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替》
“滴答滴答”,流淌在椒房殿里殷红的血液,南阳倒在血泊之中,她被锋利匕首割断咽喉,当场毙命。
苏墨竹当然记得,她是用了何种法子将南阳引诱到了她的椒房殿。
“娘娘,南阳郡主到了。”
自从被封了宸妃,北辰从燕王身边一介舞妓,摇身一变成了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连带着身边原本瞧不上她的侍女,也对她尊敬了几分。
北辰一袭赤红绮罗华服,斜靠在太妃榻上,她细细端详着新做的护甲,鲜红如血的唇瓣一张一合:“皇上呢?通知了么?”
侍女始终不敢正视面前人,她低头怯懦道:“通知了,南阳郡主的銮驾一进宫门,奴婢便知会了大太监。”
“呵呵”,北辰冷笑两声,原本清丽的双眼此刻却露出几分狠厉的底色。
“那就好,本宫还有一场好戏要说与皇上听。”
她嗓音阴沉如蛇蝎,偏偏还是扬声说与他人,侍女只觉得今日的宸妃怪异异常。
自打陆承烨逼上金陵,陆泊云身中剧毒不知所踪后,南阳一直深入简出。她身居寺庙,身着素衣,啖素食,整日里吃斋念佛。
某日里,庙里来了位古怪的香客。
她脚步轻盈,大手一挥便是数十万的香火钱。主持在她面前好话说尽,说她吉人自有天相。那人却自嘲一声道:“主持谬论,我若是吉人自有天相,那这天下人人都是有福之人。”
主持手持佛珠,尴尬不已。她口中所谓佛家经纶对于眼前人只是空谈,她快意地笑着对着往来香客大声嚷道:“我乃扬州苏氏遗孤,忍辱负重多年,今日便是来报我苏氏灭门之仇!”
佛前一出家人转动佛珠的手一顿,她背对着寺院内的人,禁闭的双眼缓缓挣开。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渐进,那人落在她的身后。
“大师,您整日里念经,是为你那流浪在外的情郎祈福?还是在求这佛祖宽恕你对扬州苏氏造成的冤孽!”
最后几个字,北辰咬牙切齿。她面前人脊背僵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直到一声冷笑打破了这佛堂内的寂静,“呵,今日佛祖在上。你先为那些被你残害的人好好忏悔吧。”
紧接着一张请柬递到那人面前,北辰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皇上要见你。你们自幼有总角之好,何不移步椒房殿一聚?好让姐姐好好招待招待你?”
随即,北辰大笑着离开佛堂,惹得络绎不绝的香客议论纷纷。
佛堂前,佛祖金身正慈悲地注视着堂下人。
女人抬起头,一枚白色鱼形玉佩从红封中滑出,这是当年丽妃留下的,给予她们姐妹两个唯一的礼物。一黑一白,南阳从袖中掏出那一枚黑色,她将两枚玉佩拼合在一起,果然天衣无缝。
她抬头注视着那佛祖无神的双眼,她嘴角上扬,咧出一个狰狞的角度:“佛祖,您也会保佑我的吧。你会保佑我赢了姐姐的,我才是神的后人!”
乔寒剑身体太过于虚弱,他体力不支昏倒之前的话语不停地回荡在苏墨竹的脑海。她不信,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竟是她的假想敌。她最不信南阳是无辜的,如若乔寒剑所言属实,那她苏墨竹真是白活两世不说,还错杀了她的亲妹妹!
“你叫我如何相信这不是你的把戏?单凭你只言片语,便想叫我与陆泊云帮你除掉淮右郑氏?未免太过于天真!”
“咳咳咳,公主当然可以不信。可现在由不得你赌。”乔寒剑见苏墨竹神色微变,摇头笑道:“这太子随他爹,真不够意思。你与他好歹有过几夜夫妻之实,怎的他都不曾告诉你,你的真实身份?”
苏墨竹不语,她心跳加速直觉将会有一个惊天大秘密捅破她心中的那团迷雾。
“你与南阳郡主皆是前朝丽妃与皇帝的亲生女儿,当年陆秉对周氏赶尽杀绝,却漏了个丽妃。只因,你们的母亲丽妃,乃是苏氏传人,她被苏青救下躲在苏府上诞下你们姐妹二人,当时兵临城下,为了保住皇室血脉,苏青冒险将同居在苏府上的陆蓉的亲生儿子换成了南阳。”
“你只道是南阳杀了苏氏全家,可曾想过她也因为身份暴露而死在了扬州的雨夜?!”
乔寒剑情绪激动,猛地剧烈咳嗽几声。苏墨竹眉头紧促,她强装镇定,而脸上细密的容貌却在不自觉地颤动。
“长公主,没时间了!前世你与陆承烨有诸多误会,今世你虽然跟了陆泊云,可你忍心看着他为郑氏设计,从此之后只能做个闲王?”
苏墨竹脚步加快,她跨坐在马背上纵马飞奔。
无论乔寒剑所说有几分真话,他那句"赌不起"是真的。若是乔寒剑所言属实,那郑氏只需查证南阳确实还在姑苏,那她苏墨竹引以为傲的易容术,便是刺向陆承烨最锋利的剑刃。
郑氏目前面上还是太子党一派,若是借机想要拿掉陆承烨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旦事情败露,哪怕是苏墨竹主动站出来认罪,陆承烨也难逃干系。这郑氏分明就是在根据事实捏造过程,到时候任凭林江源巧舌如簧,也难报陆承烨不受波及。
今日韩清漪刚刚赢下这场比试,苏墨竹不愿这一世再次毁了她的好姻缘。
与前朝皇室纠缠,纵使陆承烨战功赫赫,也挡不住皇帝的疑心,他们是父子也是君臣。
这世间为能有一个南阳,郑氏已经起了疑心,必须先他们一步将南阳从姑苏送到金陵!待前世真相尚未明了之际,苏墨竹必须保证这世上长着这张脸的,只有大周朝南阳郡主一人!
她现在不仅要保住南阳,还要将她迎回金陵!
苏墨竹胯下生风,枣红马卖力狂奔,在抵达长公主府时险些未能及时停下。
长公主府的主事管家将苏墨竹待到外厅等候,在等候的间隙。苏墨竹大脑飞速运转,她一个燕王府上的的书佐,朝廷里人微言轻的小官,贸然跑到长公主府上,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实在是显得可疑。
自从南阳被送到姑苏软禁之后,陆蓉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竟是苍老了些许。那天夜里的事就是个意外,虽然说瀚文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可正是因为他,南阳做不成皇后,陆秉对他也不甚上心。陆蓉当真是很难对这个儿子生出情谊,况且,是南阳养在她身边十八年之久。
思虑过重,陆蓉本就因当年战火落下病根。现在倒是真的闭门不出,卧床不起了。
“杨瑜?那位前些日子红极一时的探花郎?”陆蓉正在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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