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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权臣捡了只狐狸杀手回家》

14. 嘉杏案

檀香的味道弥散开来,萦绕在两人身侧,却说不清究竟是禅意还是禁忌。

姜芷的手没有松开,连此时老僧身体里怎样躁动的心跳,都被她窥探得一清二楚。

她扼腕叹息:“我亦没有想到,今时今日,你我会走到这步。”

“一臣不事二主,你太贪心。”说着,她把头上发簪取下,扔在老僧脚前一寸处,任由青丝垂落腰间。

步摇落地,碎而不响。

长明法师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娘娘今日为何不戴……老衲赠的玉佩。”

姜芷先是一愣,复又薄情道:“凤凰和鸣,本就是我与陛下之情,与大师又有什么干系。再说了,左不过一个物件而已,大师又把它当作什么了?”

得了这般无情的回应,长明法师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也好。”

浓妆下看不清她最初的神色,只有一字一句砸到老僧心间。

“今日本宫将这发簪还给你。你们佛家,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么,那你便寻个地方,自行了断吧。”

长明法师忍不住走上前一步,看向姜芷的眼神满是不安与惶恐。

“为何?”

姜芷学着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朝佛像略一躬身,口中的“我佛慈悲”像是戏谑。

“弃车保帅,断尾求生。你也该知道,全你尸身,是本宫的慈悲。”

她坐下来,手中盘起桌上的那串佛珠。

“这佛珠……又串好了。”

她目光中尽是怀念,感慨道。

长明法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你若是自戕,我稳坐这妃嫔之位,尚能保你道行寺,保下……刚刚那个孩子。”

钟声响起,余音震得他险些站不稳。

待人走后,小弟子从佛像身后跑出来,给长明法师递上一盏油灯。

老僧神色一黯。

那佛像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过数十步远的距离,刚才那些话,竟是都让这孩子听了去吗。

“师父师父,你和那位漂亮姐姐聊了什么?”

长明法师闻言松了口气,神情也柔和下来。

他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你呀就好好念书。”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仰起头自豪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读书可用功了!我以后一定能悟出大道,做一个和师父一样厉害的人的!”

长明法师跪坐在竹篾编织而成的席上,没有应他的话,只是擦拭着毛笔上的灰尘。

四面皆是佛祖之像,木鱼声中,连玉石算珠都显得虔诚。

“不是让你先出去吗?”

“哦,这是我今天抄的佛经,刚才忘记拿给师父了。”

桌案上弟子拿过来的宣纸已经叠得老高。

“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白纸黑字,虽笔法稚嫩,却很亲切。

老僧随手拿起弟子誊写的一张宣纸,突然想起,他已经许久不抄佛经。

“若儿觉得此语怎解?”

跪坐在他对面的李若自信道:“师父,我觉得啊,这是说我们应该时时督促自己,不要让错误的人和事蒙蔽了真心。”

不要让错误的人和事蒙蔽了真心。

这句话说得坦诚,在这个乱世中,长明法师觉得,这个少年活得比他通透许多。

李若是被父母抛弃在道行寺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应了这缘分,他在佛学上有极高的造诣,仅仅十五六岁,却能无师自通,悟出极为深刻的道理。

在帝王的支持下,佛教鼎盛,佛门可谓前所未有的繁荣。

如今也有了亲临陛下身侧的门道。

这孩子,假以时日,必成重器。

他提笔许久,终落下一个“佛”字

李若却仿佛从这字中,窥得了写字之人的五取蕴苦。

“佛有四圣谛,苦谛有三,苦苦、坏苦、行苦。师父在为何而苦?”

李若为他侍奉了一盏茶,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口。

长明法师答:“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蕴炽盛。”

他结果那杯茶,叹道:“如果有一天,师父做错了事情,若儿会原谅师父吗?”

李若想也没想就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师父教过我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话对于长明法师来说,算得上仙乐一般的慰藉。

道行寺初建时,他因为贪念,做了行贿之事,被人拿下把柄。

往后种种,他于江南路氏的杀孽,一步错,步步错。

他自困于这佛寺五年,如今,这业果终究还是找来了。

都是报应。

**

午门外,脊杖着骨的声音与受责之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可怜张监正四十多岁的人了,匍匐在地上毫无生气。

血溅玉阶,触目惊心。

皇上赐了他五十杖,分明就是要命的打法。

“娘娘,不好了!钦天监的张监正被杖毙了!”白福匆匆忙忙地禀报。

闻言,姜芷手上发紧,上好的木桌上留下了几道白痕,连木刺进了指甲里都浑然不觉。

金陵积雪,经久不化,乃是前所未有的罕事。

虽说文人相轻,但真正在危难之时,他们又会奇妙地统一战线,去对抗一些人、一些事。

是以清议的局面,渐渐让民间有了“天罚”之语。

浮云蔽日。

张监正不久前刚换了朝服去面圣,回头便有了活活被杖毙的消息。他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言而喻。

权力的博弈,无论谁输谁赢,都向来是两败俱伤,鲜血淋漓。

原本,这事从长明老和尚那里查起,便能查到高复这些年来贪了半个国库的银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惜朝堂不是傀儡戏台,她不能算无遗策。除了无休止的猜忌和党争,还有一些宁死不肯曲折的脊梁。

她叹:“不想他竟残暴至此。”

白福热了些水端来为姜芷净手,问道:“娘娘今夜还去陛下那儿侍寝吗?”

她盯着凤仙花染红的指甲看了一会。

“不去了。曹皇后已经把她的一切,都指望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上了,咱们也不要,断人后路。”

白福心里向着姜芷,应道:“娘娘心善,只怕曹皇后也不会领情的。娘娘还是要多为自己想一些才是。”

“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甜。”

姜芷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那张竹桥呢?”

张竹桥是张监正的儿子,也是柴玉弦的同窗。

白福惊道:“娘娘果真料事如神!他现下正跪在福宁殿外呢。”

“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就说,人心难测,不可妄为。”她冷哼一声,“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是谁人搅了本宫的局。”

**

姜芷口中的搅局之人正躲在宫墙外的一棵树上。

绑着密信的袖箭早已射了出去。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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