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
梁昭夕知道自己态度转变得突然,不确定孟骁是真信了,还是暂时受蛊惑。
她暗暗观察他,见他整个人莫名松弛了不少,倾身在她耳边说:“只要你懂事就行,好好在我旁边跟着,该配合的时候配合,中秋我可以带你回去。”
他一靠近,呼吸轻微扫过耳廓,梁昭夕反射性攥住拳,命令自己别躲开。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她站在孟骁面前,他的行为表情,身上浮浪的香水味,不时闪动的耳钉,说的每个字,都让她异常烦躁。
可她必须耐住性子,做个合格的演员,表演出顺从听话,不能浪费任何一句和他对话的机会,尽量多从他嘴里套出关于孟家的信息,否则就白恶心了,等她哪天真坐上小婶婶的位置,非得让这狗东西千万倍地还回来。
孟骁挑拣着说了几句,虽然是只言片语,梁昭夕也察觉出他对孟家祖宅的忌讳,和对祖宅主人孟慎廷无法言表的敬畏,他提到孟慎廷时的那种不自然,像是有过什么不敢回想的恐怖经历。
梁昭夕不露痕迹掌握住节奏,逐步抛出想知道的问题,刚聊了不久,孟骁手机就响了,他接完电话,对她一摆手。
“有事先走了,今天没空送你,你回去准备好,我后天晚上叫车接你,穿像样点,既然收了我的钱,就别总这么穷酸相。”
梁昭夕不在乎他说话刺耳,温婉点头,嘴角弯弯地跟他告别。
他前脚出门,她后脚笑容一收,形状妩媚的眼睛里淬了冰,满身被蛇爬过的难受感挥之不去,她不知道怎么排解,找到盥洗台用冷水冲了几遍手,又斥巨资点杯咖啡大口喝下去,才冲淡那股被迫营业的不适。
狗东西,走了也好,其他问题她宁可自己去孟家找答案,也不想跟他周旋了。
梁昭夕把伞小心收好,走出咖啡店,之前跟着孟骁的那个女孩儿在门外等她,看她出来,忙迎上去说:“那个,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昨天不知道孟骁求婚,不是故意破坏的,而且昨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别——”
“我没在意,”梁昭夕明白这姑娘是摸不清她背景,怕被报复,她不介意趁机巩固自己的人设,“孟骁就是这样的人,我习惯就好了。”
女孩摇头:“你可能对他有误会,他人挺好的,不是外面传得那么乱。”
梁昭夕根本不想听到孟骁的事,她把女孩儿劝走,直接打车去京市国际机场,路远再加上雨天堵车,她到时已经是午后了,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宋清麦的航班抵达。
出口熙攘的人群里,宋清麦高瘦出挑,她把墨镜豪迈一摘,准确找到梁昭夕的位置,跑过来一把抱住,在她头上揉揉:“我们乖妹受委屈了,我回来了,给你撑腰,下午咱们就去孟——”
“抱歉麦麦,情况有点复杂,战术不得不升级,”梁昭夕咬了咬唇,郑重其事,“拦车失败,我改钓人了。”
宋清麦眼神逐渐惊悚:“哪个人,怎么钓?”
“孟慎廷,拿我自己钓。”
-
九月二十七号,中秋前一天,也是孟骁定好要来接人的日子。
梁昭夕一直怀疑是孟骁随口说错了时间,中秋祭祖连同家宴,不应该在中秋当天么,怎么还提前了。
宋清麦主动帮她打听,她才搞清楚孟家的规矩,这场祭祖持续三天,中秋前一天开始,后一天结束,除了中秋那天整个家族嫡系齐聚的正式晚宴,另外两天也有相应的仪典。
“不过有点奇怪,”宋清麦坐在梁昭夕出租屋的大镜子前,皱眉说,“孟骁只是旁支,往年都没去祭过祖,今年怎么回事,忽然有资格了?是孟慎廷命令他回去的?”
她灵光一闪:“该不会是他在外面强抢民女的事被他小叔叔听说了,要弄他吧!”
