他回答得理所应当。

融溪对上他的视线，耳边是工作人员一阵唏嘘的声音。

有人猫着腰给她递上了麦克风，示意她说些什么。

镜头略过台上的电子显示屏对准融溪。

她缓缓抬手：“是的。不过孟先生提出来我就同意了这个想法。”

女声在机械电流放大下回荡在融溪自己的耳朵里，

“我们确实是很好的搭档。”

音落，场外唏嘘了片刻。

安静时主持人开口将画面切回了台上，带着有些尴尬的语气接着对台本念流程。

灯光暗下，融溪随之腾空手上的东西坐下。

倏地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原来罗芸恩坐的位置上正坐着的女生转头，朝融溪眨眼。

融溪大约记得她的称呼，“狐狐”，狐狸的狐。

和她的称呼一样她长着标准的浓眉细眼狐狸长相，和卢心水是一个类型。不过在她的脸上多了一点对融溪的厌恶。

“嗨，溪溪，记得我吗？”现在却收起初次见面的表情，装作亲昵，

“我叫周恬，叫我狐狐也可以。”

她倾杯，融溪礼貌隔着椅子和她对碰：“记得。”

眼前的灯光遮了又亮。

她抬眼分去了点眼神，看见孟祺山往她的方向走来。

融溪回神，看见周恬自打孟祺山往这边走之后就再没有回头。

又是他的桃花债。

她微微举杯抿了口果汁，瞬间柠檬的酸涩感在口腔中炸开。

“是这么说的吗？”他坐到融溪身后的位置，将邀请卡推到她手边。

融溪转头唇边差点擦到了他的耳朵。

“喂……靠这么近……”

她松垮靠在桌边的指头蹭到了邀请卡的边。融溪顺手拿了起来，打开内页。

“孟先生还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连名字都不写。”

她单手指着住姓名位推回到孟祺山面前。

“他们都知道了，还写什么？”那张邀请卡又悠悠地推回了她手边。

垫在邀请卡下面的桌布因为两人的拉扯轻轻起褶，融溪分神。桌子那边她看见关向阳时不时瞟来的视线。

“那还可以剪。”她开口，“你不是和韩导演很熟吗。现在后悔应该还有余地。”

融溪挪杯想去拿那边的脆香片配辣奶油。

身边人笑了声，垫着她的手夹了回来。

“不用那些，”

他淡淡地又有些奇怪地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没想过后悔的事。”

“哦。”

融溪接过吐司捏在手里，指尖频频传来面包片的余热，“那现在，能透露点约会行程吗？”

她咬了口面包，辣奶油的咸味在口腔中蔓延：“让孟先生主动开口说要做交换的，我还蛮好奇的。”

她偏头看向不自觉靠向她的孟祺山。

“嗯。”他手里端着酒杯抿了口气泡酒，“后天聚会我缺个女伴，想邀请你去。”

融溪挑眉：“就这样？”

摄像机扫过这边投在台上的屏幕上，她瞄了眼正好落在他们紧靠的两把椅子上。

孟祺山顿了顿：“之前不是总好奇于秦的事情，”他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正好带你去见见他的哥哥。”

“哥哥？于秦还有哥哥？”她轻声反问。

“嗯。不过他和于秦很不一样。”他摇动杯中酒，看着气泡慢慢升腾。

融溪视线同落在他的手上。

灯光不见的阴影里，她缓缓开口：“所以，你们叫他‘于总’？”

她举杯和他相撞。

孟祺山回握，目光闪烁：

“听见了？”

“嗯。”她挑眉低头吃完了手上最后一口面包，“还听见了她问你什么时候递材料。”

他沉声了会，别开视线。

单从这些她就知道孟祺山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融溪闷哼了声。

“事情结束再带你去吃想吃的。”他说。

“吃你在节目的最后一顿饭吗？”融溪紧跟反驳，“如果是这样我不会答应的。”

舞台的灯光骤然暗下，四布的摄像机齐齐手下。沙滩的灯光最终还是聚焦在长桌上。

桌上，吃过整晚的盘子里只剩下残骸，对面的男女已经饱餐交头接耳地开始聊天，没人注意这边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你不想我走吗？”她靠在椅背上望向海天相接的远方。

从前这个答案融溪没有摇摆过。

“孟先生，”融溪闻声转头。

周恬正鞠腰抚着杯沿向他敬酒，“借一步说话？”

孟祺山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瞬。“好。”

他身边有的是摘不断女生。

孟祺山和周恬走后，融溪身边顺时空了两人的位置。两边全是玩得热闹的男女，融溪却接不上话。

“溪溪，一起来玩？”孙禾突然搭在她肩膀上，“他们要去海边散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融溪回头，顺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臂向上看。

孙禾今天穿了件白色吊带长裙，肩带上绣着粉色紫色的花苞，衬得她更明媚大方。

“好啊。”

除开那天晚上和孙禾的相处，她确实这几天碰见孙禾的时候都没怎么交流。

“走。”

然后孙禾就这样挽住她的手一把带着她重新回到人群堆里。

“溪溪，可真羡慕你，才两次约会机会你次次都能去玩。”融溪耳旁忽然传来孙禾的一声感慨。

她闻声扭头对上孙禾的视线：“嗯？”

海边的光线不好，融溪只能从远处的光影里看清孙禾脸上的情绪。

她只是微微笑着挑眉靠近她。

像她第一次忍不住靠近罗芸恩那样。

孙禾似乎注意到她的犹豫连忙摆手：

“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慨我也好想出去玩，没有恶意。”

“知道。”融溪调起玩笑的语气，“那我下次就勉为其难放点水吧。”

“臭屁。”

两人的脚印时近时远地落在岸边，离录制的地方越来越远。

-

在达日拉岛上无居无所两天，融溪回到小屋的当天晚上心情指数狂飙到最高。

她挽住罗芸恩在房间里飞奔一边还卡拉OK，直到最后变成融溪一人的低声颂歌。

这罗芸恩真没用，每次都是她先睡着。

融溪正想看向抱住枕头已经熟睡的罪魁祸首，不知不觉地也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她醒在一条布满荆棘蜿蜒的丛林里。里面弯弯绕绕的，无论怎么走她都能在每个终点碰到孟祺山。他张牙舞爪紧追她不放，嘴里念念有词：

“你逃不过我的……我要追上你了。”

一晃眼，她醒了。

边床没有人。

窗帘开了个小缝，正好让早晨的光落在床单上。

她揉揉眼睛。

等她手放下来的时候，罗芸恩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啊。”融溪拉着被子角一抖，刚才的梦还历历在目，

“不是，你怎么能瞬移的！”

罗芸恩嘴里含着牙刷，不以为意：“我走过来的。”

“吓死我了。”

融溪盯着罗芸恩许久，一直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的是罗芸恩吧？不会变身什么的？”

她被逗笑，牙刷都和她的笑声一抖一抖的：

“说啥了，没睡醒。我当然就是罗芸恩啊。”

“好吧。”融溪从旁边的柜子上顺手拿起自己的皮筋，“确实是没睡醒。”

融溪见到梳洗过后，不由地站在镜子面前，又想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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