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别怕,灾荒年,我种田养活一家》
天色,正从浓郁的墨色,向着一种死寂的铅灰色缓慢过渡。
这是黎明前最压抑的时刻。
林河低垂着头,将自己的身形完全融入这支疲惫而麻木的队伍,每一步都踩着与旁人别无二致的节奏,仿佛自己真就是这架冷酷战争机器中一枚毫不起眼的螺钉,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进行着一场注定徒劳的搜寻。
血菩提的药力,如同一条潜伏的火龙,在他四肢百骸间奔涌不息。
这股力量带来了虚假的强盛,也带来了超乎寻常的感知。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同袍”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与血腥气,能听到他们压抑在喉咙里的抱怨与咒骂,更能感受到远处那道如山般沉稳、却又带着刀锋般锐利审视的目光。
李威。
那个男人就站在巨坑的边缘,如同一尊俯瞰炼狱的魔神,他的存在本身,就构成了这张天罗地网中最坚不可摧的核心。
任何轻举妄动,都将在第一时间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捕捉。
林河的内心,冷静得如同一块万年寒冰。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一次失手,便再无可能。
他跟随着小队,机械地用长矛拨动着脚下的瓦砾,目光却透过头盔的阴影,不动声色地锁定着东侧那座由残破木料堆积而成的小山。
那里,距离李威的位置最远,也最靠近寺庙的外墙。
时间在流逝,他体内的火龙正在逐渐消耗它的燃料他的精血与生命。
必须行动了。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一名校尉骑着马,在各个搜索队伍间来回穿梭,用马鞭的鞭杆狠狠敲打着士兵们的头盔,“天亮之前,若是再找不出半点线索,你们就都留在这里,把这片地给我舔干净!”
粗暴的喝骂,让本就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怨声载道,却也让整个搜索的节奏,在无形中变得更加混乱和烦躁。
机会。
林河的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精光。
他所在的这支小队,正好被那校尉驱赶着,朝着东侧的方向移动。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咳……咳咳……”
林河忽然弯下腰,发出一阵剧烈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咳嗽。
他佝偻着身子,脚步踉跄,顺势脱离了队伍几步,靠在了一根半截的断柱上,一副重伤未愈、体力不支的模样。
在这样一个惨烈的战场上,有几个带伤的士兵再正常不过。
他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特别关注。
那名校尉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也只是骂了一句“废物”,便策马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喂,你小子没事吧?”
旁边一名士兵随口问了一句。
“娘的,昨晚被冲击波震了一下,现在还喘不上气。”
林河的声音,被他刻意压得沙哑而虚弱,充满了真实的疲惫感。
那士兵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感同身受的晦气,啐了一口唾沫,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林河成功地,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短暂的、可以自由行动的空档。
他依然靠着石柱,大口地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可他那被阴影笼罩的目光,却已经如同最精准的尺子,飞快地计算着自己与那堆杂物之间的距离、路线,以及沿途所有可能出现的变数。
就是现在!
他猛地直起身,像是要追赶上前面的队伍,脚步却在移动中,不着痕迹地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一步一步,看似踉跄实则稳定地,朝着那堆木料走去。
十丈,八丈,五丈……
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那些木料被烈火炙烤后散发出的独特焦香。
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哨兵,注意到了他的行动,皱着眉喝问道:“那个谁!你脱离队伍做什么去?”
林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没有停下,更没有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杂物堆的后方,含混不清地说道:“去……去撒泡尿……”
这个理由,粗俗,却也最真实,最不容易引人怀疑。
那哨兵脸上露出一丝嫌恶,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快去快回!别**偷懒!”
最后一道障碍,被轻易地扫清。
林河终于走到了那堆杂物之前。
他转过身,背对着所有人,装作解开裤腰带的模样,身体的阴影,恰好将他所有的动作都完美地遮掩了起来。
他没有掏出火折子。
在李威这种人的眼皮底下,任何多余的火光,都可能成为催命的符咒。
他手中的火把,就是最好的引火之物。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左手依旧高举着火把,维持着照明的假象,右手却已经从怀中摸出了那把在**后缴获的**。
他用**的尖端,飞快地在几根干燥的横梁上,刮下了一小撮细腻的木屑。
紧接着,他将火把微微倾斜。
一星火种,带着灼热的温度,悄无声息地从火把上落下,精准地掉进了那撮木屑之中。
没有火焰,只有一缕微弱的青烟,以及一个正在缓慢扩大、如同蚁穴般向内燃烧的暗红色小点。
太慢了!
林河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这样的小火,等它真正燃烧起来,天都大亮了,他体内的药力也早就消耗殆尽。
他需要风!
可这黎明前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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