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拾荒者》
金水被床头柜的液晶屏叫醒,黛西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袁小姐,下来吃早饭吗?半个小时后。”
金水立刻从柔软的床榻上弹起,很快道:“好的,谢谢你,黛西。”
金水快速收拾好自己,穿了一套白色工装和旅游鞋,下楼了。
黛西能看出金水的眼睛是肿的,但金水看过米雪的日记后,并没有流露出仇恨厌恶的神色,她松了口气,庆幸金水是一个讲理的人,这就很好了。
吃完早饭,金水谢绝了格林姐妹要带她四处逛逛,说她要去健身房。黛西还善意的派家里的车给金水,这次金水没拒绝,让她松了口气。
一方面金水总是拒绝确实不礼貌,更重要的是金水通过米雪的日记,知道这里距离市中心很远,不想自讨苦吃。
于是金水在格林家的车库挑了一辆最普通的汽车走了。金水坐上车,设置好昨天德里克提供的地址,然后就让车的自动驾驶功能自行走了。金水把车停在健身房的停车场里,自己则去了一间附近的电子图书馆。她昨天听到黛西提到一个名字,诸葛茵,她想查一查这个人。
诸葛这个姓是金水的国家非常有名的将军的姓,诸葛茵是将军女儿,没想到她在这里工作。既然米雪是自杀的,这种案件被联盟列入民事纠纷,所以诸葛茵的职务相当于金水地下街道办调节员的职务,金水邻居张婶的职务。这职务虽然也属于联盟政府,但说实话,处理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有时候挺糟心的,这是一份金水绝对不想干的工作。金水以为诸葛将军会让女儿参军的,即使参政也会是更重要一些的职务,难道在圣都,这职务的权利更大?毕竟德里克和格林家那种明显眼高于顶的人都对其非常忌惮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是发配过来的,在诸葛家地位不高,毕竟诸葛将军的妻子有好几任,儿女就更多。
抛开八卦,金水开始查诸葛茵审理的案件,说实话和张婶的工作更没区别了,这里叫做庭审长官,人家升职了,以前叫做庭审员。但确实从报道上看,诸葛小姐是一个非常严格的庭审长,一切都按章办理,没有任何通融可言,还很倾向于受害者。她被德里克那些人忌惮,大概是因为她的身份吧。而米雪的案件虽然明了了,却是很难得的一件命案,所以以金水查到的诸葛茵的行事风格,她应该是很重视米雪的案子的,金水放心了很多,心里有了一丝明朗。
健身房这边,有人已经等金水多时了。德里克通过视频通话与诺亚联系:“看到了吗?爱玛说她一早就出去了。穿一身工装,土妞。”
诺亚挑眉在楼下停车场看了一眼:“黛西家的车是今早就到了,但人一直没出现。也许只是对方看出你们的排外性,故意这么说,也让格林家小小的尴尬一下罢了。让你们瞧不起人,自诩上等人,还不是家里没有健身房吗?”
德里克呲了下牙,刚想说几句金水的坏话,然后被诺亚视频转语音,诺亚低声说:“嘘,来了。”
金水查了一上午小诸葛长官,吃了顿圣都午餐,才慢悠悠地来健身房。金水选了个半月套票,虽然金水不会来这么长时间,看起来浪费了,但总体算下来这个套票比按小时计费更省钱。
金水没有像在家里一样上跑步机,或引体向上,而是选择了一个最角落的沙袋开始打了起来。她太郁闷了,即使受到了优待,还有公正的审判长,但米雪已经回不来了,还那么年轻,好不公平、好惋惜、好……
诺亚知道德里克挺刻薄的,但他们谁不是如此呢,但说实话,这个袁金水没德里克形容的那么土,就是挺圆润,但没有米雪那么胖,还有点娇小的样子。他以为对方是个花架子,像他所知道那些女生一样,尤其对方还是个普通人。但他没想到袁金水是练过的,有身手,小拳头还挺有劲。他就默默看着金水砸了一个小时沙袋,砰砰地,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但他们看出金水不愿与人交流的样子,虽然好奇,也没去打扰。
