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二伯，我配不上方医生

许玉听到“进修”这个词的时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仰头看向方晓，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你要去……进修？什么时候的事？"

方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白大褂领口处露出一截微微发红的脖颈："最近一直在犹豫。"

"院里杰出医生培养计划。"张珈榕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方晓的解释。

她伸手，身边小科员把平板电脑递过来。

张珈榕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两下，调出一份文件，"半年时间，省中医院。"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病例，眼神却牢牢锁住方晓的反应。

许玉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她伸手想拉方晓的衣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手指蜷缩着收回身侧："半年...这么久吗？"

走廊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方晓避开许玉的目光，转向张珈榕："我还没有想好。"

"三天，你没有回复，我已经和孙院长汇报过了，孙院长特批。"张珈榕合上平板，金属边框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下周一。"

许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盯着张珈榕白大褂上别着的原子笔，那支笔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突然，她伸手拽住了方晓的白大褂口袋："哥，我...我有话跟你说。"

张珈榕挑了挑眉，抬手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急诊科交班。"她转身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旋出半个圆弧，"方医生，别忘了去参加交班，我去跟宋主任先沟通一下。"

这句话飘过来，像是个不容拒绝的命令。

等张珈榕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许玉立刻把方晓拉到消防通道。昏暗的楼梯间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你真的要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方晓的手掌贴上她身后的墙壁，白大褂袖口擦过她的脸颊："只是暂时的，去进修半年，你知道我在急诊科学不到什么。"

"半年不是暂时！"许玉突然提高音量，又急忙压低，"她……张科长是不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哽咽。

方晓低头看着许玉通红的眼眶，突然伸手拂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透过薄薄的门玻璃，可以看见张珈榕站在护士站前翻看病历的身影，笔直的背影像一把出鞘的手术刀。

"我会回来的。"方晓最终只说出这一句，手指还停留在许玉的脸颊边，沾染了一点温度。

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我先去交班。”方晓觉得他和许玉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马上笑了笑，“你回家吧。”

说着，方晓转身离开。

许玉咬着下唇，她是如此用力，贝齿深深陷入到红唇之中。

“小玉。”

过了不知道多久，老许头推门招呼许玉。

“二伯。”

“方医生怎么了？”

许玉猛地回过神，松开咬得发白的下唇，上面已经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

她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什么。二伯，方医生他要去省城进修了。"

老许头眯起眼睛，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这事儿啊，那你发什么呆。"

他盯着许玉泛红的眼眶，哭笑不得，"省城也不远，大不了你去省城一起就得了呗，你这面随便去，可那个张科长就去不了。这是，好事。"

许玉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她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二伯，我真的要去么。"

许玉绞着抹布的手指突然停住了，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二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老许头颔首："我跟你说，这不正好！那小子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离了你连双干净袜子都找不着！"他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浇他那几盆破花..."

许玉缩了缩脖子："可医院宿舍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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