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且先不亲》
韩朔等人起身行礼,商曜不过唔一声,点了点头。转身过到厅堂,同众亲兵打了个照面,就要上楼去。
临溪暗暗呲牙,分明有些赌气。
他又停住。
倒着退后几步,长臂伸出,摁住临溪脑袋。
揪了一下发包,语气淡淡:“过来。”
临溪即刻就想回嘴,对上众人戏谑目光,脸上一热。一跺脚,飞快跟上去了。
这还差不多!她不生气了,嘿嘿。
轻鸿思及方才听的故事,忽然问:“你们去哪里了呀。”
傅以存坐下用饭,听她问就抬头答:“去见张掖郡守了。”
“就你和君侯两个人吗?”轻鸿睁大眼睛,“你们不怕太守……”
徐砺一笑:“他的幺儿都在晋阳进学了。”
轻鸿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之前。”韩朔摸下巴,“两年前了。”
轻鸿张了张嘴,有些错愕。
“觻得县有荀竞初将军,又是张掖郡治。”徐砺看着她笑了一笑,“女公子放心,凉州不会有什么事了。”
轻鸿心脏砰砰,再想起方才那张冷淡的脸,不由缩了一下颈项。
她确定了,再年轻也是深不可测的蛇蝎,还是个极其年轻的,可以再作乱五十年。她只希望翩翩好运。
姬临溪不知为何,如今对上他就有些扭捏,立刻唾弃自己。分明想骂他的,他淡然看她一看,伸出手来捉,她的身体里就像突然长了个什么别的人,控制着她的手脚,配合落到他的怀里。
去就去了,偏偏还要作伪瞪他:“你叫我做什么?不是不想理我?”
“我何时不想理你。”商曜望着她眉眼,抬手拿方巾去细细擦拭干净嘴角,低低一笑,“油。”
临溪一愣,猛地起身跳开:“你——”
瞬间红到脖颈:“你!”她再怎么说,也是个漂亮小娘子啊。
他将她抱回腿上:“我怎么?”
“你一点情面不留。”临溪气鼓鼓,“不可以当面说我脸上有东西!没有一点礼貌。”和小娘子卿卿我我的礼貌。
“这也要生气。”商曜垂眸,“你从前待荀竞初也如此?”
她心头怔了一怔。什么意思?
“那当然不是。”临溪梗着颈项,“他那么好的人,我不舍得这样。”
他点点头,漫不经心口吻:“那很好啊。”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他的表情淡漠极了,明明正在介怀着什么,却不肯再说。他们之间似乎总是缺少某些原本重要的只言片语,是只,是片,粗略回想时,就无伤大雅。
临溪心里莫名有些空落,吸了下鼻子道:“你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他这才抬眼看她,将一个小木盒递过来:“楼兰骨簪。”
临溪低头打开,捏在掌心里:“送我吗?”
他嗯一声,接过去,抬手替她簪住:“很漂亮。”
算了,算了。
他又不是第一日知道这女子的脾气,被父母惯坏了,那是纯粹一惊一乍、石破天惊、地动山摇的胡作非为。他既然喜欢,又非要她改变,是图什么呢?
算了。他略过心底那种微微起伏的烦躁情绪,再三警告自己,算了。
无非以前全然不在乎。这女子亲口说过爱慕荀将军,只想要嫁给荀将军,从来不曾欺瞒。他听了只觉得更有意思。她不情不愿,他再到手,不知有多快意。越不愿意,他越快活。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需要庆幸荀竞初是元和二年生人而非十二年生,否则他和姬临溪之间,永远不会有故事。
商曜不喜欢这一点,但她一次次地力证。最离奇的是,他竟然有一瞬间,真的这么想。
不,他没有什么好说。他管不住另一个人的心,也不屑管。
“多谢。”临溪垂下眼睛,仔细收进袖衽,“那我先走了。”
转身去推门页,听他忽然道:“晚上过来。”
临溪脚步一慢,脱口问出:“你送东西,是想要这个吗?”
