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师弟不可能是反派鬼王》
十字道中,有两人背着包袱自路尽头走来。
路边歇脚的茶棚空无一人,男人迈过横七竖八的桌椅,翻开角落里的水桶,失望地摇了摇头:“这里也没有水,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女人坐在木椅上,温柔地轻拍襁褓,用一双疲惫的眼睛望向男人:“妖兽一来,这一路的水源都被污染了,镇上的人听见消息早就跑光了,我们从山上下来会不会跑慢了啊?”
二人是附近山上的猎户,最近山林瘴气弥漫,夜间经常有凄厉的嘶吼,仿佛巨兽又仿佛人声,十分骇人。
周围的虎豹都被妖兽吃光了,生计难以维持,这才决定离家寻找更安全的地方落脚。
男人生得虎背熊腰,安全感十足,他将妻子搂在怀里,低声安慰道:“不怕,我带了长矛,妖兽和豺狼虎豹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们很快就到乾村了,你再坚持一下。”
女人叹了口气,背对着大路撩起衣服给襁褓中的婴儿喂奶。
“当家的,你说妖兽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呢,这一路不仅有镇上的人尸体,还有一些仙门弟子,他们死得这样惨,围花镇的妖兽之乱还能解决吗?”
她絮絮叨叨了许多话却一直听不见回答。
男人就是这样,累狠了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但他们还要带着孩子赶路呢,可没时间在这里休息。
“当家的醒醒,我喂好了,我们快走吧,我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女人回过头一看,男人的身体还在搂着她,脖子上凭空多了一个碗大的血洞,动脉爆裂,鲜红的血溅了她一脸。
一只长颈妖兽像蛇一样将头缩了回去,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嚼着一颗人头的嘴忽然裂开,模样像是在笑。
女人大声尖叫,怀中的女婴被母亲的叫声吓得嘤嘤大哭,顿时吸引了妖兽的注意。
她在慌乱中回头看去,只见妖兽的脖子急速伸长,额角仿佛长了利刃朝她迅猛袭来。
她眼前突然一红,原是一名红衣女子神兵天降,手中的长剑在同一时刻贯穿了妖兽的心脏。
松声拔出剑,躲开喷涌的热血,转头一看,那妖兽的头将女人捅了个对穿,她被压在地上不能动,痛到不停抽搐,看样子也活不成了。
松声飞速蹲在女人身边,用灵力勉强吊住一口气。
女人以为自己遇到了救星,见到她冷漠的眼神心顿时凉了半分,又听她说:“你先别死,我沿路只看见了你一个活人,我想问问你围花镇情况如何了?”
“镇,镇上已经没有活人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女子将怀中的襁褓强塞到松声怀里,紧紧抓住她的手,“送她去乾村,求你了!”
婴儿的哭声吵得松声耳朵突突的疼,松声在她哀求的目光中把襁褓放回她的身边。
“我还有事要做,没时间应你这桩请求。”
女人把下唇咬得发白,那颗破开身体的头颅在极痛的幻觉中似乎仍在蠕动,其他弱小的妖兽躲在林暗中环伺,露出垂涎的表情。
若这名女子不肯救她的孩子,迎接孩子的命运会痛苦到超乎她的想象,与其让孩子死在妖兽夺食的嘴里,不如……
她低头看了眼妖兽狰狞的头颅,闭上眼,苦笑一声。
“猎物破开肚子后不会立即死去,它们会清醒着直到失血而死,我不想幼小的她承受这样的痛苦。若你不肯救她,请你一剑杀了我们,让我们与当家的泉下团圆。”
松声闻言一愣,转过身来俯视着女人,就像她当时在白沙之地被冰冷的系统所俯视。
“你想求速死?不再等等吗,或许有别人路过愿意救你的孩子呢?”
