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皇贵妃(清穿)》
棠梨院内,李氏摸着茉雅奇的手,面色焦急不安,还有些埋怨:“你说你阿玛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好好说,弘时都那么大了,怎么还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打他呢?”
“阿玛是想让他记住这次教训。”
弘时爱面子,这次当着这么多人被打肯定能让他记好久,也算是件好事吧。
茉雅奇小口小口饮着黄太医开的药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额娘,您也说了弘时都那么大了,从前弘晖在的时候......他六岁就已经搬到前院去了,一直都是阿玛亲手教育,那会儿嫡额娘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而且弘昀也是六岁就搬到前面去了。
弘时如今可都七岁了,还一直赖在棠梨院,怎么看都不大好吧?
李氏不屑极了:“乌拉那拉氏那是没死过孩子,你如今再给她一个儿子,看看她还会不会把儿子送到前院去。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弘时留在身边,不就是因为他年纪小,容易被人钻空子。”
在后院经营了这么多年,她可以说眼明心清,前院那地方却是手伸不进去的地方,万一到时候着了别人的道,养到七八岁了眼看就要养住了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去找谁哭?
宫里宜妃娘娘的十一阿哥都十几岁了,还不是夭折了?
她才不愿意拿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儿子赌这个可能性。
茉雅奇摇摇头,心中的想法拐了好几个弯,还是想再劝劝李氏,但是嘴巴还没张开,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锦鸾面色为难地端着一个甜白釉的瓶子进来了。
她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将刚刚紫藤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氏秀眉一拧刚想发作,却见茉雅奇已经伸手接过那白瓶,轻轻揭开上头的软木塞后,很快屋子里的人就都能嗅到一缕甜沁沁的玫瑰味混着蜂蜜的稠香。
茉雅奇低头去看,瓶子里头飘着几片胭脂色的玫瑰花瓣,浸得已经半透明了。
“你去替我传个话,说我谢过年额娘关心,今日我就拿这玫瑰卤子来泡茶喝。”她笑盈盈道。
锦鸾如蒙大赦转身就出去了,留下李氏有些不虞地看着白瓷瓶:“用得着她在这边假好心么?喜鹊,去叫小厨房煮碗陈皮茯苓粥来给格格温着。”
茉雅奇抿起嘴:“年侧福晋送这玫瑰卤子来叫旁人看来就是她宽和大度,若是额娘您再因为这些事和她过不去,那么后面不能容人的名声,就是您的了。”
“我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李氏撇撇嘴,心里难免有些酸涩,“只是一想到同样是侧福晋,她娘家人来王府王爷看得和座上宾一般,你舅舅他们来呢?王爷可从未出面照拂过!”
那哪能一样啊?
茉雅奇简直哭笑不得:“年侧福晋的阿玛致仕前再怎么样也是正二品大员,如今她两个哥哥,长兄年希尧虽然官位不显,只是个知府,可她二哥年羹尧如今年纪轻轻可就已经是封疆大吏了。”
“皇玛法在眼下这个时节赐年侧福晋入府,那是对阿玛的信任,便是看在这一层关系上,阿玛不管怎么样也得照拂她和年家人才是。”
李氏的娘家人如今又是什么职位呢?
她的父亲李文烨致仕前也就不过是一个知府,其余兄弟如今那更是末流的九品芝麻官,还都是旁人看在雍亲王的份上让他们补得缺,烂泥扶不上墙也不外如是。
她心里对这些也未尝不知道,但是就这么大咧咧的从女儿嘴巴里听到,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只能抿起嘴叮嘱了茉雅奇身边的奴婢们几句让她们好好照顾二格格,自己便转身回了正屋。
茉雅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胸口还是闷闷胀胀的,但她身为女儿又不能过度指摘自己的母亲,只能硬生生咽下心里的这口郁气,目光远远的望着院子里的那棵桂树。
这棵树下,曾经也有人抱着书卷孜孜好学,只可惜他只活到了十岁就因为身体太差、用功太过夭折了。
或许正是因为早夭的弘昀,这才让额娘如今对弘时十分的放纵娇惯,毕竟她前后生了那么多个儿子,活到现在的只有弘时一个。
茉雅奇远远望去,似乎能透过那颗桂花树看见前院的弘时一般。
前院的书房内倒是要比棠梨院里更不太平,胤禛借这个机会想要教教儿子,正好顺手拿了一册自己幼年时用过的习题放到弘时面前叫他写。
结果一盏茶过去了,他瞟了一眼桌案上的纸,一片空白不说,字也写得歪七扭八,一股气从他的脚底窜到心口,简直想把眼前这小子的屁股打烂。
“《幼学琼林》学到现在了还在卷二不说,满文蒙文是半点不会,叫你背书就是看天看地,莫非平日里何清便是这样教你念书的么?”
胤禛看着弘时写得乱七八糟的大字努力压制住心头的火气:“就这你还不愿意搬出来?”
弘时低头抓着笔,过了不知道多久嘟囔一声道:“我又不是第一日这样了......”
一觉睡到天亮,陪着额娘慢悠悠地用过早膳再到前院和何师傅念书。
他教他的书,自己这个学生听得懂听不懂也是不重要的,若是举手提问,何师傅还要说让他不要打断他教书的思绪,等下了课他问今日留什么课业,那人便只是捋着胡须说:“阿哥在堂上已经将东西学得差不多了,回去只要通读诵背出来这一篇即可。”
弘时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背了的,可他第二日到了前院,何师傅却对他昨日留下的课业毫无印象一般,从不抽查,久而久之他自然也就懈怠了。
反正学不学也不会有人骂他,那还那么努力做什么?
阿玛之前也没有管他啊。
看着弘时撇着嘴不说话的模样,胤禛不由得沉默了。
弘时现在虽然名义上是他的长子,但在他年幼的时候,前有出身嫡长,性格仁善的弘晖,后有聪慧好学的弘昀,实在是不怎么起眼,因此胤禛一直没有对他多加管束。
后来两个儿子接连夭折,他本该重视起弘时的学业才是,结果又恰逢夺嫡,他对弘时……确实没怎么上心。
现在想想,他后来被老八三言两语骗过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原先事务繁忙,倒也没注意何清平日里怎么教你念书的,如今看来此人也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没什么真才实学的本事。”胤禛放缓语调,“明日起,阿玛给你换一个先生。”
何清此人在他的印象里已经很是淡薄了,但是被弘时这么一说,胤禛突然就想起来似乎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他似乎是弘时年幼时的启蒙老师,只是后来此人心思完全不在弘时的学业上,而是一门心思地钻营,只知道嚼舌根,把弘时早年的学习全耽搁了,后来就被他赶了出去。
如今弘时开蒙一年未到,还有来得及换先生的时间,正好也可以趁此机会给他换上一个心思清正,为人正直的先生,也好潜移默化下掰正他的性子。
想到这里,胤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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