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白切黑又始乱终弃后》
噬灵兽嗅到新鲜的生灵气息,鼻筒耸动着抬起头,脸上的毛发沾染了鲜血结成一绺一绺。
一双细小的眼睛掩在毛发中,被灰蓝的眼翳覆盖,透露着原始食欲,最终锁定在了白鹤松的位置。
眨眼的时间,噬灵兽跃起一步便与人缩短了大段距离。
浣清溪迅速反应翻身下落,于半空中一脚猛蹬在树干上,借力从冲来的噬灵兽头顶翻过,翩翩然如青蝶飞舞。
一道灵力顺着那一脚注入白鹤松内,针尖似的树叶纷纷杂杂地落下,又被灵力托住,化作一支支利箭朝噬灵兽射去。
大部分针叶划在魔兽的身躯上,只割断几簇灰扑扑的毛发或留下浅淡的伤痕。
其中两根正中了兽瞳,锋利的边缘如利刃,瞬间破开球体,爆出掺杂血丝的透明玻璃体//液。
这种魔兽千万年被困囿于封印之地,知之人甚少,其常年生存在阴暗的地域,双目逐渐退化,成为它隐秘的弱点。
噬灵兽吃痛,抬起前爪覆在面部,如鼠的上下颚张开夸张的弧度,从喉咙中发出尖利刺耳的兽嚎。
它挥爪转身,想要生撕了这个修为低微还极为大胆的人类。
浣清溪此刻已落在了噬灵兽的后方,趁它转身的一瞬,提剑朝着咽喉处用力一刺。
腥臭的血液自伤口喷涌而出,嚎叫声戛然而止。体型壮硕的异兽倒塌在地,如小山倾颓,激起一层轻薄的尘埃。
浣清溪拔剑退身,避开飞溅而出的血液,手腕一抖,剑身上残留的魔血便如串珠滑落于地,剑光在眼眸闪过映射的寒芒。
走至女修尸体旁,浣清溪捡起掉落在地面的身份铭牌,呼出一口气吹走了上面沾染的尘土。
五个清晰的刻字显露出来——“无极宗林楚”。
“无极宗……”浣清溪轻轻念出声。
说起来与她也算是有些渊源。
毕竟当时刺穿浣清溪心口的致命一剑,就是拜刚从犄角旮旯里冒头的无极宗主史翊所赐。
但比起肉身的疼痛,更令浣清溪难以释怀的是,那一剑里蕴含的一丝天道元力。
那一瞬的感知,她至今无法确定,究竟是晗明剑从天道之子身上沾染的,还是史翊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天道元力能为他所用。
天地道法运转于世间,简称为天道。天道元力生于其中,又转化为灵气和煞气,即修仙和修魔的倚仗之物。
灵气和煞气可以为修炼者吸收运转,但是天道元力属性蛮横,不能直接为人所用,强行引入只会对灵脉乃至灵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但世人皆知,毁天灭地之物绝不可为人掌控。
正好她要去一趟无极宗,总不能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也能顺道查一查此事了。
把女修尸体粉化收殓后,浣清溪将将把通灵玉和身份铭牌收入囊中,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草叶悉索的声音。
噬灵兽庞大的尸体后,一簇草团正轻轻晃动。
这么近的距离,她和邓林剑居然都没有感知到。
浣清溪静默地站起身来,右手握紧邓林剑,肌肉紧绷。
正当她要先发制人,朝那方挥出一剑时,暗绿的草叶间咻地钻出一只白嫩的小手,随后掉出一只粉雕玉琢的小人。
浣清溪提剑的手一抖,一脸复杂。
真有心大如此的父母能将孩子丢到这儿来吗?
男孩看着不过五六岁,模样十分狼狈,白嫩的脸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大约是方才躲在草丛里划的。
衣上破了几个口子,还沾了不少草叶,但也掩饰不了布料的流光溢彩,这衣服是件品阶不低的法器,说明这孩子绝对出自修仙世家。
“咳咳咳。”男孩呛咳出不慎吸入的灰尘,而后抬起一双琉璃般清透的眼,有些警惕地看向浣清溪。
浣清溪提着剑走近两步,与这来路不明的小孩隔了些距离,微微曲身,和煦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不知道乱跑的小孩儿会被怪物抓走吃掉吗?”
