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票是锦衣卫》
“穆哥最近真是乐不思蜀啊,”钟平一屁股坐到了穆清风对面,自顾自地给自己倒着茶水,哗然水声中笑出声来:“可别人乐不思蜀,那是遇见了好地方;咱们穆哥倒是不一样,自己家也不回,嫂子家也进不去,整天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客栈里歇着。”
说到最后,钟平忍不住喷笑出声,喝茶时还呛咳了几声,咳完了又笑起来。
穆清风兴趣缺缺地端着茶杯。
因着继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何仪这两天都在陶月宅子里住着;何仪倒也不担心耽误了事,毕竟梁从训为人和善,又没有子嗣,把她当半个女儿养,有什么事和他说一声就好,梁从训绝不会不答应。
不过何仪不知道,穆清风有位太后姑姑,和宫里的人很熟,早年又同梁从训共事,两人交情不浅;穆清风一早跟梁从训打过招呼,请他帮着照顾何仪,因此何仪在梁从训的宅子上钱多事少人清闲,可比在自己家里舒坦多了。
何仪在外头,穆清风自然也不会在家;说穆清风为了何仪不回家也不恰当,毕竟穆家人都快死绝了,全家就剩下穆清风这么一根独苗儿,房子再宽敞气派也空荡荡的,住着还不够伤心的。再者说了,穆清风公务繁忙,平日里不定什么时候歇着,回家不够麻烦的。
非要说起来,最常在穆家歇着的,反倒是穆清风的表弟、安远侯的小儿子柳智。他那人没轻没重的,闯了祸就去穆家躲着,躲着躲着就让穆清风帮他收拾烂摊子。
因为种种原因吧,穆清风最近都在陶月宅子不远处的一处客栈歇着。陶月何仪都不是什么阔绰的人,周围自然也没什么好的客栈,晚上想要洗个澡,都得带着银子提前安排,住着确实有些不舒服。
可离何仪近啊,穆清风甘之如饴;不过钟平这人容易飘,飘着飘着就会把事情搞砸,穆清风有意敲打敲打他,遂把玩着茶杯笑:“你最近倒是清闲,都有心思嘲笑上司了。”
“最近都有些什么事?要是说不出来,那就回去领家法。”
穆清风说的家法自然不是穆家的家法,而是锦衣卫的家法;锦衣卫不受别的什么机构管辖,只对皇帝负责,因此出了岔子,要是皇帝不开口,自然也只有锦衣卫里的人能处罚,也就是所谓的家法。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棍子。
钟平笑着说是。他得瑟地翘起了二郎腿:“西北的虏寇挺安生的,西南的民变也平定了大半;河南山东的灾荒也救济了,南直隶决堤的河也修了。”
穆清风慢慢喝了口茶水。不错,分得清轻重缓急。再过上几年,大约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又听钟平嗤笑了一声:“那群御史照旧遇人就咬。什么武宁伯死后俩儿子争爵位啊、江西有个知府在父丧期间弄出个儿子啊、还有别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哦还有,宁远侯府的五公子季松给老丈人请了副冠带,他们直说季松那夫人狐媚惑夫……”
“我寻思他们胆子可真够大的啊,季松也在锦衣卫当差就不说了,单说季松多在乎他那夫人啊,整天下了差就回家陪老婆。那群御史直接咬季松老婆,也不怕季松挑他们的刺?”
“毕竟,老婆给他做个荷包,季松都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说到最后,钟平声音里的笑越发难以掩饰。
倒不是钟平多关心季松,也不是因为季松那人多爱炫耀——虽说成婚不到一个月,几乎整个锦衣卫的人都知道季松夫人给他做了荷包。
钟平说这个,主要是因为他们头穆清风嫉妒了——
穆清风嫉妒季松戴着夫人亲手缝制的荷包,回头好说歹说,哄着何仪给他也做了个荷包带着。
这事实在幼稚,不笑话笑话他,实在对不住自己。
这边钟平笑着,突然听见一声细碎的响。
是穆清风满面沉思地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
“头儿?”钟平诧异地叫了一声。
不应该啊,穆清风大度,怎么会因为被笑几句就这副表情?
穆清风并不在意他的疑惑,只正襟危坐:“武宁伯两子争爵这事……你说的细点。”
“啊?”钟平愣了,似乎没想到穆清风会注意到这件事。想了想,他挠着头道:“……就是,武宁伯你也知道,他特别喜欢自己的第三个儿子,正巧没有嫡子,就把这孩子养在了正头娘子的手底下。后来他二儿子死了……”
说着钟平一愣。他放下了二郎腿坐直身子,再说话时声音低了许多:“……他就想着让这个三儿子继位,可他还有个大儿子呢……”
钟平觉出问题来了。他陡然前倾了身子,又压着嗓子道:“穆哥,这事——好像了不得啊。”
事情倒是不难理解,就是个偏心的老父亲想把爵位传给自己喜欢的儿子;这事巧就巧在,当今的皇帝陛下,他也是庶次子出身,也被先帝百般爱护、想把皇位传给他。更巧的是,他也自小养在嫡母的手底下。
钟平渐渐出了一身的汗——总觉得,这事要闹大。
“是,”穆清风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出了对他的处罚:“加一个时辰。”
这话,就是罚他每天多练一个时辰的功夫了。
穆清风没说这惩罚要持续多长时间,钟平也没问,只立刻站起来绷直了身子低声领罚:“穆指挥,属下领罚。”
穆清风不甚在意他的反应,只又问了一句:“这事多久了?”
钟平也不敢嬉皮笑脸了。他严肃道:“武宁伯在南京,他是大前天死的,这事昨天晚上才传过来。”
穆清风抿了抿嘴,下颌绷得更紧了。他霍然起身:“过几天我估摸得去趟南京,现在得赶紧把小仪的事情给做了……你去告诉小仪,就说让她准备准备,今天就把继父的事情给了了。”
“她那个继父、还有福寿阁的人……都盯好,今天要用。”
钟平说是,当即转身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两匹骏马狂奔而来,直到县衙后门才停下;他们停得急,马儿前蹄高扬,整匹马几乎立了起来;等马儿放下了蹄子,距离后门的台阶只有一二尺的距离。
马儿还没有站好,门房就站直身子怒斥起来:“混账!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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