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的巴掌又凶又狠，魏婆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

可打她的是方如玥身边的一等丫头，这种有头有脸的丫鬟别说是有理有据地打了她一巴掌，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给她两巴掌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魏婆子一向是下人里最要脸的。

平时别人说她几句她便难受得不行，哪里受得了这种对待。

她红着眼，当即就吵闹了起来：“你打我？”

“你凭什么打我，夫人的丫头就可以随意**了吗？”

“今天夫人不给奴婢一个说法，奴婢就不走了！”

“**了！”

“夫人的奴婢**了！”

“夫人包庇奴婢**了！”

她叫嚷声又尖又细，海棠院外站满了人。

“怎么回事？”

“说事夫人纵容奴婢**，你们瞧魏老婆子那脸都被打歪了！”

“哈哈哈，还真是。”

……

小翠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要脸：“好，好啊，好极了，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欺辱夫人，怎么不把夫人放在眼里的？”

“今儿我豁出去了，就算是闹到长公主面前，我也抽烂你这张贱嘴！”

“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日，公主府还有哪个贱婢敢骑在我们夫人头上，我不怕事儿，我也不怕被罚，大不了咱俩一起滚蛋！”

说话间她拉扯起魏婆子的头发，朝着她另一边脸狠狠又扇了一巴掌。

梨香院。

苏郁清听着吓人的禀告，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好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人，这魏婆子果然是个极好的。”

“今日过后，我倒要看看方如玥拿什么去维护她的名声。”

一旁的婢女将茶水放到苏郁清手边：“那这件事咱们需要插手吗？”

苏郁清缓缓起身：“走，看热闹去。”

……

海棠院。

方如玥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那种仿佛身体爬满蚂蚁的感觉再次让她无法喘息。

可不能继续放任小翠和对方吵闹下去了。

她张着嘴，努力叫着小翠的名字。

然而小翠和魏婆子打成一团，海棠院其他的婢女也上前撕扯着魏婆子，海棠院外还有人加油助威。

她的声音被掩盖在各种声音里。

方如玥头都要大了。

救命！

谁来救救她啊！

真的要**！

方如玥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

她的手无声摸上一旁的花瓶，眼神在不自觉中变得尖锐充满攻击性。

“都吵什么呢，当公主府是菜市场吗？”苏郁清的声音温和的声音响起，一下子让吵闹的公主府安静下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妆容更是端庄浓稠，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公主府的主子。

“在主子院里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把她们给我拉开。”

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

小翠打红了眼，她固然将魏婆子打得惨，她自己也没讨到什么好，脖子上被挠了一下，已经见血了，发髻和衣裳也乱了，就连头上的绒花小首饰也在争执中被踩扁。

此时见到苏郁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因为她，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事儿！

苏郁清没理会小翠，说到底再生气再愤怒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小丫头，和这种人斗，拉低了她的格调。

她走进方如玥的屋里，无声打量着这处属于冠军侯主母的院落。

院子比她的梨香院宽敞明亮太多。

房子也远比她的梨香院精致，每一处用的不说是最好的，但放眼整个公主府，除了公主，没人能用得比她更好。

就连不起眼的纱幔，糊窗户用的纱，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更不用说，屋里还放了两缸冰山。

她每日才有一小盆。

“姐姐这屋子可真气派。”

方如玥的手还在抖，她缓缓收回落在花瓶上的手，没说话。

她不想说话，更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

转头看向狼狈的小翠，她对着身边的丫头轻声吩咐道：“带小翠下去换件衣服。”

末了才对苏郁清道：“坐吧。”

祈祷不要坐，有事儿请你说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