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灵的寒风把阿尔卑球场的草皮冻成钢板，1997年冬日里的阳光细细碎碎的凿开地面上薄薄铺开的冰霜，四岁的恩佐蜷在尤文替补席上，裹着印有父亲号码的9号小号黑白条纹球衣，脖子上围着同款围巾，稚嫩的双手套着黑色羊绒手套，滴溜溜的深色眸子追着球场上不断滚动的足球转呀转。

场边不远处，因扎吉正与皮耶罗争论越位判罚，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凌厉斜线，彷彿连呼出的白雾都会被他强行扭转轨迹，塑造成有利进攻的弧度。

“菲利波，你儿子学会假摔了！”齐达内突然大笑着指向场边——

恩佐忍不住蹦跶落地，模仿着父亲的无球跑动，却被结冰的边线绊倒，整个人栽进带有浅浅积雪的草皮上，两条小腿在空中乱蹬。他的浅棕色的卷发沾满雪粒，活像颗刚从冰箱滚出来的小毛球，连场边的球员和工作人员都憋不住笑起来，训练场上满是快活的空气。

皮耶罗拎起晕乎乎的男孩抖了抖，像抖松一个装歪的枕头。

因扎吉合上记满跑位笔记的牛皮本，指尖敲打着封面上烫金的尤文队徽：“这小子连越位都搞不明白，迟早滚去当门将。”

“当门将？”齐达内随手从口袋掏出一颗Domori巧克力球诱惑道，“这个接住就归你了。”

法国人扬起手中的巧克力球，金箔包装在冬日里的阳光下折射出蜂蜜般的光泽。恩佐的睫毛上还凝着细细的雪粉，视线却已经被那道金色的弧线牢牢锁住——呜，巧克力~齐达内手腕轻抖，巧克力球在空中旋转着飞向左上角。

恩佐随之跃起，浅棕色卷发与黑白条纹的围巾纠缠，织物挡住了他的视线，男孩却精准的预判到落点，舒展双手从空中摘下香甜的巧克力。

“嚯，可以啊”

“Papino~”软软的童音伴随着小孩的脚步响起，恩佐兴冲冲地抓到巧克力球就迫不及待想拆吃，然而他被羊绒手套裹住的小手注定是无法成功，眼睛立刻投向因扎吉求助，眼神亮晶晶。

因扎吉接过巧克力球随手撕开，喂到小孩嘴里，“吃多了小心长蛀牙”

小孩捂起耳朵，嘴里的香甜还没来得及散开，说不出一句话，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也像巧克力一样的眸子大大地写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nzino，敢不敢接我个球？”齐达内又从口袋掏出他全部的几颗巧克力球，扬了扬示意。

恩佐心跳加快，齐达内在这瞬间简直成为了小孩的圣诞老人。

这边的举动引来附近训练的球员围观的兴趣，不远处休息的佩鲁齐也注意到了齐达内在逗小孩，笑了，枯燥的日常的训练哪有逗小孩好玩？

齐达内从旁边三三两两散落的足球中拨来一个，右脚起脚往小孩左下方踢了个弧线贴地球，恩佐没有思考，本能一般落地，滚动的足球从他腿上弹开。

这个球当然速度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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