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今朝》
残冬的冰柱仍然挂在檐角,却已禁不住日头的灼烧逐渐温软,忽地听见“嗒”的一声,冻了一整个冬的冰柱尖端坠下第一滴水,在青石板上砸出铜铃般的脆响。
溪流自山寺方向蜿蜒而下,颤动的水面游动着银蛇似的春水,溪畔垂柳忽地抽出一枝绿烟,柳树下几个小孩举着折断的柳条追逐嬉戏,惊得芦苇丛里两只灰鹭展翅而飞。
街上行人身上那厚重的衣衫褪去,在这春意盎然之际百姓都多了几分喜悦。
“咳咳!”
承明殿内传来楚江明猛烈的咳嗽声,每一声干涸的震颤都带着诡异的共鸣。
褚惊梦忙不迭递上一杯温水,劝慰着喝着,顺带为他顺着气。
明明已是初春的季节,承明殿内的地龙却烧的滚烫,楚江明裹着玄狐裘因他咳嗽微微颤抖着,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时,六部尚书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最前面的基本奏折被朱砂浸透,墨色字迹像是从血泊里浮现出来的,都在要挟楚江明立皇储。
过完年后,楚江明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与往日有了差异,虽不迅速,但总归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不仅他自己察觉出了问题,群臣一样看出了问题。
所以在朝堂上再三请求立储未果后,他们追到了承明殿以死相谏。
不得不说这些大臣是真心为南楚着想,生怕楚江明突然撒手人寰南楚江山无人可继承。
到底是真的为了南楚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放肆!”成堆的奏折在楚江明的大掌中四散,褚惊梦俯身去拾起,雕花菱花格漏下的光影里,奏请立储的折子正映着七宝琉璃的华彩。
楚江明喘着大气扶着龙椅,指缝间漏下的奏折正巧砸在褚惊梦的肩头,她眼睛都未抬一下,小心翼翼的拾起奏折后归还原处。
整个大殿内除了褚惊梦移动的脚步声与楚江明粗重的呼吸声,落针可闻。
那些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唯诺诺的趴在青砖上,好似上奏之人不是他们一般。
“陛下息怒。”褚惊梦捧起小太监递过来的汤药,一勺一勺的伺候着,当归的苦味漫过鼻尖,“诸位大臣也是为了南楚的社稷着想,无意冒犯陛下。”用素色手帕为楚江明擦拭着嘴角沾上的药汁,继续道:“陛下如今已过知命之年,还未有皇储,确实不妥,不怪各位大臣心急,近日奴才在坊间也听了不少不好的传闻,不如陛下就顺着诸位大臣心意在三位世子中挑选一位皇储?”
楚江明双眸一眯,危险的气息瞬间而出,抓着褚惊梦的手腕,“什么传闻?”
褚惊梦险些没有抓稳请瓷盏盛着的汤药,颤抖着身躯跪伏在楚江明的脚步,“奴才不该胡言乱语。”
青瓷盏“砰”的一声砸在了褚惊梦的额头上,最先碎裂的是盏底沉淀的当归。黄褐色的汤药被泼成张牙舞爪的形状,顺着褚惊梦的眼睫漫过鼻梁,有一片碎瓷恰好嵌入额间。
“狗奴才!”楚江明还维持着投掷的姿势,龙袍袖口沾着的雪沫子甩到紫檀案上,随后眸光锐利的盯着下面跪着的众人,“市井传言你们也听说了?”
众人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被砸的就是自己。
“是何传言,说来朕听听!”
楚江明用脚抬起褚惊梦的下巴,沉着声音,缓缓道。
褚惊梦仰着头,任血与汤药交融,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舌尖尝到铁锈混着当归的甘苦,却还是被迫扯起一抹笑说道:“几日前,西市的卦摊突现百枚裂龟甲,每片纹路都像“无嗣”古篆。更奇的是龟腹残肉竟未**,反而结成赤珠,有位卦师连夜算出卦文:老龟泣珠,龙床空悬,南楚大祸,天罚无后。”
窗棂忽然被风吹开,那株楚执送来的石斛兰在寒风中瑟缩,花瓣却倔强的仰着。
楚江明一脚踢开褚惊梦,沧桑的脸上表情无数,“既然是诸位大臣力谏,那朕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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