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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叡》

19. 血液

邹叡从梦中醒来,同样眼角的泪顺着鬓角往下滑,很快太阳穴变得冰凉一片。从小到大遇到任何困难,磕了撞了痛了,她都喜欢狠狠哭一场,发泄完就好了。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该发泄什么,只能静静躺在床上,泣至天明。

她抚摸自己的后脖颈,那里光滑一片,曾经被刀刺伤后,缝合留下的疤痕,现在完全消失不见。

每当他们拥抱的时候,薛慈的手总是不自觉地贴在邹叡脖子上,抚摸着那道小小的凸起。当她背对他躺在床上,他会轻柔地吻它,他总说很后悔当初带着那把水果刀出门。而邹叡一直不明白,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当时有点吓人,但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他为什么还耿耿于怀。

现在他终于还是改变了这件事,可他到底是怎么回到过去的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时光穿梭机?

邹叡一直在思考回到过去的问题,天快亮时,她突然一阵心惊胆寒。

如果薛慈可以改变过去,那是不是意味着,干妈也能活过来?

某天一觉醒来,她会见到六十岁的万立文。

邹叡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和薛慈在他家下五子棋,她突然感到屁股下边湿湿的,还以为是水洒了。起身一看垫子上一块新鲜的血迹。薛慈在后边指着她裤子,慌张地叫道:“流血了。”

过了半分钟,两人都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们和三个女人生活,又学了生物课程,很难不知道月经的存在。邹叡感觉到自己在流血,夹着腿往家走,她从来没觉得这么别扭过。薛慈跟在她后边,看到那块鲜红的血迹,心突突的,脑子全都是血血血。

他抢在邹叡前面告诉邹柏青:“邹小叡流血了。”

邹柏青紧张地站起来:“怎么了?哪儿伤了?”

邹叡捂着屁股挪到她跟前,放开手让她看裤子上的血,“这儿。”

邹柏青愣了几秒钟,“来事儿了?”

薛慈又抢先回答:“应该是。”

邹柏青去邹纬房间拿了一包卫生巾,邹叡拿了一片出来,问她:“用一片吗?怎么用啊?”

“我看看喃,这玩意儿我也没用过。”她绝经都快二十年了,以前用的都是月经带。电视上倒是打过广告,但也没说怎么用。

薛慈也凑上来看,“多半就是和创可贴一样,贴在伤口上就行了。”

邹柏青给邹叡拿了干净裤子,她去厕所打开卫生巾,立马就明白怎么用了。换好裤子出来,邹柏青问她:“肚子痛不痛?”

“不痛。”

“腰痛不痛?”

“外婆,我哪里都不痛。”

邹柏青放心了,哪里都不痛可真是太好了。想当年她还是个姑娘时,每次来事儿痛得死去活来,痛完一阵还要干活,干着干着又痛了,上面流汗,下面流血,简直是活受罪。邹纬也是一样,读书的时候好几次痛得脸色惨白,被同学背回宿舍。

她开始叮嘱邹叡:“来事儿的时候不能吃冰冷的东西,那些雪糕冰棍儿冰水果都不许吃,冷水也最好不碰,也不要买那些辣条了,吃了会肚子疼。”

薛慈问她:“还有呢?”

“要多喝热的,千万不能着凉,尤其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肚脐眼盖上。还有你不要老跑来跑去的,要多休息。刚来的时候保养好,以后不遭罪。”邹柏青说完一大串,邹叡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歪在椅子上,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倒是薛慈听得很认真。

“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

薛慈说:“我给邹小叡记着,好监督她。”

“哦,就是,那你盯着她。”邹柏青站起来,去冰箱看了一圈,打算出门了。“我去买只鸡,再买点当归枸杞,晚上吨鸡汤喝。”

邹叡对来月经的新奇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薛慈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不知道发什么呆,看到她两只手向上举着,肚脐眼露出来。他突然想起邹柏青的话,于是去邹叡床上拿了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不出两分钟,邹叡被热醒,一脚蹬掉被子,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哦,好像是有点热。可是她在流血啊!在流血啊!

风扇转一次头,薛慈就跟着转头看她一次,看她一次就看到露出的肚脐眼。他不安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目光锁定在书桌上的眼镜盒。

于是邹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肚脐眼上盖着一块眼镜布。

“薛慈,你是不是有病?”

夏季午睡醒来的第一件事,通常就是从冰箱里拿棒冰吃,她正要掰成两半,被薛慈夺走。

“你没听外婆说,不能吃冰的啊。”

“切,我肚子又不痛。”

“你要吃了,我告你。”

“告告告,就知道告。”邹叡把棒冰抢回来,放进冰箱,“那你也不许吃。”

两个人就在客厅干坐着,薛慈问她“你还好吧?”

“好得很。”

“书上说,女人来月经以后,就有生孩子的能力了。”

邹叡怀疑,“可是现在生也太早了吧。”

“你不怕吗?”

“有什么可怕的?”邹叡觉得他问的可笑,“真可惜,你是个男的,不然你就可以体验一下。”

虽然薛慈一辈子都不会体验月经这件事,但不妨碍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来过一次,情难自已地躁动。

邹叡的经期很规律,血流量一向很大。有一次她在睡梦中感觉不对劲,从床上爬起来,血顺着她的大腿,哗啦啦往下流。薛慈躺在另一边目瞪口呆,她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面色平静地走近卫生间,收拾好自己。薛慈把带血的床单团成一团,扔进冷水里泡着。

他不是第一次半夜洗床单了,但看着那一盆血水,还是对邹叡第很多次产生发自内心的崇敬。一个人的身体怎么可以流那么血,却依然没事。血液会让男人狂热,可女人是伴随着流血而生的人,何况邹叡还是一名医生。

万立文是在一个暴雨天的夜晚出的车祸,那天吃午饭他们都在家里。她说自己想休息几天,邹柏青说是该休息几天了,她最近看起来很累。邹叡问她,说好的初中毕业了,带他们出去玩,什么时候去。出门之前万立文说:“那你们先想好,要去哪里玩。”

当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伴随着轰隆隆的暴雷,邹柏青说这场雨下完,就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了。半夜先是邹纬接了电话,独自出了门,接着邹叡被叫醒,邹柏青带着她和薛慈出去,老赵和另一个男人已经骑着摩托车在楼下等。

雨实在太大了,简直是在和地打架,根本听不见彼此说话。薛慈和邹叡爬上摩托车,勉强罩在雨衣里,邹叡察觉到他在发抖。

到了医院,老赵把邹叡拦住,他悄悄和邹纬说怕孩子吓到了。

邹纬说:“女人是最不怕见血的。”

但她还是让邹叡自己决定,邹叡听到薛慈的哭声,甩开老赵的手,走了进去。

二零零四年,江城开通了第一条地铁线路。

邹叡和薛慈挎着一大壶水,先是从家里坐公交去城西,再从城西坐地铁到城东,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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