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长触手了还能要吗?》
对亚弗戈蒙主教的审判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又一个名字从夏因口中吐出,作为主教的身边人,他们全部罪行累累,也因此迎来了圣光的审判。
他们从谩骂,到求饶,最后无不在极端的恐惧与悔恨之中,眼睁睁看着光芒点燃自己的每一滴血液,将每一寸皮肉烧焦、焚化、飘散成灰,抹除掉他们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审判之光”降下的神罚,比任何极刑都更为痛苦。
罪人临死前的惨叫响彻了天际。
街道两旁的平民们早在梦境圣徒来袭时便躲了起来,此时听到惨叫声,都害怕得浑身颤抖,生怕泄露出一丝声响,就成为那些光箭的目标。
忽然间,一名小女孩挣开母亲的怀抱,跑到了街上。
她的母亲惊恐地冲出来,想将女儿抱回家。
却见小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指向天空。
“妈妈你看,天晴了。”
就在半刻钟前,天空还被阴云笼罩。而现在,光芒彻底撕碎了阴霾,频繁降下的光之箭雨,将天空与城镇的暗色洗涤一新。
简直就像神迹。
母亲也有一瞬间的呆愣。
就在这时,一名正在被“审判之光”制裁的战争教士满脸狰狞地冲向了她们,连带着他身周的数支光箭,也扎进了她们体内。
母亲发出了一声惨叫,片刻之后,却没有感到任何预期的疼痛。
她睁开眼,看到怀里的小女孩正好奇地触摸其中一支光箭。
“暖乎乎的……一点也不疼。”
母亲也触碰了那支光箭,一股暖流顺着接触点淌遍了她的全身。
那是祝福。她明白过来。
同样的光箭,给予善良者以祝福,赐予罪恶者以惩戒。
母亲将小女孩抱回了房间。
趴在窗户边,小女孩望着战车上阖目祈祷的青年。
“那个红头发的小哥哥,是光明教会的神官吗?”
“神父说光明神严苛、伪善、冷酷,但那个小哥哥长得好漂亮,身上的光也好温暖。”
“神父说错了。他怎么会是坏人呢?”
“……是啊。”母亲由衷道。
在厮杀和惨叫声中,夏因的祈祷声不算响亮,但好听的嗓音总是足够抓耳,因此就算隔着一段距离,还是有许多平民捕捉到了他口中的只言片语。
关于战争教会的罪行。
关于他们的女儿被奸.淫,男儿被诱骗入教,成为试验诅咒物的牺牲品;他们辛勤劳作换得的钱粮缴纳上去,将主教和他的走狗们喂到富得流油……
平民们仍然躲在自己家中,透过窗户窥视这场审判。
但他们眼中充斥的不再是畏惧,而是愤怒与快意。
***
***
教皇被困,主教身亡,失去主心骨之后,战争教会的神职者们陷入了颓势。
安德烈紧急召集的神职者只有七个人,但在夏因的强势压制之下,他们战无不胜,不过五分钟,便让战争教会的神职者死伤过半。
绝望和崩溃之下,战争教士开始盲目释放攻击,就连伤到同伴和平民也不在乎。
其中一道范围性的荆棘地刺,波及到了夏因乘坐的战车。
荆棘刺入马蹄,战马受惊之下,猛然扬起前蹄,大步疾奔起来。
夏因猝不及防间摔下了战车,忏悔词就此打断。
原本已经成型的审判之椅,因为忏悔的终止而迅速崩解。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死里逃生的战争教徒倏然明白过来,仰头大吼:“围攻他!别给他开口的机会!”
“只要不开口,他就只是个普通人!”
“谁杀了‘审判之光’,冕下就会任命谁为新的主教!!”
数十道灼热而疯狂的视线纷纷射向夏因,仿佛要将他生生撕碎,抢得他的一块肉、一根骨,用来换取无上的荣耀。
“保护公爵!!”安德烈大吼。
“不必管我,全力撤退!”夏因作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指令,“安德烈!把‘门’给我!”
安德烈一声怒吼,化作一匹黑色巨狼,向夏因的位置冲去。
夏因正要前往“0-13”身边,却被三名战争教徒挡住了去路。
他们每个人都比夏因高大整整一圈,杀气腾腾,满脸横肉因恐惧和贪婪而扭曲。
夏因俯身捡起了一柄焰形长剑。
抬头,与哥哥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哥哥粲然一笑,展开双臂拥向孪生弟弟,如同拥抱另一个自己。
“轮到我大展身手啦!”
***
三名战争教徒一步步逼近夏因。
“审判之光”余威仍在,他们心中不免忌惮,生怕夏因还藏有其他什么底牌。
直到他们看见夏因捡起了焰形长剑,生疏而笨拙的握剑姿势,显示他并没有学习过剑术。
杀了他,就像杀死一个孩子那么容易。
“受死吧!”
