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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度》

19. 第 19 章

主仆二人往花鸟店门口走去,希墨跟在公子身后,简直心疼得不得了了。

一匹绸缎值二两银子,十两银则能买三十石精米,公子堪堪用二十多两银买那么个鸟笼,还送给了盛气凌人的沈家千金?!

那鸿胪寺少卿沈家的家底,希墨听贡士们议论过,财富万贯,钟鼓馔玉,坐的是金织银垫,行的是宝马香车。公子自以为买贵的鸟笼,对人家而言只不过一个普通物件,实在不值当。

希墨不免小声嘀咕道:“公子适才鲁莽了,那二十几两银若用在贡士请客上确好,您送礼给沈家小姐,人家指不定回府就丢去了哪个角落,根本记不起你是何人。公子还且按着老爷子叮嘱,安分守己,等放榜之后找门户低点的普通官女成个婚,省得总做白日梦了。对这种高门奢耀的千金小姐动情,没好报的。”

最后一句是侍从想了想不够狠,又特意加上去的话。

然有无好报,谢宗焕何须提醒?

若有好报,怎夫妻一场最后被她浪荡负情敲碎,而自己则从只手遮天的首辅权臣,又重生回到初始两袖清风,在此被她当众奚落鄙薄?

说起谢宗焕进京科考的目的,还要从谢家的曾祖父谢起说起。

河东谢氏原本乃将才名门,谢起出自河东谢氏的主支,与现今镇国将军府仍在世的老公爷葛贸,当年曾经交情甚笃,都在军中担任武将,谢起正四品,葛贸从五品。

曾祖父谢起在一场大战中杀出重围,断臂一条,单枪匹马救下了重伤的成-祖帝性命。回营半途中遇到葛贸赶来接应,谢起因失血过多昏厥过去,等到包扎伤口躺卧几日后醒过来,才知道被好兄弟葛贸冒领了军功。

谢起质问起来,葛贸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咚咚磕着头说谢起既已断臂,必将解甲归田,不适合再在军中卖命了。而谢氏乃河东大族,家境宽沃,便是归隐回乡也能过得很好。

可他葛贸上有四位老人,下有妻儿家小,实在周转困难,但求原谅他冒领军功,得些奖赏,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曾祖父谢起虽然气愤,但事已至此,若是戳穿了谎言,葛贸必然要被杀头问罪,那么葛家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生活便无有着落。

谢起最终没为难,和主帅将军自请卸甲回到了河东。谁知不久之后,成-祖-帝为感激临危救命之恩,特加封了葛贸为镇军大将军,后又因葛家女子入宫为妃,逐渐赐封至如今的镇国大将军府。

起初葛贸对谢起感激涕零,经常从京都送厚礼、送药材补品到河东,后来却逐渐在暗中打压排挤,或利用第三方把谢家的田地压榨买走,并阻碍河东谢氏的族人入朝为官。

当谢起在一次意外中毒离世后,谢宗焕的祖父就编造了全家事故假象,果断贱卖了剩下的宅地,举家离开了河东,落脚在洛阳的桃花庄谢氏一支,用以遮掩身份来历。

前世谢宗焕御前钦点探花郎,起初亦将锋芒藏敛着,二十出头心气如阳春白雪,从未有过高娶贵女为踏板的目的。

在通政使郭府的赏花宴上,沈姳珠被众星捧月,娇矜明媚光艳四射,但谢宗焕如若置身局外。后来她落入湖中,他误打误撞将她救起来,二人才成了亲。

彼此间话虽不多,莫论真情假意,婚后的沈姳珠,是个云娇雨怯般的温柔美妻,有曾许多情浓蚀骨的阶段。

谢宗焕出身庶族,但亦兼具百年河东谢氏的涵养底蕴,虽今世无意牵扯了,但那刻录骨髓的孝悌忠信、夫为妻纲的观念却仍传袭。

总还算有过琴瑟之好,他便乐意送给前妻一只鸟笼又算得什么?

本就是他欠了她的!

谢宗焕听够了这个侍从的唠叨,抬起眉眼道:“我忽然觉得该打发你去改个新行当。”

希墨一愣:“做什么?”