金水打了两个小时沙袋,她平时不会练这么久的,今天是想发泄一下最近苦闷的心情。金水尽量不与人对视,她尽可能地忽略陌生的环境带来的不适,当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她,是她没见过的其中一个米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金水洗了个澡,穿上工装外套离开了。诺亚挑眉:“还挺有劲!打了两个小时。”德里克也没想到,但不以为意:“米雪搬砖认识的,练出的蛮力吧。”
一连三天金水都是这么过的,倒让诺亚和德里克刮目相看了,诺亚惊讶于金水的坚持,而德里克则更好奇金水消失的上午都去干什么了。
于是第二天,金水照常和格林一家吃早饭,今天居然德里克也来了,爱玛特别开心。金水吃完早饭后准备坐车去市中心,然后她就被德里克和格林姐妹围住了,他们说也要去健身房,刚好一起。金水有些诧异,但毕竟车和待遇都来自于这些人,她也不好拒绝。但她今天的行程可能要暴露了。
金水直接像往常一样坐在了驾驶位。德里克挑了挑眉,有自动驾驶,一般人都会选择坐在后面,他还想绅士一下坐在驾驶位的,但现在他选择坐在了副驾驶位,把后座留给格林姐妹。
爱玛一在德里克身边,就是可爱的小妹妹状态,她语气天真:“袁小姐,我还没去过健身房呢,要拜托你介绍一下了。”
金水没想到小格林会和自己说话,不太自然道:“我只去了几天,小M先生更加了解,地点也是他推荐的,非常好,设备齐全,环境也好。我,要去一次市政大楼,今天预约了社会旁听。”
其他三人都很惊讶,德里克难得绅士地把导航换成了市政大楼,尽管金水说不必这样,市政大楼离健身中心不算很远。但德里克坚持,说他们可以在周边等她,没关系的,左右无事。
德里克闲聊般道:“是谁主审?”
金水答:“诸葛茵。”
车里的气氛很微妙,德里克又问:“袁小姐上午一直在旁听吗?”
金水连连摇头:“不,我只是好奇,刚好看到个预约旁听,就想来见识一下。”
爱玛见德里克和金水说话,有些不高兴地嘟嘴,被黛西偷偷提醒了一下。黛西见德里克得知金水想办法了解米雪的案件心情不错,现在气氛很好,不是闹小脾气的时候。黛西凑趣:“说来挺巧的,米雪也喜欢坐袁小姐的位置呢,真是有缘。”
金水则听到这里心情并不好,他们这些人,这个位置是司机的位置,只有地位低的人才会坐,想起米雪的日记,不过说明了米雪在这些人中地位最低罢了,而这些少爷小姐们并没发现。
金水突然道:“我喜欢这个位置,因为我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方向盘当然也要。比如我可以手动让这车停下来,你们就不行,大概德里克先生的位置可以与我争一争,但优势在我。”
其他三人都笑了,但想的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德里克挑了挑眉,他第一眼看到金水就觉得她是一个刺头,尽管非常非常不明显,但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金水到了,进了一楼的安检门。她扫完码接受检查时,看到德里克三人在与明显是官员的人聊天。金水没想到他们即使有魔眼的标签,但仍然与官员有联系。
金水进入旁听席,听了一些民事纠纷。虽然案件和张婶处理的,邻居偷拿了白菜、鸡蛋的事差不多,但这里的流程更细致,很有章法。金水挺喜欢这位诸葛小姐的,不仅因为她是站在米雪这边的,还因为她喜欢这种行事风格。
两个小时的庭审结束,金水正起身要走,谁知她被人叫住了,叫她的人居然是诸葛茵本人?金水来不及看周围人奇怪的打量,非常紧张,因为诸葛将军很受国民爱戴,然后他的女儿诸葛茵居然知道她的名字,就好像古代的公主,不,是郡主知道她的名字一样,或者不能这么形容,古代女人是没有多少权利的,而诸葛小姐是官员,虽然对于她的姓氏来说微不足道,但也是权利的掌握者。
诸葛茵笑着说:“你好,我是诸葛茵,跟高兴你能来圣都,在这里,我们可是老乡呢。”
金水有时真佩服口才好的人,比如说现在这种情况,不会像她一样,只能呵呵傻笑,呆极了。
好在诸葛茵并不介意:“关于米雪小姐的案件起诉,是根据她写给您的信开始的,处理过程中,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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