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集邮大佬》
被滚烫气浪掀翻时,赵千年的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喊话。
——“不对,危险!快离开那儿!”
哪里不对?什么危险?为何要离开?
在思考这些问题前,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
数十只甲虫从掌心飞出,向前涌去,仿佛飞蛾扑火,闪烁出耀眼的金光。
他的实力只有四阶巅峰,尚未突破五阶,能力再怎么出色,在这种高端战局里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但再微小,也带来了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呼……咳咳!”
宋自成从地上爬起,呕出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脸色难看至极。
他们离得太近,猝不及防间遭受的冲击力不亚于被炮弹直接击中,要不是赵千年援助及时,整具身体恐怕都已被那熊熊的火焰吞没,化作飞灰。
即便如此,现在的情况也称不上好。
大山和老卢在情急之下被他扔到十几米开外,滚落在地,不省人事;刘芸三人也被炸开的碎石堆埋住,生死不知;宋自成更不必说,大半边躯体严重烧伤,皮开肉绽,萎靡地瘫倒在火柱旁,暴露在嚎火鸟恶意的目光下。
靠得太近,他的头发、胡子、衣物,通通由于温度过高开始自燃。
丝丝缕缕的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肉,使那具瘦小身躯越来越佝偻,面容也在极度的痛苦中扭曲。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瞬间倒转,谁也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怪物的确可以在失去心脏后依靠灵晶为生,但身体会变得异常衰弱,哪来的力气唤出如此浩瀚的火焰?
……只有一个解释。
宋自成盯着那道拔地而起的火柱,以及沐浴在火中,重焕新生般的嚎火鸟,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跑!”
嘶哑凄厉的叫喊,贯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它突破了!现在是最后的虚弱期!不用管我,趁机朝山下跑,能跑几个是几个,千万别回头!”
半空,仿佛能听懂他的话般,鸟怪冰冷的注视扫过下方每一张脸。
它眼里,贪婪与狡猾并存。明明可以直接杀死宋自成,它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只用那点微薄的火焰炙烤着、折磨着底下伤痕累累的男人。
赵千年一瞬明白了它的打算——它是想用宋叔当诱饵,将在场的人一网打尽。
尤其是……他顺着鸟怪紧追不舍的目光寻去,最终落在童宛心肃穆的面容上,顿时毛骨悚然。
如今能救宋自成的,只有童宛心。
嚎火鸟真正的目标是她!它在等她靠近!断掉所有人的后路!
电光石火间,观察到的一切串联成了死局:走,宋叔和其它重伤的打金团成员难逃一死;留,丢的则是童宛心的命。
第一打金团和第一治疗师,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与阿姨。
该舍弃哪一方,作为会长,此时此刻,他应当狠下心来做出决定。
可赵千年的嗓子眼就像被堵死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的内心忽然被无尽的恐惧填满,让宋叔去死,还是让童姨去死?他怎么可能做得了这个残忍的选择题?
短短几秒的时间似乎无限拉长,冷汗湿透脊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明知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他却始终没能抉择。
就在这时,赵千年听见童宛心发出一声叹息。
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转头深深看了他、还有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的东旭一眼,替他做出了这个两难的决定。
她往前走了一步,灵核透体而出。
“不……”赵千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不要……童姨!”
伸出手,却无法阻拦,不知该如何阻拦。
阻止童宛心,然后呢?任由宋自成被残忍地杀死?
熟悉的无能为力再次浮上心头,比任何时候都更可怕。
赵千年神色灰败,眼底渐渐流露出绝望。
为什么他这么弱小?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守护不好?为什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要之人赴死而毫无办法?他的努力,他的坚持,他昼夜不息地学习、修炼,把自己逼得喘不过气来,一遍遍地自责,都有什么用?毫无意义!
他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赵大哥。”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语气冷酷得令赵千年一个激灵。
他回头望去,看见灰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印象里漫不经心的笑容消失了,面皮绷紧,像在极力地克制、忍耐着什么。
赵千年第一次看到时冕露出如此森寒而锐利的表情,漆黑瞳眸映着摇曳火光,却将那盛大的光也吞吃入腹,阴影浓稠如不见底的深渊。
赵千年看不懂他的眼神,唯独能分辨出来一点——和他同样浓烈的不甘心。
“时小兄弟?”他忍不住喃喃。
时冕深深抽了口气。
他感到愤怒,不是针对别人,而是针对自己。
这股愤怒强烈得逼近仇恨,像刀刃般切碎了眼前荣光之月冷清的脸,也像一个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脸上,皮肤火辣辣的,刹那间耻辱至极。
他从没想过,他居然被路斐尔影响到了这种程度。
仅仅因为一次背叛,他就开始怀疑自己?
怀疑从小到大在艰苦训练中锻炼的能力、无数次出生入死仰仗的直觉?
是,没错,他嚣张、傲慢、狂妄。他识人不清,错付真心,栽了很大一个跟头。
可如果抛弃这些,他还是他吗?他要让时冕被路斐尔毁了吗?他甘心朝那个叛徒认输低头吗?!
不可能。
时冕对自己勒令,我不允许。
不允许,所以,他要逼自己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还记得吗,我们之前对付那三只嚎火鸟时用的办法。”时冕问赵千年,“你……想不想再试一试?”
赵千年神情一凛。
换谁来听这句话,都会觉得这个人痴心妄想。
准七阶的嚎火鸟,别说难以近身,就算真的能靠近,匕首甚至未必能割破它的皮肤,那种爆炸或许也只是给它挠痒痒。
就算它正处于虚弱期,凭他们两个五阶都没破的小孩,想杀死它,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那双黯淡的碧蓝双眸却像在绝路中寻到一线生机般亮起,没有犹豫,赵千年点点头:
“好。”
时冕看他一眼,诧异于他的痛快:“实话说,我没有把握,出现半点纰漏,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怕死。”赵千年说。
铁心公会的会长怕死,因为他不能死。只要他在,不管失去谁,公会都不会真正倒下。
可是,他望进时冕幽深的眼底,被里头孤注一掷、不留任何退路的疯狂感染了。浑身的血液无声沸腾,呼唤着他做出这个决定。
不管失去谁……如果失去宋叔童姨,失去阿旭,失去小乾,铁心公会还是他的家吗?固守着一个没有家人存在的地方,有意思吗?
铁心公会的会长应该怕死,但,赵千年不怕。
而且……
“我相信你能做到。”赵千年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我对你还一无所知,但我就是觉得,你可以。”
“不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
“那么,我的命就交给朋友来使用。”
他伸出手,目光真诚、坚定,毫不作唯、径直托付性命的信任如同一剂强心针,令时冕抹去了仅剩的一丝动摇。
朋友吗?原先只是为了套近乎随口一说。
但现在,时冕决定,交一个像赵千年这样的朋友似乎也不错。
“我会好好使用的。”
他掀起唇角,与赵千年的手重重交握,“那么,接下来——”
“轮到我们的回合了!”
*
两只小蚂蚁的一拍即合,当然没被嚎火鸟放在眼里。
它盘旋在火柱中,紧盯一步步靠近的童宛心。十分清楚,只要这个能让其他人瞬间恢复生龙活虎的女人一死,剩下的家伙就是待宰的羊羔,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机会。
仿佛数息,又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宋自成带着哀嚎的声音尚未飘散在山谷间。
纯白色的光芒在下方绽开,它知道时候到了。
“啾——叽!”
借助仅剩的稀少羽翼,嚎火鸟急速向那道光芒俯冲而去!
尖喙下,囊袋不断鼓动,足以将人瞬间融化的恐怖火焰正在酝酿。
正是这时,两道渺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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