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他味觉失灵了》
次日午后,车驾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湖州府城。当地官员早已得了消息,恭敬地将温砚礼一行迎入一处清雅的官邸安置。
舟车劳顿多日,苏慈眼下只觉得浑身不适。温砚礼下了轿,眼眸温淡,扫了眼她疲惫的眉眼,道:“你先去歇息。”
苏慈下意识问:“大人还要出去?”
“不必。有些公务需即刻处理。”话音刚落,福安便快步近前,低声道:“大人,罗大人已在书房等候。”
苏慈心下了然,这位罗大人想必是此地最高官员,如此急切求见,定有要事。她顺从地点点头,看着那抹颀长身影快步走向书房,心中不由暗叹,位高权重如他,肩上担子想必也远比常人沉重。
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厢房,她简单梳洗后,便一头倒在床榻上沉沉睡去。连日奔波积攒的疲乏似千斤顶袭来,直到日头偏西才悠悠转醒。
起身后,精神恢复了不少。苏慈在院中遇到在忙碌指挥仆役安置行李的福安,便上前轻声询问:“福安哥,大人晚间可在府中用膳?”
福安笑着点头:“在的在的,有劳苏慈姑娘惦记。大人方才吩咐了,晚间就在院里用饭。”
“好,我这就去准备。”苏慈应下,转身便朝官邸的小厨房走去。好些日子未曾好好下厨,她竟有些手痒。取出那本边角已修补好的宝贝册子,就着现有的食材细细翻看,心中很快便有了计较。
厨房里食材颇丰。她取过一条新鲜的草鱼,利落地去鳞剔骨,将鱼肉片成厚薄均匀的块状,用细盐姜汁,以及少许黄酒抓匀腌制。
另起一小锅,倒入清油,待油温升高,便将鱼块裹上一层薄薄的淀粉,滑入锅中。刺啦一声,热油激出浓郁的香气,约莫几许后,鱼块便在油锅中迅速变得金黄酥脆,捞起控油,色泽诱人。
接着她又处理起活蹦乱跳的青虾,手指灵巧地剥出完整的虾仁,用蛋清淀粉上浆,保持其嫩滑口感。热锅快炒,虾仁瞬间卷曲成漂亮的淡粉色,配以翠绿的葱段,鲜香扑鼻。另一样是当地产的嫩笋切丝,与瘦猪肉丝同炒,笋丝脆嫩,肉丝咸香。
待到夕阳西下,几样小菜并一碟清爽的腌渍小菜都已妥当。恰在此时,温砚礼处理完公务,迈步走进了膳厅。
“大人,可以用膳了。”苏慈轻声禀报,将碗筷布好。
温砚礼微微颔首,敛眸看向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随之落座。
苏慈如往常一般,拿起公筷,正要为他布菜,却听他忽然开口:“坐下。”
她动作一顿,愕然抬眼:“大人?”
“此处没有外人。”温砚礼面色从容,“福安不会多嘴。”
侍立一旁的福安闻言躬身,极其识趣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苏慈心下惴惴,这于礼制实在不合,但看着大人那副“让你坐就坐”的冷淡表情,她只得依言,小心翼翼地在圆凳边缘坐下,只占了小小一角。
席间一时安静,只有细微的咀嚼声。苏慈吃得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偷瞟对面慢条斯理用膳的男人。
他吃东西的样子极其优雅,却也极其无趣,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盘旋许久,终于,她鼓起勇气,放下筷子,轻声道:“大人,奴婢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温砚礼头也未抬。
“您的味觉…是真的一点滋味都尝不出吗?”问完这话,苏慈便有些后悔,生怕触怒了他。
温砚礼夹菜的动作微顿了一下。膳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就在苏慈准备开口请罪时,他才应了一声:“嗯。”
苏慈松了口气,见他并未动怒,胆子便又大了些。她想起册子里父亲记载的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犹豫着开口:“奴婢、奴婢那本食谱册子上,除了菜式,还记了些家父从前搜集的药膳方子,其中便有、有针对您这般情形的调理之法,虽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但或许可以一试?”
温砚礼抬眸,对上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秋水澄眸。
那里面没有他厌恶的怜悯情绪,只有纯粹的认真,似是单纯为他着想。他思虑片刻,放下筷子,道:“你若能治好,本官允你一个要求。”
听此,苏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难以置信地确认:“真的吗,大人此话当真?”
“嗯。”看着她那副差点就要雀跃起来的模样,他心下微哂。不过一个许诺,竟能高兴成这样。
他却不知,苏慈此刻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若真能治好,她便求一个恩典,赎身出府,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此再不用提心吊胆,看人脸色。
越想越是开心,她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颊边泛起浅浅笑意,连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怯意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
温砚礼看着她那张焕发出别样光彩的俏脸,心中更加困惑不已,不过一个要求,至于如此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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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用罢早膳,温砚礼对在收拾碗筷的苏慈道:“晚间湖州罗知府设宴,本官需赴席,不在府中用膳。”
苏慈闻言,乖巧点头:“是,奴婢知道了,那奴婢便在府中等候大人回来。”
“等候?”温砚礼眉梢微挑,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似乎觉得这话有些新鲜。
苏慈未觉有异,老实说出心中打算:“奴婢翻阅了药膳册子,想着晚上试着炖一盅黄芪枸杞乳鸽汤,最是温补,或许对大人调理身子有益。等大人回来,正好可以…”
“不必。”温砚礼打断她,“你随本官同去。”
“啊?”苏慈惊讶地抬起头,“奴婢同去?这、这恐怕于礼不合吧,席上皆是官员,奴婢…”
“你不去,”温砚礼瞥了她一眼,低声反问,“谁替本官尝味述鲜,难道要让本官对着满桌佳肴枯坐?”
原来是这样。苏慈恍然,随即懵懂地点了点头:“是,奴婢遵命。”
到了下午,福安亲自捧着一个锦盒过来,脸上带着笑:“苏慈姑娘,这是大人吩咐给您准备的,今晚宴席上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姑娘代表着咱们府上的脸面,衣着上需得体面些才好。”
苏慈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套崭新的衣裙,从里到外,用料讲究,做工精细。她脸颊不由微热,原以为自己穿着那身半新的婢女衣裳跟去站在角落便罢了,没想到大人竟连这些都考虑到了。
指尖抚过那柔软的浅碧色杭绸面料,触感微凉,上面绣着同色系的缠枝花纹,低调却雅致。配套的还有百迭马面裙和一件暖杏色的比甲,最是适合微凉秋日的打扮。
她回到房中,仔细地换上这套新衣。尺寸出乎意料的合身,仿佛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浅碧色的上衣衬得她肌肤白皙剔透,腰身收得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玲珑的曲线。她走到房中那面模糊的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身影,甚至有些不敢认了。
镜中的女子身姿窈窕,容色清丽,哪里还有半分灶下婢女的痕迹,她小心地抿了抿唇,心底涌起了那种女儿家得了新衣的隐秘欢喜。
收拾妥当,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温砚礼早已等在院中,正负手望着天际最后一抹晚霞。听得开门声,他转过头来。
眼神触及那一抹浅碧身影的瞬间,他眼底似乎出现了细微波澜,如同石子掷入深潭,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他就那样看着她,一时未言语。
苏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饰,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羞赧:“大人,可是奴婢这身有何处不妥?”
温砚礼这才移开视线,不轻不重地吐字:“并无。”
“哦。”苏慈轻应了一声,心底却有点打鼓,也不知大人方才为何那般看她。
她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外的轿子,步伐间能感受到裙裾柔软的摆动,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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