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无数烧红的铁针顺掌心纹路、指端筋脉，疯狂钻向骨髓深处！紧随其后是另一种疯狂折磨——奇痒！似数万细小毒蚁在皮肤下、血肉里汹涌奔腾，疯狂噬咬！又似无数带刺荆棘藤蔓，瞬间从指骨深处发芽，撑裂皮肤！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撕裂黄昏宁静！食盒脱手飞出，碗碟碎裂刺耳。李七如被无形巨锤砸中，猛地向后踉跄，佝偻腰背，双手如同投入滚油地狱鬼爪，在空中疯狂抓挠撕扯！指甲划过红肿皮肤，带起道道迅速鼓胀、渗黄色水液燎泡。他双眼暴突，布满血丝，喉咙发出“嗬嗬”可怕喘息，口水失控流下，身体筛糠颤抖。

赵六魂飞魄散，腹绞痛被惊恐暂时压下。他下意识扑向落地食盒，手忙脚乱接住，汤汁碎瓷溅满身，浑然不觉，只惊恐万状看着厉鬼附身般的李七。

“哐！哐哐哐——！！！”

几乎李七惨嚎响起同一刹那，后山崖洞方向，厚重牢门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狂暴撞击！声音沉闷凶悍，带着绝望滔天愤怒，震得山谷颤抖。朽木门框簌簌落灰，铁链呻吟。紧接着，一声更高亢、如受伤雄狮嘶吼穿透牢门，混合着异域方言的咒骂：

“开门！腾格里怒火焚尽尔等！开门——！！！”

是□□！使者狂暴呐喊！嘶吼中痛苦狂怒，如同冰锥刺入李七崩溃边缘心神。

空地上，李七如泥沼困兽。双手剧痛奇痒将他逼至疯狂边缘，每一次抓挠带来更剧灼烧溃破。他蜷缩身体，喉咙发出非人呜咽，口水混血丝滴落尘土。食盒碎片污物狼藉脚边。赵六抱残破食盒，脸色死灰，腹痛再猛发作，佝偻抖如深秋枯叶，惊恐目光在李七扭曲面孔与牢门巨响方向间疯狂游移。

“轰隆——！！！”

一团巨大炽烈橘红火球，裹挟浓黑烟柱，从山寨前门哨楼冲天而起！碎裂木石、燃烧碎片如流星火雨飞溅，照亮半边昏暗天空！紧接着，第二处、第三处火光轰然腾起！浓烟滚滚，照亮西山暮色。

“杀啊——！！！”

“踏平黑风寨！！”

“狗贼哪里逃——！！！”

震耳欲聋杀伐呐喊，如海啸从四面八方汹涌扑来！声音汇成毁灭洪流，排山倒海，震得大地微颤。火光映照下，无数黑影在烟雾中闪动跳跃，刀剑寒光明灭。尖锐警锣疯狂敲响，“当当当当——敌袭！敌袭！寨门破了！顶住——！”守寨山匪变调嘶吼充满无边恐惧。

“哪个狗娘养的敢来送死——！！”炸雷般咆哮裹挟狂暴怒意，从寨墙方向轰然炸响！是雷雲！

李七惨嚎卡在喉咙，只剩破风箱般嗬嗬喘息，布满血丝眼睛死瞪冲天火光，瞳孔因极致恐惧涣散。赵六彻底瘫软，蜷缩地上抖成一团。

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从厨房幽暗门洞猛冲而出！刘凌风脸上混杂“惊骇”与“焦急”，目光扫过地上痛苦李七、瘫软赵六，望向远处火光雷雲怒吼，最后猛转向后山崖洞狂暴撞门声方向。

“李头儿！老天爷！您……您这手！”刘凌风声音带哭腔，充满难以置信惊恐，冲到李七身边。“赵六哥！你脸色……快起来！”他扫过地上碎片，猛拍大腿，脸上“绝望”，“完了！食盒……崖洞那边！”他侧耳倾听□□嘶吼撞门，“听！前头寨门……”他猛指火光最盛处，声音陡然拔高：

“李头儿！您手不能再耽搁！快找郎中！赵六哥！你快去前面帮雷爷！食盒……”他目光如刀，狠狠地盯着地上狼藉，“小的豁出去了，崖洞那趟，小的替您跑！刀山火海也把东西送到！”他猛一抬头，炭火般焦灼的目光不闪不避，直刺李七涣散的瞳孔，“钥匙！把钥匙交到小的手里！”

“呃……手……”李七理智被剧痛奇痒撕扯支离破碎。□□狂暴嘶吼如地狱催命符，雷雲怒吼与喊杀爆炸交织成山寨末日图景。浓烟裹焦糊血腥气呛入肺腑。身边唯一指望赵六，瘫如烂泥。

火光在剧痛撕扯的视野里癫狂跳跃，眼前这看似老实巴交的伙夫，竟成无边黑暗唯一稻草！

“呃啊——！”李七野兽般痛嚎，溃烂手腕疯狂蹭粗粝墙壁止痒，猛抬脚狠踢脚边粗陶碗！

“咣当！”陶碗飞起撞赵六腿。

“你！”李七声音嘶哑破裂，眼球几乎迸出，死瞪地上赵六，又猛转向刘凌风，混杂剧痛狂怒癫狂，“带他……带他去！看着他……开门！锁门！”每字如血淋淋喉咙抠出。“然后……一起滚前面去！杀……杀光狗贼——！！”

他一边嘶吼，一边用尚能动弹、布满燎泡的手，颤抖摸索腰间沉甸甸黄铜钥匙。手指肿胀麻木，解不开系死皮绳结扣。痛苦焦躁让他彻底失去耐心。

“废物！”他狂怒咒骂，猛用肩膀撞土墙借力，另一手粗暴抓住钥匙串，连皮带绳，用尽最后力气朝赵六方向狠拽狠扔！

“哗啦啦——！”沉重铜钥匙串划暗淡弧线，叮当砸落赵六面前油污尘土。

刘凌风眼底寒冰锐光一闪即逝。脸上堆满“临危受命”凝重急切，一步跨到瘫软赵六身边：“赵六哥！快！捡钥匙！李头儿话听见没？救人救寨，全指着咱俩了！咱们走！”他不由分说抓住赵六胳膊，猛将他半拖拽拉起来，踉跄冲进通往崖洞阴影幢幢小径。

小径狭窄崎岖，两旁陡峭山壁茂密灌木隔绝大半火光喧嚣。黑暗吞没他们。赵六被刘凌风拖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沉重的喘息伴随着清晰的呻吟。他一手死捂绞痛的腹，另一手紧攥冰冷铜钥匙，指关节发白。

刚转过急弯，前方山岩环抱，凹地幽暗，吝啬的月光洒下惨淡光晕。赵六脚下一块松石蓦地滑动——

架着他胳膊的刘凌风，手臂肌肉骤然绷紧！猛力将他向前一扯，同时脚尖如电光石火般精准勾向他脚踝！

“呃！”赵六惊呼未及，身体彻底失衡，脸朝下狠狠扑倒！钥匙串脱手飞出。

头颅即将撞上岩石的刹那，刘凌风身影鬼魅般旋至！左手五指如铁钳，狠辣精准地扣住赵六后颈要害——哑门穴！力道直透筋骨，瞬间截断所有挣扎！右臂同时曲起，坚硬肘弯挟全身力量，如重锤般狠狠砸向他扑倒时暴露的后心！

赵六身体猛僵，如抽骨鱼般瘫软，口鼻溢出混血沫白沫冰冷岩石蔓延。一双眼睛直瞪上方嶙峋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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