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恩如梦》
叫她扎蛇七寸,她倒好,直接掏人家蛇肚子抠蛇胆。
怕她重伤**,呼唤她的名字,她倒嫌弃他太吵。
霍乾念很不高兴。
尤其此时此刻,看着云琛坐在火堆旁兴高采烈地烤蛇胆,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他感觉更来气。
他心里有气,但他不说,只冷着一张脸。
暗流将二人卷到这处水岛,云琛查看过四周,确实没有人烟。
估摸着叶峮他们找过来还要不少时间,云琛便找了一处干燥山洞,将霍乾念安置下来。
她专心致志地烤蛇胆,根本没发现他脸色有多冷。
“少主你看,这蛇胆好大!我师父以前经常烤蛇胆给我吃,越大的蛇,胆也越大,但太老了,没小蛇胆嫩乎。”
她将从树林里找来的一种香草涂在蛇胆上,将烤好的蛇胆仔细吹吹,递到他面前。
涂了香草的蛇胆没有腥味,散发着令人垂涎的肉香。
在她两眼冒星星的期待中,他拿过蛇胆,吃了两口,轻哼一声,算是表示认可。
她呲着牙笑起来,又跑去一边捣鼓火堆。
她将火烧的极旺,将他挪到靠近火堆的位置,帮他烘烤衣服,然后找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石,开始拿刀凿石头。
她神色认真,一点点将石头中间掏空。
他瞧见短刀的刀刃整个都卷了起来,是在方才与水**搏斗的过程中造成的。
那么坚硬的刀刃都成这样了,那使刀的人呢。
他忍不住细看她,只见她从头到脚浑身是伤,拿刀的手上全是血口子,虎口处甚至都裂开了。
他心里头的气消了一大半,问:
“你要做什么?”
她抬起头,小鹿一样干净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说道:
“凿个杯子,给少主泡茶喝。”
看着“少年”纯真坦荡,全无半点奉承之意,霍乾念感觉心尖像被簇新的火苗轻轻撩了一下。
他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眼神却不自觉地柔软起来,心道:
有这样的好小子当护卫,换谁不迷糊?
他开始琢磨要不要提拔她当亲卫,考察期都没过呢,会不会太快了些?
再加上那带猫刺客的事。
他早在竹林深院杀斗时,就从她飞腿功夫认了出来,又从那日浴房认出她手里的猫。
一直不拆穿,还专门要她去找刺客,不过是想试探她的心性。
眼下看来,她顾及同在霍帮的兄弟,不滥杀无辜伤害猫儿,也不扯谎向他邀功,前前后后只知道为难自己,决然不是偷奸耍滑的趋利之辈,甚至比他初见预感的还要纯良。
在这污浊喧闹的人世间,他好像第一次见到云琛这样的人,纯白得像山顶的雪。
完全不知霍乾念平静的面容下,心思如何翻涌,云琛凿好杯子,去树林里找了几根嫩竹,掐了嫩叶,以石杯代替水壶,煮了一杯清茶给他。
他握着暖呼呼的茶杯,一点点饮下,整个人都生出暖意。
她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懊恼地一拍大腿,走过来抱住他,将他身子换个方向:
“差点忘了翻面,那边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烤这边吧。”
接下来,每隔一会儿,她都要帮他“翻个面儿”。
当她抱着他调转方向时,他蓦地想起花绝大喊过的那句“主子!他觊觎你的美色!”
虽然过后叶峮早已将事情来龙去脉查清,证明云琛并不是兔爷,没有什么龙阳之好。
但霍乾念还是突然生出捉弄人的趣味,想逗逗她,便在她再次抱他翻面的时候,故意身子微微前倾,下巴从她耳边擦过。
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帮他整理衣衫,他有点失望。
下一刻,他却注意到她整个耳朵都通红通红的,仿佛要滴血一般。
瞧着她明明面皮薄,却还强装镇定的模样,他差点笑出声。
他真是不知自己怎么了,一对上她,他就一会想骂人,一会又想笑。
自从腿废了以后,死水一样压抑的内心,让他连话都不愿多说。
他习惯于将一切隐藏在冰冷的面容下。
可云琛就像只雀跃的小鸟,一下一下啄着那冰面,一会惹他烦,一会惹他气,一会又挠他的痒惹他笑。
他好像很难再保持住一张冷郁的面容。
他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从见他第一面起,到知道他双腿残疾,再到入霍帮尊他一声“少主”。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表露过一丝一豪的同情、谄媚,或敬畏。
她既不同情他残疾,也不畏他是高高在上的霍帮少主。
她平等地用对待身边所有人的态度对待着他。
从她嘴里出来的那一声“少主”,就和她叫“叶峮”,叫“小六”是一样的。
正是这样的平常心,让他非常自在舒坦。
见他一直眼神柔和地看着她,却不说话,她有些不自在,伸手摸摸脸,道:
“少主,您很喜欢我的脸......皮吗?”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而后又收拾笑容,正经面色问:
“你为什么会入护卫行?”
沉默半晌,她回答:“为报恩。”
他愣住,“报什么恩?”
她像是回忆起什么,眼神渐渐黯然。
“救过我娘的恩情,我要找,要报。”
他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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