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白月光,在线发癫(快穿)》
翌日。
后宫传遍了,皇后宫里新来了一位宫女,与圣眷正浓的宸妃有七成相似,皇帝只见一眼便被迷得神魂颠倒,直接调去了养心殿当贴身宫女了。
据说,这个宫女与皇帝初见的情况和宸妃当年获宠的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女更胜宸妃年轻时的样貌,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皇帝眼热的样子,此女肯定是要侍寝的,权看早晚了。
就是不知道宸妃面对如此明晃晃的替身,是否坐的住。
当事人之一沈越此刻正在换宫服,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她从三等洒扫宫女一跃成为御前的执墨宫女,主要负责皇帝的笔墨,书籍整理和宫廷文书等事务。
大总管李有德只是简单告知了工作内容,叫其好好呆在圣上身边即可,想来也是觉得此女用不了几天就会成为娘娘,索性连人员更替都没有换过。
懋勤殿,沈越一个人突兀的站在殿内,周围人都在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只有她站在那里,没有人叫她干活,更没人敢上前搭话,显得她有些无聊尴尬。
没想到比皇帝先来的竟是宸妃,她熟练地提着一盒膳食进来。
大总管李有德立马上前接过,笑的谄媚:“娘娘用心,圣上最爱喝您这亲手熬制的玉梨润肺汤,每日都亲自送来。“
宸妃笑容和气:“你们御前侍奉也辛苦,我反正闲来无事,也到书库中寻几本典籍解乏。”
懋勤殿不仅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因皇帝博览群书的习惯,一墙之隔后就是皇宫最全的书库,很大,占据大部分空间,也有专人看管。
宸妃也是唯一一位可以自由出入懋勤殿的后宫妃嫔,可见恩宠。
“那奴婢叫几个阅书宫人给娘娘找出来。”
“不用了,我看她正好,就她陪我取个书籍。”
她随手一指就是沈越,李有德似有犹豫,一个是如今的宠妃,一个是皇后扶持,未来可能得宠的妃子,他不好表态,得罪两方人都不好。
沈越自知躲不过,点头称是,跟她一同进入后方书库内。
书库内,两米高的书架琳琅满目的全是书本,还都是外面求而不得的孤本珍品。
宸妃漫无目的的穿梭在里面,沈越一步一履的跟随着,走了好一会,似乎在一个角落里,连宫人整理书籍的声音都听不见。
宸妃从一个架子上取出一面告示出来。
“你打开它。”
明黄色的皇榜上赫然为首的是一张微微泛黄的寻人告示,金黄丝绸旨绢上是一副华丽宫装女子的画像,苏缎面长裙,流云鬓,碧玉金簪,除了额间的红点,相貌和眉眼流转间的神韵与现在沈越一样。
落款写着“梓潼懿仁,正德元年失于望断崖,上请于天,下托臣民,朕之挚爱,盼其归来。”
正德元年。
“这是……?”沈越惊讶,这是她死后的寻人诏书,看着情真意切,措辞诚恳。
“皇帝的原配发妻,懿仁元后,是不是感觉如同在照镜子般。”
沈越默默点点头,可不是在照镜子嘛。
“三年前我受人设计,看到了这副画,知道我深受恩宠的原因,那时年轻,不愿自己的情爱错付非人,我去质问他,可最后得到羞辱和狼狈出宫,肚子甚至为此夭亡我五个月的胎儿。”
宸妃淡淡地说着,脑海不自觉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没有告诉她是先后的替身,她以为是两情相悦,真情托付,像一个小丑般独自在所谓的爱情里沉沦。
她愤怒,哭泣,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大吵大闹都没能让那个男人有一丝动容,唯独触及这副画的时候,才微微蹙眉说:“你不该碰这副画的,到底不如她。”
那时向清清肚子已经很大了,悲恸欲绝之下动了胎气,被人搀扶着,脚下一滑从长台阶上滚落下去,血流淌整个殿门,也没能换来悬坐高堂之人的一丝怜悯。
自此,她便死了心。
沈越听着心疼,却也疑惑:“此等负心人,为何还要……”再次进宫,给他生儿育女。
“情势逼人,我有我不得为之的理由,你或许也有,你背后之人或许没有告诉你是先后的替身,我想告诉你,跟你以后的选择无关,只是不想让你受我从前的情苦。”
