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主竟是我自己》
坠落,他在持续向下坠落。
仿若无底的黑洞,又似无尽的深渊,没有尽头。
周围是一片幽暗,无边无际的黑将他紧紧包裹。
在这片死寂的黑暗里,时间也失去了意义,漫长到让宴泠昭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与这黑暗融为一体,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响突然爆发出。
是凄厉的哭声、绝望的尖叫声、无助的祈求声,夹杂着物体崩塌时沉闷的断裂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宴泠昭脑袋胀痛欲裂。
就在宴泠昭几乎要被这混乱的声音淹没时,一切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人按下了静音键,世界再次回归寂静。
宴泠昭紧皱的眉缓缓舒松开。
但很快,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谁?】
这个声音宴泠昭非常熟悉,是他每天都能听得到的声音。
两秒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问的是:【我是谁?】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轻响,类似按下圆珠笔的声音。
紧接着,一点光亮在宴泠昭的视野中心亮起,而后如涟漪般向四周蔓延开。
随着光亮逐渐扩大,周围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以及,坐在对面的医生。
医生手中拿着一个怀表,刚刚那道“咔哒”的声响,正是他按下怀表所发出的声音。
见青年睁开眼睛醒来,医生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温和的看着宴泠昭,问道:“感觉如何?”
宴泠昭没有立刻回答,他的思绪仿佛还游离在刚才那片黑暗与混乱之中,神魂收拢得极为缓慢,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道:“和之前差不多。”
那不就是没有效果。
医生很想叹气,但是他不能。他望着神色恹恹、靠坐在椅子里的青年。
青年长相十分出众:一双狐狸眼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扬。唇色殷红,但是唇薄。脸小,轮廓精致流畅。配合上总是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无端生出些厌世的冷淡感。
医生不禁想到家里读高中的女儿。
女儿房间贴满了当下很火的一个男团的海报。那些男明星妆容浓重,医生实在欣赏不来,奈何女儿喜欢,说那叫什么烟熏妆,是流行趋势,可医生觉得花里胡哨的,实在算不上好看。
相比之下,眼前的青年清爽自然多了,简简单单就十分耐看。
——当然,前提是人家底子原本就好。
***
照例开了一个疗程的氯丙嗪,医生神情认真的嘱咐青年:“务必按时就医,如果日常有任何异样,随时联系我。”言罢,示意宴泠昭可以离去。
今日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澄澈,不见一丝云翳。又恰逢周末。
携家带口的家长、甜蜜依偎的小情侣、悠然踱步的老人、牵狗闲逛的年轻人......人群密度着实有些过于浓了。
身为社恐,宴泠昭对拥挤人潮有着本能的抵触。他低垂下眼,加快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宴泠昭家距医院仅两个公交车站的路程,步行不过十几二十分钟。
随着他渐行渐远,身后喧闹的人群逐渐稀疏,街道归于平静,只剩寥寥几个模糊的身影。
小区大门就在眼前。
然而宴泠昭却在这时停住了脚步。
——一颗球直直滚来,精准地撞在他的脚尖,然后静止不动。
宴泠昭低头望去,只见这颗球一面绘制着扎着羊角辫的后脑勺,另一面则勾勒出一副可爱的人脸。
“又在玩球啊,小玲。”宴泠昭语调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旋即,一个身着红裙的小女孩从小区里跑了出来。
宴泠昭的视线扫过小女孩的身体,最后停在她断裂的脖子处。横截面血肉组织清晰可见,外翻的肌肉、流淌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气息。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空洞的声音从那没有头的躯体中传出,语气颤抖着、充满惧意。
宴泠昭神色未动,目光平静的凝视着眼前这具无头身体,心知自己多半是又犯病了。
——宴汵昭患有精神类疾病,医生诊断为妄想症。病症主要体现为认知扭曲:他眼中的世界与常人不同,看到的都是些奇奇怪怪、恐怖诡异的东西。
最开始宴泠昭还会被吓到,后面就慢慢习惯了。
主要是不习惯也不行。
以及幸好变异的画面都是固定的,譬如住在他家楼下就读小学二年级的王玲玲,每次‘变异’都是没有头、身穿红裙子的形象,还总抱着自己的脑袋,特别好认。
宴泠昭弯腰捡起球,将球递到无头身体面前,“没关系,没伤到我,只是滚到我脚边而已。不过你还是注意点安全,不要跑到大马路上来玩,马路上车来车往,很危险。”
无头身体抱紧皮球,紧张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跑进小区,很快就消失在了宴泠昭的视线范围里。
***
直到看不见那道诡异恐怖的无头身体,宴泠昭才收回视线,然后抬头,望向天空。
刚才还澄澈如洗、一片湛蓝的天空,此刻变成了不详的红色;太阳则变成了黑红色,呈现出一种毛茸茸的质感,且变得巨大。
宴泠昭凝视着太阳,随着凝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被无限拉远。
......终于。他看清了太阳之所以呈现出毛茸茸的质感,是因为上面密密麻麻长满了扭曲蜿蜒的触手。那些触手不停地扭动着,时不时有黑色的浓稠液体从上面滴落。
心中涌起一阵恶寒,宴泠昭低下头,抬脚走进了小区。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里面瞥了一眼。
保安大爷依旧保持着那个一成不变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宴泠昭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物业管理向来松散,几乎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据说保安的工资也低得可怜,连正常水平的三分之一都没有,能招到人就谢天谢地了。
小区居民对此心知肚明,因而压根不指望保安能提供什么实质性的保护,只盼着万一出了事,他能及时报警就行了。
宴泠昭住在四楼。
踏上楼梯,一路上尽是剥落的墙皮,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台阶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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