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对方这几个月总是疲惫的样子叫人心疼，大约是过往那些明显的示好说不清道不明，卫半悦比她想象中还要温和地拒绝容池。

“我不准备谈恋爱，当然也包括结婚。”她甚至循序渐进地给容池分析，“你是个商人，能判断出我这话是真是假，明知结果无望，就该及时止损。”

可卫半悦不知道，她这样温和的冷静的拒绝，比一句骂人更叫男人绝望。只是绝望也分等级。

只要你未婚，我便有希望。

“我怎么能判断得出。”容池苦笑，“你跟邱红光假夫妻一事，我都没看出来。你骗我钱的事我也没看出来。你现在这样说，是不是又在骗我。不会再过一段时间，你真跟人结婚了。”

“不会，如果你发现我跟别人结婚，”卫半悦皱着眉头思考说什么话比较狠，最后想到一个词，“就让我穷困潦倒。”

容池快速回道：“好，这是你答应我的，不准跟别人结婚。”

卫半悦眉头未松，总觉得自己掉进了什么陷阱。她看向容池，对方表情冷静，但双眼皆是疲惫。

“你不要经常来找我，去做你自己的事，也好好休息吧。”

“做不成情侣，做朋友也不行吗？”卫半悦把话说开后，就开始赶自己，饶是容池，也急了。

卫半悦点点头：“看到你，我就想到被你拆穿谎言的那天。”

容池差点气笑，他这个受害者还没叫呢。

“我这个被骗的人都不生气了，你尴尬什么，还是你想着继续骗我一番，那你得回智擎上班才有可能。”

容池十次讲话总有一两次要把卫半悦拐回智擎上班。

“也不是这样说，这是个过程。”

“我知道，脱敏过程吗？我觉得你现在早就脱敏了，只是拿着这个做借口，不想跟我接近。”容池逼近卫半悦，“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好像的确如此，都几个月了，也该脱敏了。只是每每想到骗钱的事，卫半悦就觉得愧对容池。若果容池还像之前怼她，她的愧疚感还能少些。

可现下他总是疲惫的，偶尔偷偷看过去时，还能看见他来不及收回的小心翼翼的眼神。

卫半悦很难忽略容池的社会地位，对方要什么有什么，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自卑，叫她不适，也让她不好斥责。

卫半悦这些情绪变化，实在太明显了，容池也没有放弃机会：“不做情侣，做朋友可以吗？”

卫半悦还犹豫。

“难道我比邱红光还差吗？你们不但是朋友，还同居了。”这醋意早就藏在心底，所以出口时委屈含量也是十成。

“那不一样，他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比他更早认识你。”

“他算是被我罩的吧。”

“什么！”容池差点没控制住脾气，还好在卫半悦反应前压下了，“那我也要被你罩着，以后你要找人假扮夫妻，找我就行了。咱俩外表多登对，走出来保准没人怀疑。”

“你胡说什么。”卫半悦骂了一句。

“不管，反正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容池才不给卫半悦反悔的机会，随后与对方告别。等过几天见面时，就以朋友自居，周末要问卫半悦外出游玩，还特地说明不要邱红光跟着。

邱红光，已经是他最讨厌的人了。

在做朋友这段时间，容池挺有分寸，但让卫半悦慢慢放下心防的还是容池一句话。

“我还算有点社会地位，做人也挺有义气，跟我做朋友不会亏。”

“我们平民百姓，能有什么事？”

“你没听说有备无患吗？半悦，别一直拒绝我好吗？”容池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脸皮都变薄了。”

他消瘦不少的脸，随着卫半悦答应做朋友这段时间，已经慢慢恢复了。冷峻的神色放下时，温和友好的笑容，为他的亲和力添加十分。

卫半悦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是她的不配得感很强，自卑又自傲。容池现在不言情侣之事，她对对方的好意，接受度才高了些。

深冬时，卫半悦的公司开始筹备尾牙事宜，这家公司老员工居多，尾牙玩得很热闹，员工们还会携带家属参加。

正好容池在手机上问她要不要来参加智擎的年会。

容池：“智擎今年的年会就在昌城，1月27日-1月30日，一起过来玩。”

不想说话：“这个时间我们公司正好办尾牙。”

容池：“尾牙办三天？”又不是办流水席。

不想说话：“具体哪天现在还没定。”

这不就是隐晦的拒绝吗？

容池：“你当时离职那么匆忙，大家肯定有想法，回去见见老同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想取名：“我又不回花城。”

这女人，心真硬，容池手指在桌上敲打了几下。

容池：“世界很小。”

这回卫半悦同意了，她就是利益至上：“好，但如果跟我公司尾牙撞上了，我也没办法。”

容池：“你去确认你们公司尾牙的具体时间，我会避开。”

手机屏幕暗下去后，容池还没收到卫半悦的信息。

卫半悦跟容池发消息时是在午休期间，大家都在趴着睡觉，没人注意到她别扭的神情。

智擎的年会连开三天，周四——周五，集团包机到昌城。这事在昌城这个三四线城市很出名，卫半悦公司的同事也在讨论，大家都猜测，智擎选择在昌城开年会，是不是要在昌城投资了。大家聊了一圈，人事忽然想起卫半悦在智擎呆过。

“半悦，你上家公司不是在智擎吗？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公司里多是当地人，还比较关心自己城市的发展。

卫半悦为难道：“我也不知道，智擎年会就是给员工的福利，昌城景色这么漂亮，选择这里也不奇怪？”

“那往年你们去哪里？”

往年智擎只会选择在总部，容池才没有这些闲情逸，把人拉到另一个城市去开会，这不符合他的高效哲学。

“我在智擎也没几年，不是很清楚。”卫半悦婉拒道。

智擎的年会含总结会议、尾牙、旅游等，昌城山多，除了爬山，卫半悦想不到还有什么适合集体的旅游项目。

爬山，容池应该不喜欢。卫半悦胡乱想着，才勉强压下容池在昌城开年会的真正理由。

尾牙安排在周六晚上，智擎把昌城最大的温泉休闲中心包了下来。

周六早上容池还在开会，下午3点后就频频联系卫半悦。

“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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