自以为被神眷顾的战争教徒,高举大剑,向夏因劈去。
却见夏因随意颠了一下焰形长剑的重量,闪身,后撤,骤然突刺!直穿心窝!
鲜血迸溅,其他两名战争教徒满面惊愕。
在那一瞬间,他们眼前的“夏因”仿佛突然换了一个人,从沉静内敛,变得热烈张扬。
从一个捧书祈祷的神官,变成了一个剑术卓绝的骑士。
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思考变化的原因,其中一个神职者释放出荆棘地刺,另一个则扭曲战车上的金属,试图桎梏“夏因”的身形。
“夏因”轻盈起跳,躲开地刺荆棘,滞空,一脚蹬在向他抓来的金属横梁上,借力冲向两名神职者。
一个旋身,焰形长剑挥出干净利落的一笔。
下一秒,两颗人头飞出。
“夏因”稳稳落地。
阿尔洛刚爬下战车,此时正灰头土脸,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夏因”回眸朝他一笑,笑容灿烂而明朗。
“来,我带你跑路。”
“别离太远,我护着你。”
说罢,便纵身跃入了混战,朝“0-13”的位置进发。
阿尔洛只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一边跟着他跑,一边脑内疯狂尖叫。
……诸神在上,那竟然就是“审判之光”?!
可他之前都和对方闲聊了些什么啊?
“你好,是你杀了你全家吗”“你长得还挺惹人爱”——夏因·伊格尼斯听了竟然没有当场宰了他!
甚至到了现在,还在努力保护他……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阿尔洛已经为他的慈悲大度而感动落泪了。
“阿尔洛,你这叛徒!”有人怒吼着向他扑来。
阿尔洛认出了他——那是欺凌者的其中之一,间接导致了他兄长的死亡。
被吊起来割开皮肉的恐怖几乎深入了他的骨髓,阿尔洛哆嗦起来,本能地想要抱头忍受。
但随即,他余光里映照出夏因的背影。
……是啊,他如今在守护着夏因的后背呢。
他自己被抓不要紧,但如果夏因也遭受和他一样的折磨该怎么办?
他绝对不要看到那种事情发生!
一股饱含怒意的勇气涌上心头,阿尔洛耳畔神纹一闪,释放出一把金属锁,拷在了欺凌者脚上。
那名战争教徒登时摔了个嘴啃地,瞪向阿尔洛,不敢相信施术者会是那个懦弱胆怯的乡村少年。
他的震惊将永远凝固在脸上。
因为“夏因”一个回旋,轻松斩落了他的人头。
“干得漂亮!”
“夏因”朝阿尔洛灿烂一笑。
欺凌者的血溅到了他脸上,阿尔洛望着他,心脏怦怦直跳。
原来“勇敢”也不是很难。
……只要有夏因在他身前。
阿尔洛的整颗心脏都在为夏因而悦动着。
他释放出一把把“锁”,专往敌人的脚上拷,牵制住敌人的步伐,守住“夏因”的后背。
在他呼救时,“夏因”也会及时转身,替他格挡住攻击。
从战车到灵柩,不算太远的一段路,却是阿尔洛一生中最充实、最快乐的时光。
在这种焕发新生的超感知状态下,他注意到了雾。
只是很稀薄的雾,像一个过眼既忘的幻梦,在鲜血纷飞的战场上没有任何人察觉,逐渐凝聚……凝聚成一个淡淡的人影。
躲藏在夏因的视觉死角,潜伏着,等待着。
阿尔洛隐约觉得不对。
下一秒,瞳孔骤然紧缩。
恍悟的一瞬间太短,他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全力一扑,挡在夏因身后。
哧——
荆棘长刺穿透了阿尔洛的身躯。
阿尔洛那一扑带来的风,终究是提醒了“夏因”,让他来得及向旁躲闪,避开了要害。
哧——
穿过阿尔洛的长刺,再度刺穿了“夏因”的胸膛中央。
哥哥发出一声痛哼,脱离了夏因的身体。
夏因回神,冷汗如瀑,手握长刺,试图将之抽离体外。
张狂的大笑声传来。
“没想到,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审判之光’,不过只是个一纹废物。”
雾气凝固成人形,本该被困在幻梦境的纳萨尼尔三世,竟然借由幻梦境的辅助,突然回到了现世!
夏因唇角溢出血沫:“你,怎么会……”
纳萨尼尔三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表情变得分外狡诈。
“我怎么会和梦境圣徒联手?”
他替夏因补全了疑问。
“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梦境教会的‘援兵’来得超乎寻常的快?”
“因为这位梦境圣徒,从来不是你临时请来的‘援兵’,而是我一早就安排好的‘友军’啊。”
他靠近夏因,探出穿有金属钉的长舌,慢慢舔走了夏因体内溅出的血液。
血液的甘甜让他全身的神性都发起了狂。
“怎么样,我们合演的一出戏,还够逼真吗?”
