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反派一计又一计》
火云卷起气浪破面而来,光阵从上空破开,山石崩裂,碎石夹杂着火星迸溅,滚滚烟尘席卷而来,将下方来不及躲闪的鸟妖卷入其中。
厚重的墙体开裂,裂纹从墙底迅速蜿蜒,片刻之后,分崩离析。碎裂的墙体狠狠砸在地面上,乱石滚落山脚,可怜的小城瞬间被落下的石头砸得面目全非。
晟昀睁开眼,手上的痛感这时才完完全全被她感知,一直长长的铁棍穿过她的手掌,将她吊在空中。身上被捆满了束缚咒,令她动弹不得,身为鸟族,失重感正一点一点蚕食她的理智。
下方起了巨大的烟尘,她抬起头,远方黑云压境,狂风呼嚎,黑云底下却立着一个人,她还来不及细看,赤鸾的鸟妖已经化形往那人的方向冲去。
光剑如骤雨般瞬时倾落,将下方的建筑砸得一塌糊涂,而山体已由土崩瓦解之势。
看到熟悉的剑雨,晟昀突然舒了一口气。
是江思。
由余忱和可怖的梦境而带来的恐惧感在此时稍微消失,她悬浮的心脏又终于稍有安稳。等江思把她救出去,她可告诉他,不能再把她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了,简直叫天天不应,叫江思江思不回。
赤鸾的精英似乎倾巢而动,密集的红羽卷入气浪中,直逼江思而去。
雷声震耳欲聋,赤鸾的鸟妖开始有序布置阵法,红色的符文印记在云层上闪烁,迸出强光。密集的闪电落下,砸在地面上,碎石飞卷,烟尘大作,从山脚往上升腾,逐渐蔓延至半山腰,从山顶望去,半座山都笼罩在乱石飞烟里。
撕裂的鸟鸣声伴随着电闪雷鸣,沉闷的大雨终于倾落。晟昀低头躲避,让雨珠不砸在她的眼皮上。
又是一阵强光闪过,她脑子里突然想起初遇江思那一天,薄徕山的山顶罕见地雷雨大作,那阵密集的骤雨和强烈的雷鸣电闪和眼前的景象重合。
突地,一把巨大的光剑从云层往下劈落,将整座山劈裂,顿时泥沙翻卷,飞烟走石。
晟昀只觉得手上的束缚一松,身体突然下坠,而束缚咒尚未解开,她无法化形展开羽翼,坠入浓厚的烟尘中,分不清方向。
“江——”她扯开嗓子,正准备喊,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力,已经有人接住了她。
“我身上有束缚咒,快帮我解开。”来不及解释,晟昀立即大喊。
话音刚落,身上的束缚感立即消失,她摊开掌心试了试,火光自掌心升腾,她的力量恢复了。烟尘太浓,她看不清落到了哪个位置,只跟费力翻过乱石去找江思。
江思怕被她追上似的,脚步飞快。
“你慢一点,我跟不上。”脚下到处是断壁残垣,行走困难,她想问江思为什么不化形飞逃,可转念一想,在烟尘中尚能掩藏踪迹,可一旦飞起来,会立即暴露行踪,被追捕的赤鸾鸟妖发现。
江思的背影在浓厚的烟尘中若影若现,她好不容易追上,却见江思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她。
这是她第一次在江思脸上看到如此冷漠的神态,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体的物件。
“你怎么了?”她有些怔愣,不敢说话了。
“为什么跟着我?”他问。
他的声音像一把冷冰冰的剪刀,轻易地剪碎了她的信任感,她开始变得紧张:“我、我不应该跟着你么?”
他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可眼神却还是没有温度,这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比几次濒死状态还要让她心惊。
来不及思索,生存的本能使她转身就跑,这时她还想,肯定跟上回一样,江思被其他可怕的东西占了身!
没跑几步,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崩裂,原本裂开的山体再次开始崩塌,她失去支撑,突然开始坠落。
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化形展开羽翼,可背后像被人裹上了一层吸满了水的、密不透风的湿布,拖着她往下坠。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她却始终无法化出羽翼。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因为无法化形从山顶跳下的时候,那时她想,如果这一次无法化形,她就摔死,绝不叫人看羲光的笑话。
“江思——”
她还是在喊江思,直到身体被尖利的石柱穿透。
最终,江思被她喊来了,背后展开巨大的羽翼,泛着金光,第一次在薄徕山看见他展开羽翼时,她就想告诉他,他翎羽的流光真的很美。
她被卡在石柱上,穿透了身体,石柱的尖端还残留着血锈,有人曾经也被诱骗到这里,而此时,石柱上又覆盖上了新鲜的血迹,是她的。
江思离她不远,鲜红的石柱遮挡了她的视线,她偏过头,看到他停在半空,神态依旧冷漠,像套上了一层冰冷的壳。
这样的江思让她想起流传在故事里的,那些高高在上、以众生平等为由,抹去情感的所谓的“神”。
她不知道,这时候的江思是摘了面具的,还是曾经她以为的江思才是戴上面具的。
她的血顺着石柱流到地面上,沉寂许久的法阵开始复苏,新鲜的、流动的血填满每一个被精心雕刻的凹槽中,强光亮起,石柱开始变得灼烫。
“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我活,是么?”血流得太多,她有些失力,声音很小。
“凡人的寿命太短,所以把情看得很重,”卸下一切伪装后,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可我们的寿命很长,再炽烈的情爱,最终都会化成流水。”
“等你终于开始后悔,已经什么都会不剩了。”
江思没有看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法阵开始发作,石柱作为媒介,迅速抽干她的魂力,散落的发丝由青变白,她的身体开始衰亡。手腕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她抬起来手,看到紫黑色的藤蔓退去,连生缠消失。
重生之阵结束。
江思睁开眼,心脉的涌动重新开始顺畅,长久以来对力量无法掌控的力不从心也在此刻消退。他垂下眼,地面的血液已经干涸,而石柱之上,那只可怜的小妖怪被吸干了魂力,白发在风中微动,像垂死的老者。
是啊,她的命换了他的命。
他将她轻轻抱起,她闭上眼睛,已经昏睡过去。掌心放在她胸腹的窟窿上,细密的金线开始为她缝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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