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许银翘回来的时候,室内一敞。地板上空荡荡,只余几粒灰尘,仿佛太子长随送来的赠礼从未出现过。
裴彧侧身站在门口,俊美无铸的脸庞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许银翘问祝峤:“方才长随带来的药材呢?”
祝峤面无表情:“都放进库房了。”
许银翘颇为遗憾,自言自语似的,轻轻叹了句:“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祝峤看了她一眼,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没出口。
许银翘只觉得裴彧此人行为莫测。那些药材明明是太子的好意,却被他束之高阁,不得使用。她揉了揉脑袋,想不明白,遂放弃猜测他的用意。
裴彧的伤似乎比宫内相传的流言要轻。
按理说,一个人被禁卫军死死摁住打了板子,应当下肢溃烂,无法行走。偏偏裴彧的体质好像异于常人。他每日都坚持要用手一路从书桌扶到房门,站在门口望着庭中嘉树。许银翘在旁边看着胆战心惊,但是只见裴彧脚下艰难挪动,竟然真可以走一段路。
就算是一射之地,少年都走得十分艰难。许银翘清晰瞧见,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流下,没入鬓边。
骨肉牵连,当是疼痛之至。许银翘都能感到他的痛苦,裴彧却没有一声呻吟。
渐渐的,许银翘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日夙兴夜寐,煎药包扎,有时候她会陪着裴彧在门口吹吹夏日热风,但更多时候,是侍卫祝峤站在裴彧身侧。
他们似乎在谈论什么东西,每当许银翘走近,祝峤都会敛住声音。许银翘敏锐地发觉,他们似乎在谈论一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因此,在祝峤出现的时候,她便识趣地避开。
这些日子她更忧心的是另一个问题。许银翘夤夜匆匆赶来照料裴彧,带来的药材有限。偏生裴彧身上创口众多,就算许银翘锱铢必较,药材也一日日见底了。
许银翘的第一反应是向祝峤要库房中的存货。
祝峤二话没说,给了许银翘钥匙,却在她离去时道:“许司药,太子送来的药材虽名贵,但也不必贪多。”
他言语中似乎带着一点警醒的意思。许银翘虽然不解其意,但也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直到她打开库房门,一箱箱翻检过补品药材,才明白祝峤话中的意思。
但看礼单,太子送来的东西不可谓不贵重。可是,鲍鱼、鹿血,乃是发物;人参、鹿茸也都是活血救命的药材。裴彧此时需要的清热之物,却没有多少。
许银翘越看礼单,越觉得这皇宫内的水如幽潭,深不见底。太子与裴彧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关系那么好。
不过她倒是从库房中发现了一对陈旧的拐杖。拐杖上头积了灰,用手帕浸了水擦去灰尘后,露出地下沉郁厚实的木料,凑近闻还有隐隐的香味。许银翘比了一比,发现这拐杖的长度与自己身材符合,给裴彧却是短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她想,找人往拐杖下面加一段,就可以让裴彧行动更加方便。
许银翘两手抱着拐杖,气喘吁吁回到主殿。
日光如滚水一般扑溅在地面上,许银翘气喘吁吁地将木拐放在门口,乘着凉风走入室内。
奇怪,裴彧和祝峤都不见了。
祝峤不见倒不稀奇,裴彧双腿不便,能到哪里去呢?
许银翘不禁担心起来。她看看透着凉气的室内,又看看毒辣的日头,一跺脚,还是决定外出寻找二人。
可是两人都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纵使许银翘走遍了殿内殿外每一寸角落,都没能发现他们的踪影。
难道是被皇帝宣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许银翘就有点隐隐的激动。如果他们真的离开了宫殿,是不是说明她也可以走了呢?
这么想着,许银翘在树荫底下长凳坐了下来。石头微凉的寒意沁入皮肤,她不停地用手扇风。耳边传来夏初的蝉鸣,嗡嗡然躁动。
忽然间,许银翘好似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倏地站起来,凝神听去,方才的声音却好似幻觉般消散在空中。了无痕迹。
许银翘的手攥紧了帕子,脚下一顿,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尖叫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叫声被粗暴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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