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金丝雀的老公暴毙以后》
“啊!”
尖叫。
宛若从噩梦跌落的失重感。
薄被被主人慌张地踢落在地,落着刺痛红痕的雪白小腿瑟缩地接触到空旷房间内的凉意,犹如薄荷汁液细细涂抹擦伤般火辣而清凉。
宛若被拆散的关节和天旋地转的太阳穴冲击着郁汶本就紧绷的神经。
慌乱扼住青年的喉咙,头颅却只能迟钝地由主人操控转向一旁。
“呵呵”的气音回荡在室内。
单向镜映出青年通身白得刺眼的肌肤,屈辱承认的记忆一齐如翻涌潮水席卷而来,灌满本就纷杂的脑海。
他昨晚……
郁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尚未完全发散的酒意似乎还隐隐在胃内作乱。
他第一反应就是从翻身下沙发,可怪异的是,郁汶在办公室内环顾一圈,都没有发现有任何轮椅的踪迹,就好像又被谁给重新藏起来。
郁汶没太在意。
他对轮椅的归属感不强,反正总有一天指望伤腿痊愈即可,一时找不着便对它失去了兴趣。
但郁汶怎么找都没找到他的手机。
他翻了不过两下,便觉气喘吁吁,脸颊苍白地趴在恰好可以容纳他身高的沙发上歇息,面颊软软地陷进皮质面料几寸。
薄被如披帛随意地从青年的瘦弱肩膀起始,松松垮垮地越过纤细洁白的蝴蝶骨,遥遥与后腰相连。
主人约莫是觉得有些冷,浑身蜷进被子内,泛粉的蝴蝶骨随一呼一吸而起伏着。
他怎么会在这……!
郁汶不安地垂眼抚摸身上的痕迹,记忆却一片空白。
他的脑海仅仅浮现出昨晚即将踏入胜利天堂、却被牧容和v领青年强硬撕碎纸牌,残余一身债务的地狱。
不,这好像并不是他第一次苏醒。
那种被人束缚住无法反抗的恐惧感还萦绕在郁汶的心头。
……到底是什么呢?
郁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解于小腿的红痕。
“叩叩。”
遮蔽得隐秘的办公室忽地被敲响。
郁汶慌乱地用被子遮住躯体,匆匆喊道:“不要进来!”
尽管他并不是房间的主人,但已下意识地习惯性擅自安排他人的行动,好在对方是个讲道理的,开门的动作确实在他喊出口的第一声中缓了缓。
“你……”郁汶恼羞成怒,“快点把我放了!”
他内心的摆针渐渐偏向可怕的猜想——肯定是牧容把他送给有特殊癖好的神经病,只是对方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做些什么,郁汶就醒来了。
他辨不清天色,只以为如今还是夜晚。
但当他分辨清来人的面容后,僵在原地磕磕绊绊。
“许、许总?”
电光火石劈进郁汶的脑海,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郁汶当时被许秘书送进医院,却被他扔在原地,迷迷糊糊间被黎雾柏领回黎家,自己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当时问黎雾柏是不是黎三少的情人……??
牧容是不是打听到这件事情,以为他和黎雾柏有仇,故意送给黎雾柏……
“咔哒。”
门把手彻底回落的声音令郁汶颤抖一下,将视线望向冷静关门的来人。
隐约从门缝间透进来的光线彻底消失,郁汶眼前黑暗一片,抿紧嘴唇,紧张地揪住沙发布料,手心渗出湿汗。
他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但能听见闷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进耳畔。
郁汶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徒手捞了两把,上半身因探出得过多而差点跌落,被对方扶住。
郁汶眼睛一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攀上男人强壮的臂膀。
只是……却并不像许秘书的身形,他刚刚看见许秘书时,对方似乎穿着齐齐整整的西服,这人的衬衫夹却明显地硌到他的皮肤。
不对劲的念头才擦过郁汶的脑海,他便一惊,倾向对方的身体缓缓回落。
“许总……?”
良久,对方温和道:“先吃饭吧。”
郁汶许久没听出对方的身份,只能将他和刚刚进门的人影对上脸,尽管效果有点诡异,他做贼心虚,也不敢开口询问。
郁汶硬着头皮,但他现在的姿势几乎等同与茶几隔着一个碍事的人,况且还是摸黑。
郁汶看不见饭在哪,胳膊压住对方的腿部,沉默着到处乱抓半天,连个桌子都没摸着。
“……”
郁汶咂摸了半天,警惕道:“你……”
“嗯?”
对方似乎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却又很符合当时许秘书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状态,郁汶才想问出口的猜测又默默咽下。
“你能叫大哥过来吗……我想和他解释解释,昨晚我没干什么。”
郁汶有些心虚,但考虑到对方大概率只是给黎雾柏打工的下属,现在他再怎么说也算一个黎家人,许秘书不敢拿他怎么样——估计就连黎雾柏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青年薄被下未遮掩得清楚,锁骨处皮肤似乎柔滑得堪比羽毛,光洁无暇的肌肤缀着红点,只要低头就能一览无余。
只是主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正如他糊涂地任人束着双腕,浑身干干净净地被摆在床榻间一般愚蠢。
规整的红痕被审视地舔舐而过,而后顿了顿。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回家再说。”
郁汶原本呆滞地思考对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余光瞥见许秘书的衣角不带一丝犹豫地欲转身离去。
眼见即将重新把他留在静默的房间内,他急急忙忙扯住许秘书的手掌。
“别走!”
“我没说我想回去!”
郁汶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一般,声调忽地变得尖锐起来,他以为自己将孤独的恐慌藏得很好,但他的小动作拙劣得可见一斑。
当然。
——也没人能够从他无辜可怜的外表窥见对方下劣的行径。
撒谎成性,贪财愚蠢,以色侍人。
只余一张足够招来祸端的容貌,却没有与之匹敌的手段。
对方并没有选择将室内的灯打开,而是淡淡道。
“解释什么?”
郁汶似乎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劲,脸色耷拉下来。
郁汶可以自己承认有错误,可是要是有人逼着他悔过,他反倒会起叛逆心,故意和对方反着干。
郁汶抿了抿唇,对方衬衫袖口被他拽出的褶皱很快被抚平,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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