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犬少爷盯上了》
薛槐安弯曲着食指,不耐烦地叩着桌面:“万连碧那厮又开始叫了。”
温闲许不禁回想起叶葵白天说过的话,心下诧异:这种声音……当真是人能发出来的吗?
她坐立难安,试图通过说话分散注意力:“他夜夜如此吗,为何我先前从未听见过?”
薛槐安答道:“他刚来薛府时,每逢十五必会发狂,之后好转了些,已经有一年多不曾这样。这回自关入儆尤堂起又故态复萌,想来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
万连碧这几日竟一直在鬼叫?莫非夜里没有急风骤雨,入耳的“雷声”是……温闲许害怕得紧,忍不住朝薛槐安的方向挪了挪。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薛槐安的眼睛,薛槐安见她脸色煞白,刻意地清清嗓子:“吓着了?靠过来些也无妨。”
温闲许犹豫了:“少爷身上还有伤,不好吧……”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一声高过一声,等温闲许回过神来时,手臂已经紧紧贴上了薛槐安的身体。
闷热的夏夜因万连碧闹出的动静变得阴森森的,唯有薛槐安的肌肤传来阵阵暖意。
薛槐安愉悦地勾起唇角,眼睛半眯着:“万连碧……我倒把他给忘了,他之前打你的账还没算呢。”
他眸中精光一闪:“有了,若他十五当天忽然消失,我担心他袭击我们,带着大家一块出府避难,岂不是很合理?”
春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您的意思是……咱们明天晚上把万连碧放出来?”
烛火在薛槐安眼中跃动,将他衬得如同鬼魅。他颔首道:“没错。”
*
月圆前夜,万连碧的情绪更加高涨,整个薛府都回荡着他的嘶吼。老天爷犹嫌不够吓人似的,午夜时分,竟然电闪雷鸣起来。
雨水却迟迟没有落下。
儆尤堂前亮着两盏灯笼,微风拂过,昏黄光线不住摇晃,守门人紧张地盯着铁门,手不由自主地摸上剑柄,生怕里面的东西突然冲出来。
守门人想到了他腰间悬挂的钥匙,老爷吩咐十五结束之前,不得打开大门——可是,眼前这扇被砸得起起伏伏的铁门,真的撑得到明天吗?
若非交班的弟兄说,他亲眼瞧着老爷把万连碧拽进去的,守门人断不会相信里面关的是一个人,而非一头力大无穷的猛兽。
毕竟儆尤堂的门乃纯铁打造,在万连碧手中却像金箔一样捏得嘎吱作响。
不过,据说万连碧当年可是锦衣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要不是飞来横祸变成傻子了,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很可能不是老爷,而是他了,力气大些倒也正常……
与他值班的搭档如厕回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搭档居然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没有与他抱怨什么。
守门人只当是搭档困了,没有在意。
“该我去了……”他们之前商量好了轮流小解,但灯笼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守门人无端生出一丝害怕,决定先与搭档聊天壮壮胆。
“喂,据说万连碧十年前可是锦衣卫中的风云人物,风头一度盛过老爷,只可惜指挥使换任前夕,他突然得了失心疯……”
搭档没有接话,守门人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也跳动得厉害。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你知道他当年为何发疯吗?”
搭档终于动了。
“发疯?人活着哪有不疯的?”
“搭档”转过身来,恰好一道闪电劈下,照出他像面粉一样惨白的脸,本该是眼睛的地方赫然是两个漆黑的空洞,鲜血涓涓地从里头流淌出来。
“鬼!救命,有鬼啊——”守门人吓得一连退了好几部,直到后背挨到了不断振动的冰冷金属,他才找回一丝神志,“老、老张呢?”
儆尤堂是薛府惩罚下人的地方,位置偏僻,此时又值半夜,他的呼救淹没在万连碧的叫喊中,不会有人听见。
“老、张?”鬼说话一字一顿的,他歪歪头,“这具皮囊的主人吗?他现在已经在我肚中了……你想去见他吗?”
前有狼后有虎,守门人一时间进退两难,裆中顿时涌出一股暖意,很快又凉下来,好像兜着一个千斤重的铅块,扯着他的身体不断下沉。
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不住朝鬼磕头道:“鬼爷爷,鬼老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个黄口小儿,您今天已经吃了一个,求求您放过我吧!”
“一个人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我……我给你钱!”守门人慌慌张张地掏出几串铜钱,见鬼无动于衷,他又把鞋脱了,从里头倒出几颗碎银来。
在他眼中,钱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要不是为了钱,他至于大半夜守着万连碧吗?
他吓得都忘了,鬼怎么会稀罕人间的金银财宝呢?
鬼“嗤嗤”地笑了两声,一眨眼,鬼脸已经凑到守门人面前:“咱们鬼讲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的衣服……”
守门人忙不迭地把衣服全脱光,他看鬼的注意暂时被衣服吸引去了,光着身子提脚便跑,一头扎入夜色之中。
鬼没有追上去,见他跑远,竟蹲下身子,对着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翻看起来。
终于,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把沾了臊膻味的钥匙,他捏着鼻子把它捡了起来。
随后,鬼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帅气的少年脸庞,他朝一旁的树林喊道:“出来吧,拿到了。”
一男一女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薛槐安和温闲许。
轩中得有一个人守着,原本计划温闲许留下,但温闲许实在害怕雷电,软磨硬泡了好一会,才换成岁昭看家。
温闲许夸赞道:“扮得真好,他都被吓傻啦!”
“过奖过奖。”春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到钥匙上的不明液体时又瘪嘴道,“为什么最近脏活累活都给我来干?”
薛槐安当作没有听见他的抱怨,催促道:“去开门吧。”
春杳忽然有些惴惴不安:“少爷,真的要放万连碧出来吗?万一他袭击咱们怎么办?”
薛槐安斜了他一眼:“难道你有其它法子?冬青的病迫在眉睫,我们一定要找个不被怀疑的理由出府。”
想到奄奄一息的冬青,春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把钥匙插进锁眼,里面好像锈住了,他花了一番力气才拧动,门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仿佛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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