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派不能做良民吗》
久我正臣莫名看了她一眼。
这样的一眼后,才摆摆手:
“这可不是我这个非术师可以判断的事情。小幸,你太高看爸爸了。”
“……”
久我幸无言注视这个装模做样的中年男人。
如果自己平常与人正常相处时,看起来也和这个人一样……
她忍不住想:那真是太糟糕了。
“按我的想法,年轻人有实力总是好事情。就算担心人不可靠,要做出最适宜的判断也还需要一些时间……比较起来,恐怕还是天元大人那里的处理更加紧急。”
说到这里,男人又看向女儿,“到时候,按你们咒术师的传统,护送星浆体的任务必然会被交到这一代的‘六眼’手里。那个‘六眼’,我记得今年才刚刚入学高专,好像是只比你要大几个月吧?”
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珍贵‘六眼’咒术师,据说总和与天元同化的星浆体共同问世。
在天元信徒的包装与宣传下,无端生出许多佛教因果轮回自有天定之类的无聊说法。
久我幸对这类说法不置可否,只冷眼旁观。
“似乎是吧。原来还有这样的传统吗?”
她先是含糊地假做惊讶,随即不怎么客气的评判,“五条家这一代珍贵的‘六眼’,在我看来并不算很可靠……如果是他的话,爸爸恐怕要多费心留意一些,别再让同化出什么变故了。”
“是这样吗?”
久我正臣同样含糊地回应。
随即,男人出乎意料地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而是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轻松地转变了……或者说拉回了话题。
“不看看我给你的东西吗?”
久我正臣露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和久我幸挂在脸上的笑如出一辙,“现在的这个星浆体也长大了,她比你还小一两岁,如今才读国一呢。”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久我幸笑容不变,从善如流,同样像是忘记了刚才的讨论一般,口中说着毫无意义的套话。
她仍然没有依言翻开手中纸页的打算。
幸十分清楚这叠报告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内容。
从上一个名叫九十九由基的星浆体公然反抗,竟还出人意料地取得了成功开始,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为她带来类似的东西。
无非是几张女孩的照片,或者几页调查报告。
对方失去双亲时如何恸哭,上了怎样的学校,成绩如何,某天又因被限制外出而发了脾气,多少次试图逃走又被抓回,跟在身边负责照顾她的女仆因此受了怎样的责罚……
说来可笑。父亲其实自己也很快就意识到,她对这些都无动于衷。
可他并没有停止定期将一份记录带到她面前这行动。这种对她坚持不懈的观察令久我幸多少有些厌烦。
黑发少女垂下头,终于看向手中的文件。
碎发滑落脸侧,正巧遮住她惯常微微上扬的嘴角。于是素白的面颊不再柔和,而是显得森冷。映不进光线的黑色眼瞳似乎并未对任何事物投以注视。
人类该如何在漫长的千年时光中存活?
靠强悍特殊的生得术式。
靠最好的、最新鲜的血肉供养。
这些末节小事,何须圣人为此烦忧?
信徒们自会将一切所需送到圣人眼前。
“星浆体”。
满眼的文字中反复出现这个名词。其后跟随的才是女孩的名字——天内理子。
那些人给最特殊的、被选中的、最完美的祭品人柱起了一个仪式感十足的好听名字。
与天元同化,将与圣人合二为一,化为圣人新鲜血肉的星浆体当世仅有一人。
独一无二,珍重无比。
——这是一句无聊的谎言。
久我幸深知:
具有唯一特殊性的从来都只是天元,而非被其吞噬消耗的血肉。
所谓的“星浆体”,可以是人,可以是动物,甚至可以是植物或无形之物。其本质不过是一种足以承载天元灵魂、让其获得崭新□□的“物质”,通常来说,最优质的“星浆体”都被发现是咒术资质优秀的人类女性。
因此九十九由基可以是,天内理子可以是。
她也同样。
当年她与天内理子之间的二选一抉择,最终会有现在的结果,其中不仅有久我正臣在其中运作,同时也包括另一个明确的原因。即:
那时的她已经早早觉醒生得术式,而更加年幼的天内理子则没有这样的迹象。
经历过九十九由基的失控,这道二选一的题目该如何选择,并不是需要太过费心思考的事情。
隔着一张书桌,应当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微笑着注视着她。
久我幸的手指难以克制地微微抽动。一些常人不可见的气纹开始在空气中缓缓波动,术式带动起的咒力萦绕在指尖,无声而危险。
久我正臣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当初的那位星浆体脱离控制,真是让大家慌乱了好一阵子。”
他的笑容忽然变得真实了一些,轻轻感慨着说,“虽然有违道德……但不得不说,小幸,我很庆幸。如果不是还有这个女孩在,恐怕现在我和你妈妈要见你,也没有这么容易了。”
略微抽动的指尖忽然停住了。
久我幸短暂地合了一下双眼。一些难以理解、难以辨别的东西扰乱她的思绪。她花费了一些时间将无用无解的东西都整理出脑海。
真没意思。无聊透顶。
久我幸没有再回话。她一点也不想再与对方说下去了。
……
父女之间的“联络感情”于是到此为止。
晚一些的时候,表姐拨通了幸的电话。
“你说你今天遇到的那个诅咒师,他在这边的世界很有名哦。”
女人以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场。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比对方平时的音调要稍高一些,听起来饶有兴致。
什么样的人或者话题,才能让自己这位表姐兴致勃勃呢?
久我幸适当而没什么意义地在对话中应了两声,在心中猜测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面的下一句话正如她所料——
“他‘很贵’——是接一次活至少要上千万的那种昂贵。”
拜金女郎语气之中流露出自然而然的赞赏,还有些微微的陶醉,这让她的尾音压低又拉长,变得有些像童话故事里诱惑着善良之人的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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