女人一边因无法死去而痛苦,一边因灵力吊命而清醒,在剧烈喘息中,眼底浮现痛色。
“围花镇妖兽肆虐横行,能跑的人都跑完了,只剩下我们这些离得远,消息慢的……不会再等到其他人了,如果我现在遇到的是别人,说不定我的孩子还能活下来,可惜我遇见了你……你是一个薄情无义的人。”
这句话干脆又直接地下了定论,是一位母亲在濒死前的深切怨怼。
松声没带情绪地笑了笑,默认。
她蹲在女人身边,看着她那张绝望的脸,淡淡开口:“你说对了,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本就是虚妄,所以我不需要承担任何人的希望,只需要完成每一项任务,再去到下一个世界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我成功退休,离开这里。”
原剧情线中,乔洛芷主角团最后被鬼域覆灭,因此她提前解决梦沉峰众鬼修叛变的潜在威胁下顺便让柳梦袖在审判梦沉峰时逐她出师门。
这是最快下山寻找程江离的方法。
其他与剧情线无关的事情,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女子将婴儿抱回怀里,想用最后的知觉再感受这个诞生在爱情里的孩子,然后狠心闭上了眼睛:“既然如此,请你动手吧!”
万一有人路过将婴儿救走,他还有机会活下来,虽然是个纸片人又何必存着这样孤绝的死志呢。
松声看不懂她,但是松声发现自己看不懂她。
松声抬起剑,熟练地找准心脏的位置直刺下去,女人没了呼吸也不舍得阖眼,依然眷恋地望着襁褓的方向。
当她出第二剑时,女婴似乎感应到父母死去与自己的命运,嚎啕大哭的声音突然停止,松声耳边登时清静。
旷野的风夹杂着近处的血腥呼啸着奔向远方,几只妖兽闻到人血的气味,在树丛中蠢蠢欲动。
它们似乎畏惧她的力量,预备在她离开后扑上来饱餐一顿。
松声看着那几只眼露凶光的妖兽,忽然觉得女人实际想说的是——她与妖兽无异。
薄情无义,是形容她的。
可是系统向来冰冷无情,一如这个小世界里,人人所信仰的天道。
系统若是有情,为何要不停派人重置各种小世界呢?
不过好在离程江离生出心魔还有三天,她有时间去做一些多余的事。
松声将悬于上方的剑收了回去,抱起了孩子。
她顺着茶棚中二人来时的方向继续走,长剑负在身后,小孩很乖觉地没有出声,这一路上她没再见到其他的妖兽,宁静的不同寻常。
乾村是离围花镇最近的一个村落,四处都是萧条破败的景象。
眼前,一座祭台搭在村子的祠堂前,是村民们往年用于年节祭祀的。妖兽来势汹汹,村里人纷纷逃离,本应荒芜许久的祭台,而此时被装点的华贵无比。
五颜六色的细绳揉成一根,从四面八方的木质屋檐牵下,紧紧绕着祭台上的木桩。
绳上挂满了小铜铃,风一吹,清脆的铃声在整座村子里回响。
松声看见有一个人身着祭祀彩衣,戴着青面獠牙的傩面,站在祭台之上。
铃声起,他便舞起,铃声止,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停在原地。
襁褓中的婴儿睡着了,口中还在回味母亲的味道,砸吧着嘴沉入美梦。松声走到祭台之下,仰着头问:“请问你可是乾村人?”
此时风静,那人保持着托掌的动作,傩面朝着燃起薄烟的香烛,没有回答她。
松声碰了碰铜铃彩绳,那人听见铃声忽然鲜活了起来,华丽的裙摆在祭台上飞旋,沉闷又磁性的男声自傩面后响起。
“我并非乾村人,姑娘既然来到了这场祭祀,不如留下当我的祭品如何?”
松声无视他的问题,直截了当:“村民们都在哪里?”
那人的笑声如铃般清脆,他停下舞步,傩面后的眼睛直视着她:“村中无人,若姑娘有亲人在乾村失去下落,可往地下寻觅。”
装神弄鬼。
松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抽出佩剑,横剑挥扫,剑之所至彩绳悉数断裂,铜铃哗啦乱响,纷扬如急雨般砸下,惊起一地灰尘。
那人身着繁复的彩衣飞到她面前,傩面涂画鲜艳无比,手指作爪状从袖中探出,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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