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链》
傅瑶当然知道陈轶是在装睡。
因为她趴在床边无声窥视他时,他的手指兴奋地蜷缩了下。
噢,那她就明白了。
他一定知道他的变态妹妹会半夜不睡觉跑来视.奸他,所以他才故意摆出安详的睡姿,故意把两条胳膊赤裸裸地撂在被子外面,像一具缄默的雕塑,等待她敲打修理。
装睡又怎样。傅瑶将注射过的空针管扔进垃圾桶里。
现在还不是真的睡着了,一万场暴风雨也叫不醒。
床边是阳台,阳台外是月亮。春天来了,连月亮都带上些人情味,仿佛知道今天是她的回家日,所以月光也叫她嗅出一种安心的美味。
她弯腰匍匐在陈轶身边,从他系着她给的黑色发绳的手腕,一路朝上嗅到他戴着项链的脖颈。项链吊坠打在她的眉骨,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一瞬。
欸,此时此刻,一个失眠的妹妹正在骚扰她昏死过去的哥哥。
傅瑶把身朝后缩了下,骤然拉开与陈轶之间的距离。
膝盖把床单蹭出一道道褶皱,她的指尖顺着褶皱画圈。一圈圈地扩散,慢慢指尖又划到陈轶手边。原来即使有意拉开距离,她还是不可自拔朝他跌去。
“哥,我想你了。”
傅瑶侧躺到床上,对着一屋的静寂说出到家以来她的第一句真心话。
她很想她的哥哥,胸中流淌着的思念的河几欲将她淹没。可这些思念,又不愿意真的让哥哥听见。
在校时想哥哥,回家路上想哥哥,回到家还是想哥哥。
哪怕做了对哥哥水煎的春梦,也还是情不自禁地想他,想凑近他,离他近些再近些。
当然,这些他不能知道,不能看到,要听到也是在听不到的前提下。
不愿意让在乎的人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TA,是她青春期以来养成的一个无法修正的习惯。
与之对应的,当她察觉到所在乎的人有多么在乎自己,她也本能回避去给予同等热烈的回应。
慢慢地,她就成了一个喜欢看在乎的人在她面前表露痛苦的人。
她喜欢看哥哥在她面前痛苦不堪。爱在一时,痛苦却长长久久。他越痛苦,她便觉得他越在乎她。
所以目睹他有悖人伦的自我纾解,比起失措惊呼:“怎么会有哥哥对妹妹起生理反应”,她更欣赏看他痛苦且狼狈地处理事后现场。
那会儿哥哥真是坏掉了。他的子孙库像积攒了八百年才能向外慷慨一次似的。那么浓郁的味道,也只有她的傻子男友才会在想谁家小区会种那么多棵石楠花树。
傅瑶把头凑到陈轶的枕头上,“我还以为哥哥发育成熟后,就会自动变成太监无情无欲。”
就像她当初以为大人生小孩后就不会再有性生活。
想到这,她伸手碰到陈轶的睡衣下摆,指腹先在他几经翻洗的柔软衣料上摩挲,然后伸到睡衣里侧,轻车熟路地把衣摆朝上翻折,直到能看见他的大片肌肤。
陈轶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白皙,但趁着月光锥子洒下的光线去看,她总觉得他无暇的胸膛上面其实隐隐约约印着一个手印——从前他给她哺.乳时,她用手抓挠上去的红印子。
养母走得早,令她错位的口欲期尽数挥霍到陈轶身上。
那时陈轶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孩,不明不白地把她的脑袋摁在他自己身前,迷糊问:“可是哥哥真的没有奶,妹妹真的可以接受吗?”
嗯嗯!当然了!
对孤儿而言,拥抱、亲吻与母.乳喂养都是一种抽象的、触不可及的稀罕物。极度渴望时,孤儿会将高温烘烤当作拥抱,濡.湿触感当作亲吻。而哥哥身上的味道,就是她一直追寻的母.乳。
“都怪你,哥哥。”傅瑶伸腿一翘,整个人就趴到陈轶身上。
她把脑袋拱在他胸膛上,“我明明可以习惯没有妈妈的生活。”
可是上天偏偏赠她一个哥哥。
“都怪你都怪你……”
她该死的口欲期、该死的秩序期,该死的荒诞梦,当然都怪哥哥。
再说对哥哥犯错不叫犯错,那叫人之常情,来都来了。无论怎样,想欺负哥哥当然是哥哥的错。
傅瑶脑袋发懵,疑心屋里是不是熏着助眠香薰,否则她怎么困得连眼皮都难睁开。除了困,还有愈发想跟陈轶贴近。
她划开手机屏幕,用为数不多的理智跟她的傻子男友发了条消息后,就把手机往旁一扔,不再上心。
她脑子里大喊着母亲啊母亲啊,孩子苦啊累啊肚子瘪瘪饥饿啊。
然后嘴巴诚实地找到了进食地。
她的口腔里是兄妹俩身上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
眼珠朝上转一圈,瞥见陈轶的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但他的身体却朝她轻轻抬起。
也许这也是他的诚实反应。
恍惚她啜到一滴、两滴,一捧、两捧。在固有的甘甜之外,还有痛苦的味道,和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味道。
哥哥身上总是有做饭的味道。他的做饭手法是他最自负的地方,但哥哥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大厨。
哥哥是被热油烫伤许多次,被菜刀切到许多次,以及做出许多次的黑暗料理,才慢慢游刃有余,慢慢能自负地说:“你再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厨房‘一把手’。”
她的五指像动物尖锐的爪子一样,狠狠钳入他的胸膛。
只有这时,她才会疯了一样觉得哥哥就是上帝,哪怕他面无表情,仅仅给她一点点爱,她就能被他淹得透不过来气。他胸前根本挤不出来的营养液,竟然能将她一路哺育到大。
对了,说到大。她想,她的进食地什么时候偷偷装修了,怎么空间又宽阔了,占地面积又大了,菜品口感也更好了。
一定是哥哥的诡计,她面无表情地怪罪同样面无表情的他。
慢慢她品味出,今晚他的味道里还掺杂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想法。真奇怪,哥哥不是睡着了么,怎么他的味道不似以往那样纯粹。
她的大脑迟钝地运转,视线越过被摁上手印的胸膛,之后落在垃圾桶里。针管里的药剂明明足够哥哥昏睡一整夜,怎么到头来她才像那个被打脖子针的傻瓜。
傅瑶手脚发软。
看着哥哥那充满巴掌印的惨不忍睹的胸膛,她恐惶地狡辩:不是她犯下的错,是女鬼。
“噗通。”
她倒在陈轶身上。
**
这助眠香薰未免太助眠了些。
陈轶揉着傅瑶茸茸的脑袋,面无表情地想。
他捞来她的手机,捏住她的食指指腹抵在识别键,手机屏幕旋即显示:“指纹验证成功,已解锁。”
接着许多条未读消息迫不及待地涌来。
陈轶给她掖好被角,自己坐起身,拿起她的手机翻阅。
他先看的是傅瑶给他的备注——“哥哥哥哥哥”。
他回想一阵,接着将她手机里的备注改成“AAA哥哥。”
都是五个字,都是她曾改过的备注,小糊涂蛋妹妹区别不出。
他又划到她跟宋津的聊天框,看清宋津发来的一条条未读消息后,他的眉头一下舒展不少。
“ZZZ宋津:瑶瑶你是遇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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