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学堂,我收了800心眼子的学生》
“东西都备下了吧?”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人来了。这是陆小姐早上放在咱们院子桌上的,里面是春日宴的宾客名单。”肃远将奏本拿出来,想要交给唐沐璟。
“烧了吧。”唐沐璟画完最后一叶兰花,开始用黄色、绿色的颜料装饰这盆枯燥无味的水墨画,让漆黑寂寞的世界终于有了些许生命的气息。
自从自己回家以后,家里总是保持着一种凝重恐惧的氛围,而且这种提心吊胆的氛围已经从主上渲染到了下人。
府中人心惶惶,从晚宴上厨房足足上错了两道菜就可以看出来。
“菌酥炙鹅”这道才上来的时候,陆父的脸已经和炭一样黑了。后厨的一切都是大夫人在操持,最后以所有大人、仆妇跪倒在地,处死厨子结束
案桌上的人巍然不动,早就习惯了这样场面似的,只是拿出帕子淡淡地擦了擦嘴,说了句:“无妨”,便草草了事。
事后红胭才吓得咋咋呼呼地解释,唐沐璟不吃鹅,他小时候随父亲出征时,母亲曾被敌人红鲜氏掳去,被丢进鹅圈生活了整整十日。尽管后来唐父单刀闯入对方营帐,一夜灭尽红鲜氏,仍换不回畏罪自杀的母亲。
吃鹅,就是羞辱他。
“倒也是,极惨痛的故事。”陆谦悦侧目,望着走往偏殿的唐沐璟,挂上几分不易察觉的同情。
“不过,”陆谦悦斟酌,道:“红胭,这个春日宴到底有多大?”
红胭摇摇头,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小姐,每年春日宴红胭都忙着和您找许大公子的下落,哪里有机会亲眼看到春日宴的模样呢?不过听厨房的刘娘说,场面比迎地主老爷还要大气。”
春日宴
来来往往,觥筹交错,筵请了红乐坊最好的音师绿峭姑娘。朦胧的湖中亭传来隐隐琴声,另一侧传来稚儿柔曼清脆的童音,加之风扶满塘莲花,犹如圣境。
这等新意,让人眼界大开,诗兴大作,提笔挥毫,珠玉乍露。
侧院中,女眷廊道里站着满满多加修饰的佳人。鬓上的鲜花就已比门口美了数十倍不止,陆谦悦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味道,抬眼看,大夫人已经恭敬地站在厅中,同某位夫人聊了起来。
金镶红玉兰草惠翠分心做工不凡,在一众女眷中引人注目。身上着了繁复的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阳光之下,愈发娇艳脆嫩。她背对着自己,只露出一侧洁白的脖颈,等到她转过头,洁□□致的五官高贵惊艳,庄重之间带着温婉,淡泊下渗着贵重。
脸上的妆容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断然增色,只是在她身上,宛如为此所生,耀眼夺目,万物惜败。
她的目光从下缓缓向上,留在陆谦悦的脸上停顿了几秒,又收拢回去,望向大夫人。
“她就是当今梁帝最宠爱的公主,昭华。”红黛将大夫人送来的女宾名单递给面前的人。
公主也来了?许沉裕不是说普通的春日宴吗?
好美的人
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是个危险的美人。
“那头上的分心都是女子婚后带的,她可有婚配?”昭华公主头上的分心做工繁复,珍珠都有拳头大,实在难离开眼。
“礼制于公主来说都是虚的,可见陛下盛宠。”红黛恭敬地侯在门口,“您快进去吧,公主和大夫人在等您了。”她没有随自己的主人往里去,她明白,那里不是自己可以到的地方。
在陆青意走进去以后,古旧的红漆门关了起来,再也投不进半点阳光。
“嘎吱——”老榆木发出了一阵哀叹,随后阻隔了外面的流水春色。
另一侧男宾的中堂更热闹,中堂和外廊的连接处,有一尊童子抱鲤戏水的玉雕摆在池水间。迸裂的玉珠四溅,流水从童子手上喷涌而出,又从双鲤间四散开来,形成薄薄的水雾。
双鲤肚子滚滚,嘴长得极大,小小的空间里倒可以塞下个七八个越大的婴儿。
“妙啊,妙啊。”在鬓间别了朵山茶花,着了素雁攀云的灰黑色袍子的雅士,合掌致礼,“不知出自哪位匠工之手?”
“自然是‘见才’的匠工,”祝亦舟捋着袖子,在陆弘文着急地小碎步抵达前心直口快地讲了出来。
瞬间,大家低语的声音消失不见,唯有滔滔水声还在持续。
“在下朝封,请祝大人安。”
这一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认识了这位举动泰然又格外显眼的新人。
面对突兀地拜访,祝升果断拒绝了对方:“等你有了职称,再来请安吧。”朝封也不恼,合掌冲祝亦舟的方向微微一鞠,也算是礼到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堂内的情况,东堂的门口,有一份准备的好的笔墨纸砚。没有名帖的人可以写诗,待到主人核验过了,也能进去。
怪不得陆弘文的春日宴如此豪阔,能够惊动各地的学子。要是这一联对得好,属于是踩着云梯平步青云。
“叮——叮——”熟悉的铜器之音悄然而至。
站在门口的宾客主动为刚到的马车主动分成两列,唐沐璟换了身隆重的暗红色云纹大氅,边襟特意秀了两朵玉兰的双生花。登高临下,在门口单膝跪下,面沉如水。
一众看到唐沐璟跪下,也纷纷放下手里的笔、礼物,匍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小半会儿,众人的膝盖硌着硬硬的青石板,疼痛得青紫难捱。
“怎么还没来?”
“到底是谁啊?”
“谁这么大阵仗?”
窃窃私语未曾停止,互相交换的眼神都带着审度和谋算。
权势是什么,初来乍到的陆谦悦一定会认为唐沐璟就是权势的化身。在接触下来,他有着惨痛隐秘的过去,有着锋利谋算的任务,有着刀尖舔血的危险。权势就是这样,集富贵生死、筹谋演算和对手能力展开豪赌的牌桌。
可当面前的昭华公主坐在高高的案桌前,当着一众能文能武的侍女和众多妇人询问自己:“什么是权势,你可能断?”的时候,自己又愣住了。
脚下是厚织双层羊绒竹林听月斜纹织就的长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花样和复杂程度。到二十一世纪,也会被称作高奢定制,不下百万的手工费。
更不用提那张镶嵌玉石挂上金漆的红木桌和她身后的长椅,就连大夫人都只能站在台下,不能靠近。
“小女愚昧,势为权衣,权为势生,如此权势。”
听到这个答案,昭华颇为心悦,指尖轻叩桌案,似笑非笑:“再答,何为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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