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乱点鸳鸯谱(探案)》
安成侯到底是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只一眼,侯夫人便立即领着几个仆从,带着方才通报的丫鬟小厮,识趣地出了正厅。
屋里顿时清净了几分。
安成侯换了副口气,笑着朝顾行歌说道:“顾主簿,你看这一场闹得……不成体统。不如这样,你先去侧院歇歇,我稍后再来同你细说。”
紧接着,他冲着屋内仅剩的一个丫鬟嘱咐道:“把顾主簿带过去,好生伺候。”
虽是逐人,却又不失礼数,叫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顾行歌心下了然,也不点破,笑着回了个礼:“如此便多谢侯爷。”
转身带着赵清往侧院去了。
才走出正厅几步,就到了一处小花园,见这里无人,赵清便忍不住扯着顾行歌袖子,一脸惋惜:“啧,可惜了,眼看一场双男争一女的好戏就要上演,我们却看不到。”
顾行歌失笑:“你还真入戏。”
“哎,那可不是,”赵清凑近些,“前头任公子才上门,王公子就追着来了,这要搁春华园的折子戏里,接下来不打起来都说不过去。”
顾行歌笑着摇摇头,没接话。
这安成侯府虽不大,偏偏屋舍花木绕得精巧,他们从那花园出来走了一阵了,又走上了一处游廊。
赵清看了看前方带路的丫鬟,确定她听不到后,小声说;“主簿,我总觉着这侯府,怎么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顾行歌顺口问。
赵清点点头:“方才那侯爷张口闭口不许退亲,侯夫人却低声下气,要悄悄撤了这桩亲事,这一家人怎的再说两家话?再说了,退亲是抗旨,难不成侯夫人就不怕驳了圣上面子?”
顾行歌斜他一眼:“赵清啊赵清,这回的安成侯府亲事的卷宗,你怕是连第一页都没看完吧。”
“我……”赵清一时语塞。
顾行歌收了笑意,声音低了几分:“你以为安成侯的爵位,是自己袭来的?”
赵清眼前一亮:“难不成是。”
“这安成侯的爵位,是侯夫人的祖父求来的恩典。”顾行歌解释道,“如今的安成侯,是赘婿。”
赵清啊的一声,差点绊倒,“难怪。”
“所以啊,真闹起来,侯夫人才不怕。”顾行歌笑着道,“毕竟她才算是和圣上沾亲带故,这点事儿能闹到哪儿去?可这侯爷就不一样了,爵位不是他的,面子却得他撑,皇上的旨意,他能不怕?”
赵清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
顾行歌接着说道:“我倒觉得,这场戏还没唱完呢。我们先……”
她话还未说完,前头引路的丫鬟忽然停下了脚步。
顾行歌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游廊拐角处,站着一人,身着锦服,身形略圆,正高举着一把折扇挥舞。
这人顾行歌认得,正是王尚书家的独子,王景,安成侯府原本择定的乘龙快婿。
她此前因这桩亲事,与这位王景打过几回照面,算得上是熟人。此时见着,便朝他走了几步,准备寒暄几句。
谁知刚走近没几步,余光一扫,忽觉王景身后还立着一人。
那人比王景高了不止一个头,一身黑袍剪裁简单,却将身形轮廓衬得利落分明,腰间挂着一把佩刀,虽是侍卫打扮,却站得比王公子还正些,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只是他脸上缠着一方黑色巾帕,仅露出一双眼,看不出长什么样。
顾行歌一时有些琢磨不透此人到底是何来路。
王景先一步迎上来,他五官也算端正,只是脸颊肉鼓鼓的,眉眼一挤,就显得憨气十足。方才跑了几步,便有点气喘吁吁:“顾主簿,真是好久不见。”
顾行歌颔首还礼:“见过王公子。”目光却仍落在后面那人身上,“这位是?”
王景像是被问住了,愣了一会才回答道:“啊,他是我府上的……侍卫。”
“顾主簿也知道,京中最近不太太平。”他挠了挠鼻子,勉强笑了一下,“前些日子不是闹出几桩中毒的案子吗?刚好我这位侍卫也略懂些医术,我爹怕我出了什么岔子,就叫他跟着我一块儿出来了。”
顾行歌点点头。京城近日确实不大太平。数起命案接连发生,死的多是贵胄子弟。且皆是中毒而亡。但毒从何来、概无迹可寻。更诡异的是,到今日都查不出是误服,还是有人故意投毒。此事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圣上为此龙颜震怒,下旨务必在太后寿宴之前破获此案。
如今,大理寺、刑部、京兆尹三家联手,凡是能盘查、能拘人的衙门,全都忙得鸡飞狗跳。
王景走近两步接着说道:“顾主簿既然来了,是不是说明,我好事将近?”
顾行歌尴尬地笑了两声,敷衍地点了点头:“但愿如王公子所愿。”
王景显然听出她话里并无实意,却也不恼,打着哈哈转了话头:“顾主簿自便,我去拜见岳丈。”
言罢拱拱手,将折扇随手别在腰间,自顾自往正厅去了。
顾行歌站在原地,目光却往他身后的侍卫身上扫了一眼,才发现此人竟生了一双桃花眼,但却不显风流,到像是藏着三分戒备。
那侍卫察觉顾行歌在看他,目光微顿,却未避让,只略微侧过身,从顾行歌身边擦肩而过。
顾行歌挑了挑眉,心中一顿计较,但此时也看不出个名堂,只好作罢,跟着引路的丫鬟往侧院去了。
到了侧院后,顾行歌还在想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及为何要带个黑布。
赵清煞有介事地说:“这简单啊,王公子那副模样……若我是他,身边要是有个出挑的侍卫,我也要想法子让他蒙上块布,省得自己更没得看。”
顾行歌失笑:“你这推理法子,倒也新鲜。”
正说着,外头却远远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吵嚷声。
顾行歌闻声起身,顺着游廊小跑出去,绕过转角,只见花园中站了好几人。
安成侯和夫人站在一侧,神色难堪。王景则一脸怒气冲冲。而他斜对面,站着一女子,低垂着头,正是幺娘。而她旁边站着一白衣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俊,只是瘦的厉害。
顾行歌眉头一皱,心道:这位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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