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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有命》

9. 第八章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

覃序南时常在想,死亡的那一边会是些什么,会有传说中拉着锁链的黑白无常和奈何桥上的孟婆吗?

但从来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因为死亡就意味着与生的永别。

被刀捅进脖子的时候,他第一个感受是好冰,只能说冷兵器不愧称为冷兵器,接着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脖子弥漫到全身,这种疼痛让他忍不住想挣扎,但是根本就没有力气,只能像个尸体一样瘫在地上,不对,自己应该已经是尸体了。

蒋昭的手抚上他的眼睛,那只手也冰凉地想让他打颤,人的手会是这么冰凉的温度吗?

到最后,覃序南就处在一个看也看不见、动也动不了的境地。

蒋昭的声音也慢慢地远去了,周围的那些村民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

他被人重重扔在了一个斜坡上,顺着重力一路往下滚,直到撞到了一块大石头,卡在了斜坡上。

周边除了雨声,都安安静静的,覃序南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他脑子里开始联想——浓稠的黑暗中躺着一具逐渐僵直的尸体,它会被山中的微生物分解,最后只留下一身骨头,在来往的生命中反复踩踏。

没想到自己最终是在这样的地方死去,雨水从他的眼角划过,又流入土地里,就像是自己在一直不停地流泪。

覃序南突然想到了覃堂最后在病床前握住自己手说的最后一句话——南南,就像我从小跟你说的那样,你不要害怕,努力活下去,好好活着,我和你妈妈都很爱你,好好活着。

回想了自己这26年来的点点滴滴,覃序南在意的好像也就几样东西——

小时候覃堂自己手工做的木枪,让自己变成了一众伙伴的领头人,风光了好一会儿。

覃堂临终前留给自己的两个戒指,是夫妻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后来被他自己拿了根开了光的红绳串了起来当做项链。

……

以及,那位蒋小姐掉落的耳坠,还在自己怀里。

想到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可惜,自己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看过呢。

覃堂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就一直挺麻烦别人的,覃堂挣了好多钱也是为了找那些能人异士给自己续命,每次看到他弯着腰求那些大师的时候,心里总有种说不出口的别扭,不否认覃堂真的很爱自己,但覃序南真的非常讨厌这种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很多麻烦的感觉。

之前毕业到了广西,已经够麻烦家里的了,亲戚也有自己的生活,于是也没用家里的钱,他一直靠接画稿挣钱去找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样做了三年,知道了半山当铺,但也找不到地方。

有一天,他画完那个单子最后一幅画的时候,看了看窗外的远山,突然有一种想出去走走的想法,既然三年都找不到,那至少这剩下的日子多去外面看看吧,于是,他成为了一名向导。

雨下个不停,他的头发被雨水紧紧地贴在额头上,还有几缕戳到了自己的眼睛,很痒,等等,为什么自己死了还能感受到痒意,难道现在自己是个活死人吗?

******

一阵脚步声在耳边响了起来,覃序南心里不自主地乱想:不会是他们觉得全尸会被人发现,于是现在干脆过来把我给分成碎片再分别扔了吧。

这个人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周围转来转去地踩着掉落在地上的树枝,不知道在搜寻着什么。

突然,声音停了下来,来人把覃序南从石头那扒拉了出来,拖到了一棵树下面,用粗糙的手擦干净了他的脸。

是一位年长的婆婆,看到擦干净了的脸,她突然呜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在旁边说着什么小楠。

覃序南神秘的婆婆摸了摸他的脸,有几滴泪掉在了他的脸上,温热滚烫。

接着,那个婆婆用毛巾把覃序南身上的泥浆擦了擦,结果越擦越多,她的哭声又起来了。

婆婆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一串手链,银质的,颤颤巍巍地戴在了覃序南的手上,原地呆了几秒,把覃序南重新放回了地上,拿出出门前拿的铁锹,开始在旁边挖坑。

挖坑,覃序南一惊,她不会是要把我埋进土里吧。

******

蒋昭刚进洞,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忘记带蜡烛了,她把衣服掀开,在最里面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把手机打开手电筒背面朝上放在了地上。

整个洞开始稍微亮堂起来,隔绝了外面的雨声,和之前那个祠堂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压抑、空洞、死寂。

瑶洞的内壁非常光滑,摸上去没有任何缝隙,宛若人工,地面上则非常平坦,摸上去没有一点泥土屑。

蒋昭把三根虫香用火柴点燃,用力地插在了地上,烟一路向上飘荡,在上空缭绕了一圈又一圈,渐渐地变稀薄。

她拿着还没擦过血的刀在自己额头红点的地方划了一道,接着是脖子、手腕和手掌,这次的伤口却完全没有快速愈合的趋势,甚至一直在往外出血。

她闭上了眼睛。

******

洞中的华服祭者,双足踮起,前后分立,双手抚在额间,被衣袖遮住的嘴角微微弯起,念着一连串晦涩的音节,围着插在地上的虫香开始起舞。

动作摆动间,腰上的铃声清脆,从瑶洞里传遍了整座山,听到的村民都闭上眼垂下头用自己的语言念着些什么。

血一滴一滴从蒋昭划开的伤口里落下来,有些爬过衣服,有些趟过身体,都往地下渗进去,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衬着头上的红点更加艳丽。

一群虫子不知道从洞中的哪里爬了出来,颜色各异,种类各异,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洞壁的顶部,眼睛发着光,就那样诡异地盯着下面的祭者。

蒋昭念完最后一个字,趁虫香快熄灭前睁开了眼睛,又点了三根虫香插到地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往上看。

那群虫子突然躁动,互相踩踏起来,趁蒋昭没注意,一只长得和枝枝一模一样的虫子从她背后的虫群中飞了出来,径直飞向她的脖子。

听到一阵细微的翅膀扇动声,蒋昭身子一歪,右手拿着匕首掷了出去,正好把那只虫子钉在了洞壁上,头顶的虫子开始发出莫名的噪音,又一下子如潮水般退去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那个伤口还在,拔起了匕首,那只已经死掉的虫子落了地上,她靠近用刀前后摆弄了一下,那只虫子真的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和枝枝长得一模一样。

她在瑶洞里等了好一会儿,但伤口迟迟愈合不了,这就说明镇蛊还没完成。

蒋昭又重新点上了三根虫香,伤口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还在往下渗血。很快,带来的虫香用完了,蒋昭环顾了一下四周,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

******

盘昌听到了阿爸说过的祭铃声,垂下头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一甲子的镇蛊又要过去了,很好,没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铃声响过之后,镇蛊人一直没有出来,这就完全不对劲了。

盘昌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快要忍不住进洞的时候,才看到镇蛊人从瑶洞里钻了出来,但她的样子却把同样在外面等着的盘锦吓得叫了一声。

一个女人顶着满脸的血,因为下雨,血从脸上一路流到脖子上,红色的一片,整套衣袍因为吸收不了血,衣角在一滴一滴往下掉血,蒋昭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血迹更吓人了。

盘昌撑着伞赶紧上前给她遮雨:“镇蛊人,是出什么事了?镇蛊失败了吗?你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蒋昭又尝试在手掌上直接画符,符是画完了,但完全没什么用,血还在慢慢流出来。

她只好说:“出了个问题,止不住血了,你那有虫符纸吗?或者其他的符纸也都可以,我先止个血。”

虫符纸是酿鬼人这一脉专门制作出来用于承载一些符文力量的容器,和自己的命蛊一起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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