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怎么又被读心了?》
见完老皇帝后,德顺公公做主留路闲用午膳,特意问了路闲的喜好。
“德顺公公真是细心周到,怪不得能在陛下身边服侍。”
“路大人谬赞,能服侍陛下是奴才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路闲肃然起敬。
德顺公公拍马屁的功夫真叫人望尘莫及。
待路闲吃饱喝足,德顺公公唤来小太监送路闲出宫。
下班后的路闲神清气爽,脚步欢快,活力四射。
路闲平日只负责皇子们的文史、思想教育。
今日是太师休沐,便由路闲顶了太师的授课任务。
若是平时,不需要到午膳时间。路闲只需从卯时教到辰时,一共两个时辰。
到皇子们用早膳的时间,他就下班了。
用完早膳,皇子们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接着就由太师传授治国之道,同样是两个时辰。
中午,皇子们用完午膳可小憩。
下午,便由武将来教皇子们武学骑射。
至于晚膳后,皇子们还需要学习礼乐。
也没比现代高中生轻松多少。
倒是路闲的太傅之职,放在现代也算是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上十休一,每日工作四小时,月入过万,分配大别墅,有保姆、保洁、司机和厨子、保镖围着他转。
除了基本工资,雇主还给分地或店面,若雇主心情不错,还会大方打赏。
这比路闲原来的生活好上太多,如果不用早起就更好了。
“路大人走这边,御花园有一条小路可近道出宫。”
忽而,一个绿色的玉佩滚到路闲的脚下。
他弯腰捡起。
一枚雕刻得十分精美的翡翠。
玉佩上面刻了个“姬”字,他记得四位皇子身上都有一枚。
正思考会是谁的,就见姬闻珏穿过假山走了过来,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是小殿下的?”
路闲将玉佩递了过去。
姬闻珏怔愣,尔后他扬起一抹极为单纯浅淡的笑。
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迸入出一道光,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肤色泛起一抹淡淡红晕。
“谢谢老师。”
姬闻珏还未满十六,声音介于少年和孩童之间,带着稚嫩的清澈。
路闲没想到他会这般乖顺。
从他两次给姬闻珏上课的反应来看,姬闻珏不如三位皇兄那样排斥他,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他就连对着自己的父皇,好似都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其他兄弟哪怕不受宠爱,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姬闻珏今年几岁就在冷宫里呆了几年,缺吃少穿,还可能被恶奴欺主。
两相对比下,嘴上再怎么装乖讨巧,心里也不可能没有半点怨念。
可路闲确实没从姬闻珏的身上看出隐忍或不甘。
窥见姬闻珏眉眼弯弯,笑起来宛若初雪融化。
也太乖了吧?!
路闲心里蓦地一软,温声回了句,“不客气。”
一个短暂而意外相遇。
路闲没有多停留,话别姬闻珏,跟着小太监离开了御花园。
望着路闲离开的背影,姬闻珏面上的笑意敛去。他背过身,漆黑乌亮眸子像被阴影吞噬。
“噗通”一声。
他将玉佩丢进了池子里,又抽出手帕,用力地擦拭碰过玉佩的每一根手指。
直到手指被搓红了才罢休。
……
“四弟,你怎么躲在这,让我好找。”
“大皇兄说有事商议,让我们赶紧过去。”
姬闻珏迟钝地眨了眨眼,黑沉沉的眼眸微动,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答了一句“好”。
“快点。”三皇子催促。
三皇子姬星澜自小就被两个皇兄压着,大皇兄虽然无脑但擅武,二皇兄虽武艺平平,可一肚子坏水。
两人掐架谁都讨不到好处,唯一受害者就是他。所以两位皇兄的话,他向来不敢不听。
可自从见到四弟后,姬星澜便觉得他的地位从最底层变成倒数第二。
现在他下面可还有一个好欺负的,反应这么迟钝,大皇兄和二皇兄就可以去欺负四弟了,他就不会挨欺负了!
姬星澜轻咳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恃强凌弱,“那快走吧。等会大皇兄生气揍你,我可不管。”
姬星澜走得不算快,奈何姬闻珏步伐很慢。
他走一会就得停下来等,见姬闻珏不疾不徐的样子,向来温吞的他都来了点脾气。
“你走路能不能快点。”
他怕速度太慢等会被大皇子揍,但不又不想在姬闻珏面前说出来。
丢脸。
姬星澜见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眼皮直跳。连拉带拽将人拖到大皇子的寝殿。
……
“你也听到了吧?”
大皇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他的语气带了点惊悚,“他娘的,一定是巫术!”
“啧,能不能文雅一点。”二皇子语气里嫌弃之意明显。
大皇子:“我没见过哪个文雅人穿女装往青楼跑,死变态!”
二皇子:“想死是不是?”
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又要吵起来,姬星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大皇兄,二皇兄。我带四弟来了。”
姬星澜气喘吁吁,反观姬闻珏气定神闲,好像是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试探性地问。
“四弟也听见了?”
姬星澜猛灌一大壶茶水,抬起袖子一擦唇角的水渍,言语间满是激动。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可太他娘的吓人了!”
话音刚落,二皇子的视线幽幽地落在他身上。
姬星澜心下一激灵,改口重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可太……吓人了。”
他差点忘了,二皇兄最讨厌别人说脏话了。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没事找事?”
大皇子翻了个白眼,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姬闻珏。
“喂,你听没听见?别装哑巴。”
姬闻珏:“听见了。”
“看!我就说了是巫术吧!连四弟都听见了。怪不得路瑾闲这些天这么奇怪,原来是变着法子折腾我们。不过也奇怪,他说的什么杀猪?”
“这巫术还需要杀猪吗?”大皇子越说越困惑。
二皇子给了他一个看脑残的眼神,但其实一开始他也没听清。
突然这么一下,声如洪钟,让他耳鸣了好一阵。
“那后面的话怎么解释?”二皇子问。
“猪上身了?”
大皇子不确定地说。
“什么!?”
姬星澜吓得一屁股坐椅子上了。
“艹!好他妈恐怖!那、那以后是路瑾闲变成猪,还是我们变成……”
二皇子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大梁禁巫术。”
大皇子“嗤”了一声。
“你以为禁就能全禁啊。那我们还和绮罗国议和多年,他们不也照样动不动搞偷袭。”
眼看两人话不投机又要吵起来,姬星澜立刻劝解。
“皇兄,眼下最要紧的,应当是弄、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最讨厌麻烦,有些烦躁。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父皇?”
姬星澜自小就没什么主见,遇到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求助。
大皇子:“我不去,父皇对他的信任程度,只会认定是我发癔症胡言乱语。让四弟去,父皇现在正对他心怀愧疚,他说的话,父皇没准会信。”
大皇子:“四弟你不怕吗?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那道声音贴着你的耳朵,阴恻恻地喊你的名字。”
二皇子嘴角抽了抽,对无脑的大皇兄吓唬小孩的手段感到发指。
二皇子:“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最好不要打草惊蛇。你们没发现吗?”
大皇子:“什么?”
“路瑾瑜装神弄鬼的,但似乎没发现我们听见了。”
三人同时看向他,二皇子轻哼一声,“就知道你们蠢。”
“我们今日这般过分,他都没告状。总不能是突然变得大度了吧?如果真是巫术,他用了一次肯定还会用第二次、第三次,还是小心为妙。”
大皇子:“第二次,第三次?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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