谢宗焕冷漠:“回去就从我谢家打包行李,自去茶馆里做个说书卖艺的吧,每天管够你张嘴的次数。”

别!希墨立刻紧闭嘴皮。暗暗却更加操心起来——

公子怕是真陷入爱河了,求而不得,人都变得刻薄毒舌了。实在那沈家三小姐玉软花柔、燕妒莺惭的,叫公子一个未染风月的男儿如何抗拒?

美色误事啊。

*

刘馨柔挨着沈姳珠站,眼瞅着男子翩朗风度,整颗心都躁得不安起来。

喃喃道:“这是哪家的郎君,竟有如此的姿容清绝,为何从前并未见过他?”

琳琅却记得牢固,便低声语:“小姐,像是午门外第一列队伍的那位凤眼公子。褚二表公子说,他既递交了黑卷,还能这样悠闲,心态真好啊。”

沈姳珠目光转向了谢宗焕身后的希墨,看这侍从肿着大眼泡子,像有几夜未眠的欲说还休,哪像真正悠闲的模样。

哼,主仆俩一个寡冷情淡,一个杞人忧天爱唠叨,沈明珠前世十分乐意看这番场面。

谢宗焕生气的时候不甚言语,然而一双漆目却更加冷沉。更恼人的是,他若郁了闷,深夜缠绵时那方面就分外肆意。而他那物-事-大器,偏偏在床笫间又甚懂技巧,每每把沈姳珠弄得靡颜腻理,呻柔吟弱,泉溢涟涟。

像是有瘾一般,后来竟变得几日没有,便思渴得心底抓挠。

她承认自己贪安享受,是个世俗重欲的妇人,盼望了他三年归京,是真的将他视作相伴一生的夫郎。却盼来了他带回有身孕的白月光表小姐,将她亲族下狱、冷蔑厌视她,打脸啪啪的响!

竟然夫妻一世,到头来却没别的可回忆,只有这些不堪一击的琐事。

沈姳珠凉凉地咬了咬唇瓣,轻慢笑道:“素昧平生,何必管他人闲事。他哪怕交了白卷,亦是他自己的选择。科举里的男郎本就鱼龙混杂,有些人心术不正,未必志在考场,只想借此攀权附贵罢了,姐妹们须得擦亮眼睛明辨秋毫呀。”

希墨:……果然,又把咱公子损了一嘴。

就说礼物白送了!

萧琴走过来好奇道:“对了,我记得姳珠你并不养鸟儿,要个这般精致的空鸟笼做什么?”

沈姳珠盯着谢宗焕清隽的侧影,晓得他睚眦必报,想捕捉他的反应。

闻言收回心绪,眼波娇妩含笑:“先把鸟笼备好,鸟买回来自然就有的住了。再说了,我本意要将鸟笼呈给母亲瞧瞧,再是精美的鸟笼也仅这点儿大,怎知外面有着多美的风光。鸟若来大千世界一遭,却只困在笼中巴掌天地,岂不冤枉了,劝母亲同意我去洛阳牡丹节长长见识。”

萧琴抿住唇,若有所思地愣怔了一瞬,羡慕地附和道:“我就说你是个颇有主意的丫头,看似慵懒散漫,想的比我多多了……人来尘世一遭,若是任由安排,违心违愿,却也与鸟笼有何差异呢?可大多数的人,却都那般困拘着,就姳珠你爱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亲昵地点了点她脸颊,略过话题。

谢宗焕听得好不诧异,在他印象里的沈姳珠是娇懒厌动的,怎的忽然来这一番豪言壮志?

所以前世宁选择夫妻长久分居,而非要留在京城,并非她不习惯出远门,而是为了与那青梅竹马的萧琚情夫么?

他忽然很想再看一眼她,便蓦地转过身来。

男子浓眉似墨,威仪秀异,俊朗五官般般入画。沈姳珠措不及防对视上,二人便似屏去了旁它刹那相凝,几分冷淡却又莫名深邃的胶着,她竟然无端地生出些许心虚来。

毕竟她从前何曾这样,当众频繁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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