纳萨尼尔三世得意地咧着嘴角,因为看到夏因那张煞白的面庞,心中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他忽然不想直接杀掉这个人了,他大可以在这张漂亮皮囊身上尽情施虐,在他白腻柔软的皮肤上穿无数枚金属钉,聆听他饱含痛楚的呻.吟,品尝他的每一滴泪珠和鲜血……
当然,如果那时候的夏因还能像现在这样用那双倔强不屈的绿眼睛瞪视他,就更美味了。
夏因唇瓣微颤。
“嗯?”纳萨尼尔三世逼近他,“你想问,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联手把你抓起来?”
“哈哈,如果最开始就抓你,你还会暴露出这么多手底牌吗?”
“至于亚弗戈蒙主教和那群小卒子……死得那么轻易,说明他们本就该死,蠢货和弱者本来就不配在这个世界生存,成为战争的祭品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纳萨尼尔三世盯着夏因,虚伪地做出一个怜悯的表情。
“当然,你不是蠢货,也不是弱者——如果光明教会没有将你限制在一纹的话。你知道的,有时候选错了信仰,也是一种愚蠢。”
“只有一道神纹就好办了。你们这样的蝼蚁,就连排异反应都无法承受……”
他用打了舌钉的舌头,舔舐了一圈嘴唇。
“我倒是很好奇,‘审判之光’爆体时那血肉喷洒的场景,是否和你的脸蛋一样漂亮呢?”
说罢,纳萨尼尔三世手中的荆棘长刺凸起瘤状的肉块,有什么东西顺着长刺钻进了夏因的胸口。
呓语声大作。
夏因爆发出无声的惨叫。
眼、耳、鼻、口同时喷出了鲜血,鲜红的战争神性与灿金的光明神性相互缠斗厮杀,在他体内肆意破坏,而他的灵魂在其中旋转、扭曲、翻搅。
意识模糊间,他的五感仿佛与周围的无数生命连接在了一起。
他听见阿尔洛血液喷溅、生命迅速流失的声音。
他听见不远处的安德烈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听见他的家族骑士们抵死的拼杀声。
还有,哥哥带着哭腔的焦急呼唤声。
……不行,他还不能死。
如果现在就结束的话,哥哥也会随他消失。家族覆灭的真相将永远成谜,元凶将永远不会得到应有的审判。
他想动,却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做不到。
神明也没有来眷顾他。
神明忙于在他体内厮杀,抢占他的归属权,哪怕就此撕碎他的灵魂与肉.体也在所不惜。
思绪在崩坏。
他逐渐什么都思考不了,他忘掉了自己的姓名,忘掉了自己是谁。
黑暗。冰冷。
他盲目地奔跑在记忆的回廊上,无意识地推开一扇门,旁观其中的浮光掠影,却感觉不到丝毫情绪。
其中一扇门有些不同。
“脱掉衣服给我,我们交换。快!”
“为什么,洛丹?”
“他们是冲你来的,夏因,哥哥保护弟弟天经地义。”
“不…我不要!”
“来不及了。躲起来,如果有人找到你,你就说自己是洛丹·伊格尼斯。”
因为从小练习骑射和剑术的原因,孪生哥哥总是比他更加强壮,因此毫不费力地制服了他,换上他的衣服,将他藏进了密室里。
等到他醒过来,爬出密室,只看到了少年失去生机的尸体。
“活下去,夏因。”耳畔响起哥哥在他昏迷时许下的诺言,“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无论用什么方式。”
……
他后退,揪着心口的衣襟,不明白自己的心脏为什么在抽搐颤抖。
离开这扇门之后,他推开了下一扇门,里面一位年长的女性Omega,容貌和刚才的少年有八分相似,同样倒在血泊里。
他想要唤醒她,却看到猩红的火焰从自己指尖点燃,逐渐吞噬了她的身体。
他踉跄着逃离,跑向下一扇,但门里的面孔总是那么熟悉,笼罩着死亡的惨白。
他跑得越来越快,跌跌撞撞的,几乎是在逃跑。忽然间脚下一空,落入了无尽的深渊。
醒来时,盛放的紫罗兰在白雪与烈火之间摇曳,有人拥抱了他,冰冷的发丝流淌在他颈项边,擦过他后颈的腺体,唤起丝丝痒意。
“嘘……别怕。”
低沉愉悦的轻笑声拂过耳畔。
“这是标记。”
“活下去,找到我。”
他喘息着抬起脸,试图看清说话者的面庞,但遮盖那人面庞的发丝却拂之不尽,如同蒙上了无数层朦胧的面纱。
他颓然低下头,却注意到了指缝间缠绕的丝缕长发。
银白色,略微打着卷,如蛛丝,如月光,如绸缎。
当他牢牢将这段银发烙印在记忆深处时,那个低沉愉悦的嗓音再度响起,唤出了他被遗忘的名字。
“活下去,夏因。”
“我在未来…等待着与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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