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夫君们好像不对劲》
为何要救她?
这一问,恍若投石击水,令裴序一时语塞。
明明今日是陪祖父前来上香,知晓慈安寺不同寻常,也有意借机查探一番。不想却在山门前远远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只带个小丫鬟便敢往寺中偏僻之处走。
他本可置之不理。再费心些,谴个侍卫跟着也就是了。
孟家小姐虽是太常寺少卿之女,却与他并无瓜葛。官场往来,也不过点头之交。可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见着不对,就硬要一探到底。
而他似乎也管得太多。
才致使自己落入如今的境地。
沉默片刻,裴序别开视线。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他能闻到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香气。
仿佛是栀子的味道。
“职责所在。”最后他也只回了这么一句。
既是回答她的问题,也是在回答自己。本就如此,他身负官职,理应护人无忧。
“哦。”
孟令窈唇角很轻地一压,站直身子。猜想长公主倘是在此,定要重重“啧”一声,说一句“无趣”。
要是那样,她会用力点头,以示赞同。
见他这幅模样,怕是也难以问出慈安寺到底有何不妥,而周逸之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正思索着,面前之人又有了旁的动作,孟令窈见他眼睫低垂,唇角紧抿,好像不太情愿,又非做不可。
裴序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与孟令窈。那是一枚小巧的令牌,上刻一个“序”字,做工精巧,边缘已被摩挲得圆润光滑。
“这是联络之物。孟小姐日后如还知道些什么,可拿此物至城南琳琅阁寻魏掌柜,亦或寻任一大理寺中人。”他递给孟令窈,“既已卷入,便请你帮个忙。”
孟令窈瞳孔微微放大,不曾想京中最大的首饰铺竟也是裴氏的产业。
更令她惊讶的是,“裴大人竟会让我参与?”
“非是愿意。”裴序声音平静无波,唯有紧锁的眉心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而是孟小姐性子执拗,若不约束,怕是会另辟蹊径,徒增变数。”
孟令窈不禁失笑,“裴大人仿佛很了解我。”
裴序淡淡瞥她一眼,眉宇间的严肃稍缓,“孟小姐应知道周家三小姐。”
孟令窈点头,“颇有些交情。”
“如此,请孟小姐伺机探探周三小姐的口风,看她可知兄长与智清往来。”裴序顿了顿,“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独自前来慈安寺。”
“我知道了。”孟令窈低头把玩着令牌,瞧着并不怎么上心。
裴序又补充一句,“切记,不可冒险。”
“裴大人这般叮嘱,莫不是担心我?”孟令窈不假思索地开口,话音落下才猛然间意识到,眼前这位不是她精挑细选、或可为夫婿的公子哥,而是裴序。
裴序果然面无表情,淡声道:“此案事关重大。”
“裴大人倒是诚实。”
山路转弯处,孟令窈突然停下脚步,“裴大人,假使此案办成,我能得什么奖励?”
裴序怔了怔。
“孟小姐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她眼尾微弯,笑得狡黠,唇角翘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是得寸进尺的,偏偏不叫人讨厌。
裴序想,她在家中定然极受宠,才养出这般给根杆子就不依不饶往上爬的性子。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
孟令窈将其视为默认,见好就收,不再追问。
“小姐、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是菘蓝的声音。
两人循声看去,菘蓝一手叉腰,一手扶着石塑,气喘吁吁,身后还跟着大喘气的苍靛。
“老太太担心得紧,到处寻小姐呢。”菘蓝一见到孟令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好奇地打量着站在一旁的裴序,眼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疑惑。
“我迷了路,幸得裴大人指引。”孟令窈随口编了个理由,将铜牌悄悄收入袖中。
裴序颔首,作揖道:“既已找到人,在下也该回去了。”
两人自此别过,各自沿着不同的山路离去。
孟令窈寻到外祖母时,老太太正在大雄宝殿前的石阶上焦急等待。见外孙女平安归来,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细细查看,“可有哪处磕着碰着?不是说去看菩提树,怎么还跑不见了?身边连个人也不带!”
“祖母放心,我无事。只是贪看风景,一时忘了路。”孟令窈安抚道,顺势挽住老太太手臂。
老人家这才放下心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绸包裹的小物件,“方才听完经,我向大师求了枚姻缘符,这可是开过光的,快收好。”
“就知道您最疼我了,来上香还惦记着我。不过姻缘不姻缘的我才不在乎呢,您身体健康最要紧。”
孟令窈笑盈盈接过那枚红绳系着的符箓,口中甜言蜜语不绝,哄得老太太笑眯了眼。
乖巧地将符箓塞进荷包中,她心中暗忖,这寺里的符箓她可不敢信,想到智清与周逸之的私情,更觉这慈安寺的香火都沾了污浊。只是老人家的心意宝贵,这符箓还是收着吧。
与此同时,裴序也寻到了自己的祖父。
裴老太爷正在一处幽静的禅房品茗,见孙儿进来,鼻翼微动,忽而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佛寺清净之地,怎可乱来?不像话。”老太爷板着脸训斥,眼中却藏着笑意。
裴序顿住,不解祖父何出此言。直到见他意有所指地点了点鼻子,这才恍然。方才与孟令窈距离太近,想必是沾染了她身上的气息。
“您误会了。”他神色淡然,“孙儿适才遇见孟少卿的千金迷了路,指点了一二。”
裴老太爷不置可否,眼中的笑意未减,“你说是便是吧。”
自儿媳去世,幼子也常年外出云游后,他这个长孙就主动承担起家族重担,一向谨言慎行,从不行差踏错。他痛惜爱子,也忧心家族未来,可看着小小的儿郎日日板着脸,日更不辍,勤学苦读,练习骑射武功,脸上连丝笑模样都没有,又怎会不心疼?
今日难得有逾矩之举,反倒让他这个做祖父的宽慰——总算有了点年轻人的样子。
裴序望着祖父变幻莫测的脸色,忽然发问:“祖父可是饮酒了?”否则怎的尽说胡话?
“胡说!”裴老太爷立刻正色,“老夫怎会在佛寺饮酒?”
语毕,他让孙儿去看看马车可曾备好,独自一人留在禅房,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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