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娃不如卷自己》
接到女儿跳楼消息的时候,徐惠清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敢相信她从小到大品学兼优、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因为一场恋爱,人就没了。
媒体说她是因为缺爱,被人P什么A了。
可她的遗书只有一句话:“妈妈,如果你不爱我,能不能别生我?”
她怎么会不爱她呢,她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大半的爱都汇集在她的身上,她半生的精力和心血,都倾注在他们姐弟身上,她怎么会不爱她呢?
可所有的媒体、报纸、专家们都在分析,她女儿如此容易被渣男PUA,就是因为她太缺爱了,她内心太缺爱了,所以旁人的一点甜言蜜语,她就像是飞蛾扑火般扑了上去,以为男人能填补她内心的缺失。
下面又在分析什么‘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徐惠清只觉的天打五雷轰,想到她在生二胎的时候,她公婆背着她把女儿送人,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女儿找回来。
她以为女儿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她也从不提那段过往,以为她不提,女儿就不知道不记得,平时只把女儿看的紧紧的。
儿子看到女儿遗书,说都是因为她!
不然为什么姐姐的遗书中没有提到任何人,只给她留了这么一句话?
还不是因为她?
丈夫人到中年,焕发了第二春,要来和她离婚,而女儿的跳楼,成了现成的理由。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指责是她做的不好,是她这个当妈的不够好,所以女儿才跳楼;是她逼的儿子太紧了,管的太多,所以他才不亲近她,想要远离她;是她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脱离了时代的步伐,所以丈夫才会出轨。
都是她!
徐惠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再次醒来,却是在产床上。
她的女儿刚被送到乡下小姑子家不到一个月,她的儿子才刚出生。
她以为这是梦,可即使是梦,她也是疯了一样,掀开被子要去找女儿,吓得来看望的徐妈妈连忙将她摁在床上:“你刚生产,可不能出去吹风哎!”
徐惠清伸手一把抓住旁边赵母的胳膊:“妈,小西呢?小西哪儿去了?快把小西给我,快把小西给我!”
她哭的泣不成声,却让赵母心里一惊,慌乱地想,难不成儿媳妇知道他们把小西送给别人家养了?也不知道哪个嘴巴没把门的,在儿媳妇面前乱说。
可这时候她却不能说真话,而是哄着她说:“小西在家里好着呢,代娣在带着,你乖乖在家坐月子,等孩子大一点了,小西就回来了!”
徐惠清的指甲却像是要扣进赵母的肉里,嘶哑着声音喊:“小西呢?我要见小西!妈,快把小西还给我!”
赵母被她抓的疼了,没好气地说:“说的好像我把小西卖了似的,一个丫头片子谁要啊?你赶紧躺好,把我孙子带好,出了月子就能见到小西了。”
“我现在就要小西,妈,小西在哪儿?你给我抱来好不好?没有小西我活不下去,你去给我把小西抱来好不好?”徐惠清还完全没有从女儿跳楼的打击中缓过神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徐妈妈在一旁看她这样,心疼的不行,忙劝赵母道:“惠清想见小西就让她见就是了,那是她亲生的骨肉,她哪里有不担心的道理?”又忙哄着徐惠清说:“月子里可不兴哭啊,别到时候把眼睛哭瞎了。”
到底是亲家母说话,赵母在一旁抱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孙子,稀罕的不行,她闻言耷拉着个唇角对坐在一旁同样看着大孙子的赵父说:“既然孙子生了,她想看小西就给她看一眼,孙子还要她喂奶,别哭的狠了回了奶,到时候没有奶水,饿着我大孙子了。”
她用手指逗弄着手中婴孩的小居居,对着婴孩夹子嗓子笑道:“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是不是饿着我们的大乖孙了呀?”
赵父有些不以为然,也并不搭理,孩子送都送出去了,钱也收了,哪里是那么好抱回来的?
不过这话他没当着儿媳妇的面说,怕儿媳妇要和他们拼命。
当初生出来是个姑娘,他们就说送人,或是送到乡下去藏起来,再生个男孩,就说是头胎。
她拼着工作不要,也不许把小西送走,这要是让儿媳妇知道,她现在工作也没了,小西也被他们送人了,不得跟他们拼命啊。
见徐惠清还要起身去找女儿,赵母看到不禁白了她一眼,训斥道:“你也是个当娘的?儿子生了不说给他喂一口奶,开口就是小西小西,小西还能跑了不成?问都不问儿子一声,你以后就靠着你闺女养吧,别指望儿子!”她又笑着抱着怀里的婴孩逗弄,笑嘻嘻地说:“是不是呀?以后不养你的坏妈,妈妈坏,不给我们大乖孙喂奶,坏妈,不养她!”
哪怕是做梦,一辈子好脾气的徐惠清听了也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她想到女儿出事后,儿子对她一声声的指责,再听着此时婆母对这么小的儿子说的话,过去被时光掩盖的记忆像尘封的盖子被打开,耳边全是公公婆婆教着儿子:“打妈妈!打妈妈!”
“妈妈不给我们大孙子吃冰棍,坏妈妈!妈妈坏!打她!打她!”
“鸡腿都不给我们乖孙吃?这是什么吊妈妈呀?”操着方言的赵母一筷子将小西碗里的鸡腿抢过来,放到陈北碗里:“我们乖孙吃,不给她们吃!”
徐惠清本就刚生产,身体处于人生中最虚弱的时候,着急之下,身下更是血流如注,不过片刻,身下的褥子已经是一片湿红。
产妇垫的褥子并不是什么好褥子,而是孩子冬季的尿片,里面塞的是棉花,外面用一个个布头拼接而成,有些像几十年后椅子上的坐垫,比坐垫要大上一些。
因为厚,孩童如果尿床了,就不会渗透到下面的床褥上,光是厚实的尿垫就将孩童的尿给吸干了
还是刚进来的赵宗宝注意到了床褥子上的湿红,吓得连忙大叫:“医生!医生!我媳妇儿晕过去了!”
这里是镇卫生所,卫生所的医生只会接生和开一点简单的西药,治疗一点简单的头疼脑热,见到产褥子上的湿红,吓的忙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产妇突然就大出血了?你们说什么话刺激她了?这可要了命了!”
另一个老医生拿了吊瓶过来,赶紧给徐惠清打上,一边打一遍说:“竹床呢?快把竹床抬过来,赶紧送到市医院!”
他们这个镇坐落在吴城县和邻市之间,往南走就是吴城,往东走就是邻市,差不多的距离,可邻市医疗条件要比吴城好的多,此时他们也不敢大意,赶紧让徐家人往市医院送:“去第六人民医院,第六人民医院是省二甲妇保医院!”老医生生怕他们不知道路怎么走,说了声:“算了,巧莲,你来带他们去!”
又看向正愣着的赵宗宝,急的大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叫辆车!”又提醒他:“别叫三轮车了,看四岔路口有没有出租车!”
此时虽是九十年代中,可水埠镇是交通要道,十分繁华,经常有出租车从吴城、邻市方向经过这里。
赵父不满地在后面喊:“叫什么出租车啊?哪有那么多钱?叫辆三轮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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