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贵女摇金钗》
热水浸没过身躯,被冷风吹了一夜的胸口忽而暖了起来,江岁华靠在浴桶边缘,细细感受着这份舒爽,耳畔却忽而传来一声叹息,她睁眼一看,罥烟手中正拿着从她头上拆下来的绒花簪。“姑娘这只绒花簪怕是坏了。”
江岁华伸手接过,原本素白的梨花花瓣被染成淡红色,像是雪水融化后将血液晕开所致,连同灰蒙蒙的尘埃也被雪水一并浸入绒花,方才父亲呕血时,又溅上几滴鲜血,整支簪子显得灰败又血腥。
“不能修好么?”
想到霍重九在天成街替她买下这只簪子的场景,她下意识想要修复这只簪子,可话一问出口,自己却先自嘲地笑了。
绒花簪不比金玉宝石的簪子,不能见水,又何谈修复,就像清水入墨,无论如何都是洗不干净的。
“赶明儿,奴婢替姑娘去街上找个靠得住的匠人问问看能不能做支一模一样的。”罥烟见她如此喜欢,安慰道。
江岁华盯着簪子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罢了,你替我找个盒子装起来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坏了便是坏了,即便做一支一模一样的,也终究不是原来那支,又有什么意义。
洗漱完,江岁华连发丝都没有完全吹干便去了父亲的房间,父亲比她洗漱得要快些,在床上躺了有一会,小侍女正坐在床边给男人喂药。
房间内炭炉烧得旺,灯烛通明却没有呛人的油烟气,江和易的头发已经被人细细清洗梳理过,连鬓角和下颚蓬乱的胡须也修剪了一遍,看着规整许多,身上的泛黄的薄寝衣换成了绸面夹绒的,方才染了血渍的被褥也重新换了一套。
“让我来吧。”
江岁华身上披了件的厚实的披风,因为是按着赵玄的身量做的,对她而言大了许多,披在肩上显得她格外娇小。
她伸手接过药碗,将父亲扶着靠在自己肩上,一勺一勺地喂药,可惜父亲病得太久,一碗药来来**地喂了小半个时辰,热了三四趟才喂完。
“江姑娘,夜深了还是去歇息吧,这里有奴婢们守着便是。
侍女劝她去休息,她却摇摇头。
“无妨。”她和父亲半年未见,今日是她父女的团聚的第一日,她哪儿也不想去,就想陪在父亲身边。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暖如春昼,少女疲惫地伏在床沿,唇角却带着久违的幸福。
……
太子府春风得意,将军府气氛却异常凝重。
萧胤明书房内,温氏和男人对坐,捏着帕子的手不断绞紧,神色晦暗。
万籁俱寂中,沉闷的摩擦声倏地响起,温氏眸光一亮,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已悄然向两侧移开的书架,两道身影从幽暗中走出,走在前的男人长发垂散,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暗色的衣物上有被雪洇开的水渍,即便被萧胤明的贴身侍卫元白用剑抵在脖颈上,气度依旧从容。烛火照亮男人的脸颊,苍白的脸上是俊逸邪肆的五官,正是除夕之前,一直守在的江和易身边的南疆男子。
“给将军、夫人请安。”男人语气恭敬,却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
温氏见他这幅不恭不敬的模样,脸上阴霾更甚。“你去了哪里?”
襕诃不甚在意地笑笑。“夫人不是派元白大人来抓我了么?何不问问元白?”
不待温氏开口,萧胤明手一抬手边茶盏的瓷盖飞出,精准地砸在元白的剑尖上,瓷盖应声而碎,但强劲的力道却将剑身抵得后退两分,锋利的剑刃擦过脖颈,瞬间在男人脖颈上留下一道的鲜红醒目的伤痕。
萧胤明掀起眼帘,语气森寒。“你去了哪里。”
襕诃面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
“早听闻大庆的临安都城的繁华巍峨,每到年下瑞雪纷飞,鱼龙尽舞,如此美景,我如何能再度错过?”
萧胤明审视的视线落在襕诃脸上,他第一次见到襕诃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大军的营帐中,南疆战败,南疆首领为了安抚大庆,不仅赔偿数十万两白银还封闭边境,将所有未来得及撤退的将士留在的大庆,承担罪责。
而当时,受战火荼毒的百姓群情激昂,所有被抓来的南疆将士格杀勿论,在行刑的前夜,大半俘虏**身亡,而萧胤明一眼便看见了尸山血海中的襕诃。
他瞒天过海,将襕诃带回了京城,十数年的时间,襕诃也不负期望成为了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早在半月前,他和温氏就已经派人将襕诃从江府秘密接了回来,半月以来襕诃安静本分,他和温氏为了除夕宫宴之事忙碌,便放松了对男人的警惕。没想到,宫宴结束回打道回府,听见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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