她自觉失态,心头一慌,不想话音落下,得到丝毫不曾停顿的反问。语调轻轻巧巧,情绪平平淡淡:“难道我还能肖想其他?”
她睁大眼睛。什么呀?
他却突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她,闭了闭眼睛,冷淡道:“出去。”
她顿了一下。他已经转身进去内间,再不管她。
临溪有些茫然。
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开口:“我知道了,对不住啊。我昨夜真的喝多了,说话是浑说的……”喝多还是因为,你不理会我,不回应我,也不哄我。
谁料这句话才是真坏了事。
商曜蓦地生出怒意,忽而就感到,忍她真的已经忍到极点。猛地起身,大步过来,单手将她夹起。
任她叫骂打闹,面无表情直往里扛,重重扔在榻上,俯下身来,垂眸盯着:“难怪。酒后真言,感天动地。”
“啊?”临溪一愣一愣,“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你不理——”
“我警告你。”他盯着她,“死了这条心,别再挑衅我。”
她呆呆回望,瞬间闭住了嘴,有一瞬间,汹涌的伤心。
“我既要娶你,就最后同你说一次我的性情。你既然提及晋阳城,不妨告诉你,我诸位父兄叔伯,任凭七老八十,在我面前也只配低头听命,谁废话谁就会被拖出去。你担心的洛阳皇帝赐婚,实则我那时回信他,他的女儿只要敢来,我想杀就杀,尸骨送回洛阳给他贺寿。这就是我,你明白吗?我一直就是这样的。这世上没人能忤逆我,也包括你。”他抬起她的下颌,胸膛起伏,一字一句,“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允许你为所欲为。天地之大,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哪怕一个字,想张嘴就提前想好死期。从前没有,今后也没有,是永远没有——”
响亮耳光一声,毫无预兆落下。
连回响都过分短促,只带来屋内前所未有的寂静可闻。
她冷冷看着他,她第一次成功打到他脸上。他被生生打偏过去,英挺脸庞一动不动。
“不装了是吧?”临溪声音微微发抖,“你就是这样的人,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现下不肯再装了,是吗?”
“你根本就不是真正地喜欢我。”她望着他,一个字比一个字重,“是欲念,是兴致,是不服气,唯独不是喜欢。”
他终于转回来。
“你就是了吗。”商曜盯着她双眼,“除了不得不,除了顺势而为。还剩什么?”
“你扪心自问,能答应你的,我还有哪一条没答应?”他攥住她的手臂,打在自己胸前,“你去问问,天底下还有哪个男子,能像我纵容你一样对待你——我就想要一个顺从我陪伴我的妻子,其余都可以不管你,由你闹腾。你这样的脾气,必然跟我家中亲眷处不好,我也可以随你。为何在你这里就这么难!推三阻四,一天一个新的理由,是非要我把你父母绑走,才能乖乖听话?”
临溪心里隐隐又是一难过。不肯叫他看出来,倔强抬起脸:“可是,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这样吗?你喜欢一簇梅花凌霜傲雪,你又非要折她回家。你想要顺从温婉的女子,天底下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找我?你非要我,又不许我做我自己本来的样子——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全吗?”
“你以为你想要我,就是恩赐于我?”她毫不发怵,一句一句问,“你以为我稀罕?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明日去洛阳,后天就会是新的皇后!只要我想,无论最后是谁得到江山,我想做皇后,就去做皇后!天下男子莫不如是。从来都是我不稀罕!”
他讥讽扯唇,她狠狠一指外间:“你觉得我很自大是吗?好,那无论旁人如何,你的佩剑眼下就在案上。你去拿,你亲自杀了我,就不用再被我影响。我那个父亲连痛告书都不敢写,对凉州任何局面任何人员,都毫无影响——你去啊!”
他盯她一眼,竟真下了榻,大步过去抓起佩剑抽出,转瞬就又折返至前,膝骨跪抵于榻缘。
倾身,左手牢牢攥她右肩,右手毫不犹豫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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