梁昭夕不报幻想,她这倒霉体质,哪能碰上这么好的事。
而且那天拦车,宾利里坐的孟老爷子根本不理她,还把她赶走,可见孟家的态度,孟慎廷本人对她提起孟骁这事也并未多谈,想来他日理万机,不可能费心过问这些旁支子弟的私生活。
宋清麦也知道是她异想天开了,看着镜面里正在低头系盘扣的梁昭夕,她焦虑扶额:“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你真要去?我怎么这么心慌,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有危险,我无论如何都能救你,可你进了孟家,我插翅膀都飞不进去啊。”
“我家过得还不错,但跟孟家差距还是太大了,我还以为回来肯定能帮上你,结果只能送你上孟骁的车,”宋清麦抓狂,“孟骁的麻烦程度如果是一百,孟慎廷恐怕得算一百个亿,你打他主意,跟踩刀尖逃命有什么区别。”
她火速回国,就是为了帮梁昭夕,下飞机前她还挺乐观,等听完昭夕的决定,她心态炸了。
坚决反对之后,昭夕把过程讲给她听,她还想辩驳,要找别的方法。
可昭夕问她,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孟骁永远放弃,绝不反弹,并且要痛哭流涕求她原谅?
就算杀了他都不能。
她沉默了,答案是没有。
但并不代表她能心平气和地送昭夕走。
宋清麦坐不住了,大小姐站起来反复绕圈,回过头一看镜子,梁昭夕整理好了裙子正朝她歪头笑,她鼻腔一热,抓狂道:“你还穿这么辣,人家正经祭祖,你这样能行吗!”
梁昭夕一眨眼,耐人寻味:“这是策略。”
她走近镜面,看着自己招惹了无数麻烦的这张脸,缓缓扬唇:“我一直嫌它是累赘,总想藏着,现在,它是我最大的武器了。”
这时候信息提示音响起,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孟骁发过来俩字:“下来。”
梁昭夕回身抱抱宋清麦:“别担心,只是一场家宴,我去探探路而已,不会冒险,记得帮我锁门。”
说完她果断挽起外套下楼。
为了省点房租,梁昭夕租的是老小区步梯房,孟大公子估计一辈子都没进过这种环境,她下到一半,从楼道窗户往外一扫,孟骁西装革履,正不耐烦叉着腰站在豪车旁,嘴里骂骂咧咧。
老式单元门哗啦一响,孟骁拧眉抬头,话全卡在嗓子里,心脏猛一停跳。
梁昭夕披着长外套,风一吹衣摆飘起,露出里面长度仅到大腿根的烟灰色超短旗袍,布料轻薄滑软,紧随她身体的弧线,腰被掐得不满一握,手臂随便一揽都唯恐折坏,胸口圆润挺拔,上面的小衣领规规矩矩包到脖颈,下面裙边却裸露着两条细腻雪白的长腿,像在夜色里斟出两壶奶液。
孟骁没忍住爆了句粗:“你——”
“不好看吗,”梁昭夕无辜地睁大眼,“对不起啊,我没参加过这种场合,不懂什么合适,就穿了最贵的一身,要不你陪我去买件新的?迟到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迟到”两个字精准踩中孟骁的命门,他又把她打量一遍,头都发昏,着急一看表,气急败坏说:“算了,走吧走吧,把你那裙子往下扯扯,跟着我,别乱说话。”
梁昭夕如愿坐上车,司机踩下油门,一路直奔孟家祖宅。
距离不算太远,路途的时间有限,孟骁没好气地给梁昭夕交代各种规矩,梁昭夕听着都头疼。
豪门大家族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什么年代了,还戒律森严约束重重,更显得掌控这些规则的孟慎廷像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独.裁者。
车驶入熟悉的小路,夜色初上,沿路灯光提前亮起,上一次紧闭的巨大金属院门完全开放,梁昭夕悄悄抓紧衣服,耳边被越来越重的激烈心跳声覆盖。
穿过这道大门仅仅是开始,车开进如同皇家园林景区的开阔前庭,两侧苍绿色古植高大森然,穿行三分钟后转过蜿蜒路口,梁昭夕毫无准备,眼前粲然一花。
目之所及的距离下,是深宅大院的最外层,灯火通明中,朱门高墙显得无比庄严,檐上琉璃瓦层叠错落,两角悬着青铜风铃,风一过,吹出肃穆铃音,车到此处明显减速,缓慢通过,一路途径亭台流水和望不到底的重重院落,终于停在主宅门前。
梁昭夕顾不上紧张,跟着孟骁下车,停车坪上满了大半,一眼看过去都是庄重严肃的商务行政款豪车,怪不得孟骁根本不敢开他的超跑来。
以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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