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为我爱他?》
有了赵明斐的帮助,云梦阁在短短几日再一次大变样,几乎与江念棠描述中的一模一样。
赵明斐推开她屋里朝南的窗棂,外面正对着几棵被修剪齐整的海棠树,粗壮的枝丫依稀能推测出下一个春日海棠盛放的景象。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叮当声响,江念棠寻声探出头去。
几个宫人在海棠树的左边收拾出一块空地当校场。他们把原本栽种在上面的花草尽数移栽到墙边,又用三寸宽一尺长的长条形青石板取而代之铺在松软的土地上,缝隙处用碎石子填平,空地边缘放置上几个木桩,一个放兵器的木架。
江念棠看得目不转睛,眼神动容,泛着粼粼波光,毫不掩饰她的欢喜雀跃。
赵明斐挨着她故意问:“还有哪里不满意,我们继续找。”
听到他调侃的语气,江念棠回过神,红着脸摇头。
“谢谢殿下。”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曾经在脑海里构想过无数次的家。
她忽地心神一动,拉着赵明斐走进隔壁厢房。
赵明斐虽然参与找东西,但布置厢房这件事江念棠坚持不让他插手,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来。
屋里虽然昏暗,但半点没有阴沉腐朽的味道,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清香,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四周都安置了烛台,虽不是她提到的样式,但比寻常的要多出几个放蜡烛的铜台。
江念棠兴致勃勃拉着他参观这间一眼就看到底的屋子,给她送来的四柱红木架子床、梅兰竹菊苏绣落地屏风等一应上好的家具物件都被放到这间房里。
西南角摆上一座武器木架,可以放下数柄长剑,短剑,只是现在还空空如也。
赵明斐走到床榻前,伸手握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香囊,浓郁的草木药香和茉莉花香混在一起,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院子蚊虫多,我便在床帐四周多挂了几个香囊。”江念棠看向青竹色纱帐上的靛蓝绸布袋,“药材方子是宫里传出来的,驱虫效果奇佳,我嫌里面的药味重,加了点干花。”
赵明斐垂眸,扯了扯嘴角。
香囊里都是不难弄到的寻常药材,宫里的皇子公主们在夏日时人手一个,年年如此,唯有他从未拥有。
最可笑的是,将这个香囊配方传出去的是他的生母李贵嫔。
江念棠兴奋地向赵明斐介绍屋里的每一个摆件,没注意到他逐渐冷淡下去的神情,最后她重新把问题抛回去。
“殿下瞧瞧,有没有不喜欢的地方?”
赵明斐从没打算住这里,当然也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人在睡觉的时候警惕性最差,他平日里就寝时不允许任何人在屋内,连睡着时都要枕着匕首,更何况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他愿意在闲暇之余陪江念棠演一演琴瑟和鸣,只因她是个非常适合做他妻子的人选。
细数江念棠的优点,她虽出身望族,可本身地位低微,母族落寞,又无兄弟,只能倚靠他。相比起其他又蠢又作的女人,她懂分寸,识大体,既不无理取闹,也不会自作聪明。
他总归要娶妻生子,找一个爱自己又不惹麻烦的女人总比找一个有目的,贪得无厌的强。
江念棠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好懂,让赵明斐觉得很安全。
*
江念棠一头热地在逐步完善自己的小院,赵明斐偶尔会陪她一起布置,提点可有可无的小建议。
她也不是总听他的,比如坚持要给屋里的每一个烛台围一圈灯罩,上面的图案还要自己画,不让赵明斐插手。
这些小事对赵明斐来说无足轻重,他根本不会在意。
这日,赵明斐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看书,江念棠坐在他对面做针线活,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浅木色案几,案几上放了一碟桂花乳酪,不过谁也没有动。
他们互不打扰,各做各的,却意外和谐。
江念棠行针时不小心戳到指尖,但她惯是能忍的,没有出声,只是微咬住下唇,顺手抹掉迸出的血珠子。
顺势抬头活动活动酸紧的脖子,正好瞧见赵明斐看书的样子。
他喜欢拿起书看,而不是放在案几上低头读,也不靠在后背的大迎枕上,就那么挺直胸膛,端坐而视,显得雍容华贵,气度斐然。
书卷正好遮住他下半张脸,只露出清隽的眉眼,他垂着眸认真浏览。
温和的天光漫过他的眉骨,鼻梁,止步在书册最顶端,往下是看不见的深色阴影,将他的脸割裂成两部分,黑白分明。
上面是温润的玉,下面是浓稠的墨。
俊朗华贵的容貌,温文雅量的气质,赵明斐仅是坐在那,便是一幅绝色的画。
江念棠莫名想起顾焱读书的样子,若是换成他,指定早就瘫在上面,不到半炷香就会以书覆面呼呼大睡。
“笑什么呢?”赵明斐抬眼望向对面,手纹丝不动:“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江念棠这才发现自己笑出声,连忙敛了笑意,心虚移开眼,“没、没有。”
赵明斐也不深究,兀自继续专注看书,只不过再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不再分神,岿然不动地任其打量。
左思进来的时候,又看见江念棠盯着赵明斐的脸在发呆,假咳一声:“殿下,六皇子和江小姐来了。”
原本还在安静看书的赵明斐瞬间放下书册,转头看向屋外。
“殿下……”江念棠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寒意,一下子愣住了。
赵明斐再转过头时又变得温和,仿佛刚才的变脸是江念棠的幻觉。
他唇边含着一丝讥讽的笑:“我的弟弟来了,我去看看他,晚膳不用等我。”
六皇子名为赵明澜,是李贵嫔的幼子,亦是赵明斐唯一的亲弟弟。
赵明斐走入他那座荒芜小院的书房时,赵明澜和江盈丹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他眉头紧皱环视四周,见到赵明斐进来时连忙迎上去。
“大哥!”他满脸担忧,急得眼睛都红了:“你怎么样,在这里有没有受苦?”
江盈丹看着气质卓然,风度不减的赵明斐也跟了过去,拿出手帕就开始抹眼泪:“太子哥哥,丹儿好担心你。”
赵明斐先回赵明澜,语气不紧不慢:“我在这里挺好的,每天都过得悠闲自在。”
又看向江盈丹,“我已经不是太子,江小姐小心祸从口出。”
赵明澜显然没想到赵明斐这么沉得住气,拱火道:“大哥别说丧气话,父皇之前只是在气头上。你瞧,他现在允许我进来看你,就是想给你个台阶下。”
赵明斐似笑非笑看着他:“哦,什么台阶?”
“大哥只要跟父皇认个错,再交出贪官名单,他定然会网开一面。”赵明澜略带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急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哥可别再犯糊涂了。”
江盈丹在旁边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赵明斐若真按照赵明澜所言认错,岂不是坐实他结党营私,谋害朝廷命官的罪状。
虽然朝野内外都一致认为严珩一的死与赵明斐脱不了关系,但除了举报之人的口供外,其余证据不足以定罪,皇帝为了安抚众臣便将他圈禁在西巷口。
“六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明斐油盐不进,他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毛笔,沾了沾还未干透的墨汁,开始慢慢画画:“我的事情你不要管,顾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大哥是不是有别的打算。”赵明澜不甘心地继续问:“需要我帮忙吗?”
赵明斐声音变得冷淡:“没有,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走吧,我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在宫中万事小心。”
赵明澜不死心地想继续劝他,被江盈丹抢了过话头:“太、明斐哥哥,我那几天生病了,不省人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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