自高处压下的人影散发出隐晦的压迫感。
“我姓应,名……翟,家在樊川府。”男孩不自然地挪动了下腿,掩饰着观察面前人的脸色:“我是被人丢到这里来的,就在你来之前不久,那人用树枝扎断了我的脚。”
浣清溪视线下移,发现小孩的两个脚踝都有洞穿的伤口,大约及时敷了灵药,此时已经止住血,留下四个血窟窿。
倒是个能忍痛的。
见对方表情不明也不言语,应翟手指紧缩,抠住了身旁一小株野草,抿了抿干涩的唇,鼓起勇气又道:“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救命之恩,我父亲定会酬之以重礼。”
浣清溪终于想起那个有些特殊的姓氏。
樊川应家,难道是如意阁的小公子?
这是奔着断脚筋去的啊。还把人丢到噬灵兽跟前,要他死于非命的意图不要太明显了。
浣清溪对于修仙世家那些弯弯绕绕没什么兴趣,也暂时并不想与那些魑魅魍魉打交道。
但是放任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自生自灭,多少有点挑战她的良知了。
若是没问题,带出去找个安全客栈丢了吧。
浣清溪熟练地做下决定。
她走到应翟的跟前蹲下,直接地问道:“你身上有隐匿气息的法器吗?”
否则,没道理她和邓林剑方才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应翟一愣,随后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千瓣莲样式的玉佩,小手往上一递就要塞给浣清溪:“给你。”
“……”
浣清溪一时哭笑不得,她这是被当成抢小孩东西的强盗了?
“不要你的,自己收好。”浣清溪将邓林剑换到左手,右手拇指摁在小孩细瘦的脖颈上,轻轻划拉一下。
手指如蝴蝶鳞翅划过皮肤,一触即离,仅留下轻微的痒意。
应翟羽睫一闪,忍住了偏头躲开的冲动。
浣清溪的目光围绕着人梭巡一圈。
没有变化,那应当没有幻形术。
“刚刚他取下玉佩时,我也没有感知到他身上有灵力波动,应该真是个普通孩子。”
邓林剑传音来,它知道浣清溪在怀疑什么。
神器都感知不到,除了真是没有灵力,就至少是大乘期修士了。但都大乘期了,应当不会无聊到来给她演戏逗趣儿。
浣清溪心里的疑虑消下去许多。
等她与邓林剑在识海交流完,回神发现自己的手还搁在人肩颈处,而小孩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大约是担心自己遇见了怪阿姨了。
“姐姐?”
浣清溪淡定地拿下手,又递到应翟面前。拇指和食指掐着的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身上白纹清晰、毫毛密集。
“你身上有虫。”
应翟微垂眼眸,视线落在那只肢节蜷缩的动物上,几秒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受惊地扑向某个无德吓唬小孩的人。
浣清溪一时不察被扑了个满怀,刚把手搭在应翟的肩上想将人推开,却发现怀里小小的身躯正在轻轻颤抖。
“你今晚还睡得着吗?”邓林剑在识海里幽幽道。
那只长相不尽人意的蜘蛛确实是浣清溪故意用灵力幻化的,想用来试探下对方。
但她也确实没想到会将人吓成这样,难得有些亏心了。
两指松开,蜘蛛化作一抹灵力消散了。
浣清溪暗叹一口气,收手轻轻地拍了拍应翟的背,心虚地表示安慰。
她当初养的小孩也差不多这个年龄来着,性子却相差了许多。
浣清溪如是想。
浣清溪心里想着事儿,一时未察觉身后的异动悄生。
邓林剑在噬灵兽身上留下的伤口窄而深,直接割断了它的颈动脉。猩红涓涓淌在草地上,仿佛有生命般缓慢爬行,逐渐成型一个诡谲的阵法。
破空声自身后袭来,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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