向清清不愧是气运之子,沈越不禁心中折服。
她此番而来,不是为了被当成替身而气愤惶恐,也不是为了阻止,只是为了告诉一个曾经同样年轻的女孩,不受她曾受过的欺瞒和痛苦。
待宸妃走后,沈越又看到画像旁边的懿仁生平记载,写的很多,不过都是美化之词,她直接就翻到最后一页,想知道自己的死因。
《明实录·正德元年事记》
卷二百三十四·后传
正德元年春三月,小康王谋逆,阴结内侍,以鸩毒害帝。
懿仁皇后衣不解带,亲尝试药,遂中剧毒。
时后已有孕,毒侵脏腑,胎损而女夭亡,后惭恨无状,自沉于普陀山断崖。
帝醒,恸绝仆地,辍朝一月,张皇榜,发禁军三千,寻山觅海,终得遗骸于崖下礁石间。
帝抚尸大恸,欲投海从之,为左右所阻。
乃以金丝楠木为椁,缀明珠千颗,葬于钟山阳陵之侧,谥曰“孝贞懿仁贞烈皇后”,立庙祀之。
《内起居注》补遗
帝自后殁,终身不登普陀,每至忌辰,辄独坐阳陵,宫人私语,尝闻夜半乾清宫有哭泣之声。
自尽?怎么可能!!!皇帝死了她都不可能自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自尽。
沈越大惊失色,她自己还不了解吗?无论什么心性她都不可能自尽,除非那不是自己。
说到孩子,心中无端涌上几分忧伤,但更多的,一段被心脏被捅个对穿的记忆浮上心头,身后还被信任之人一掌推下万丈深渊,被撕裂的痛感让沈越浑身打个寒颤。
整段文字,只有她尸骨无存是真的。
将一切复归原位,沈越小心翼翼的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
宸妃已经离开好一会了,李有德对于她的偷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过了好一会,皇帝下朝归来,踏进殿内,看见女子,脚步微顿,眼神骤然一凝,许是想起昨晚,随即恢复正常,径直越过她,静默无言。
待他坐下,宫人井然有序的奉上热茶,默契摊开纸卷,递上笔墨,连砚台上的墨汁,也是不多不少,最合皇上蘸墨的角度。
沈越默默缩到角落里,当个隐身人,宫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皇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一炷香后,沈越正百无聊赖之际。
“你过来。”皇帝忽然开口。
沈越抬头环顾四周发现叫的是自己,于是垂首上前。
“伺候研墨吧。”
沈越一看,砚台的墨汁足够皇帝日常的批阅书写,不明白这个人打什么算盘,替上原本侍墨宫人的位置。
顺从立在龙案旁,低眉研墨,素手执墨锭,纤手玉腕,动作轻缓,温婉动人,墨香幽幽。
当然,作为一个孤女,她将墨研磨的十分浓郁,大有将砚台磨穿的架势。
皇帝忽而伸手,死死抓住手腕,勾唇:“你可知,给朕研墨,最忌什么?”
沈越心头一跳,面上却平静:“奴婢不知。”
“我最忌墨中有砂。”他目光锐利,似要看穿她,“研墨前,必先以指尖轻捻墨锭,确认无杂质,方肯下笔。”
沈越垂眸,抬起手,指尖在墨锭上轻轻一抚,浓郁的墨汁中掺杂着细微的金砂,不仔细摩挲,根本看不出来。
“你是谁派来的?”皇帝厉声质问。
满殿的宫人见天子发怒,纷纷跪下,噤若寒蝉。
沈越本想一同跪下,可手腕被皇帝握紧,险些都站不住,只能茫然无措地看着。
刚刚退下去的侍墨宫人忙不迭地上前磕头:“求圣上开恩,可能是奴婢整理金箔时不慎将些许金粉掉落墨间,还望圣上饶过无心之失。”
皇帝不管他的求饶,只是淡淡道:“敢传递信息,拖下去杖毙。”
轻描淡写间就决定好他的生死。
宫人更发恐惧,眼见御前侍卫的刀锋袭来,他不停磕头开脱:“圣上,我没有传递信息,我没有,只是些许杂质如何能传递信息,奴婢冤枉啊!!”
皇帝微微颔首,御前侍卫就将人拖了下去,惨叫声响彻整个养心殿,其他宫人纷纷把头低的更深了,冷汗直流,谁都不敢此时触及怒颜。
沈越捻开风干的墨汁,一时也想清了其中关窍,墨汁浓郁,书写时墨汁未干,少许矿砂掺杂其中不会被发现,待其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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