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欲》
这日子他过够了。
三年来,虞贞身边没有良人,不是他安分守己,是眼高于顶,遇不到他感兴趣的人。
他曾经信奉真爱,信奉最好的都在后面,他还年轻,可以慢慢来,如今他发现没有那么简单,等是等不来的,他需要主动出击。
王宝书早就愿意当他的媒人,高中那会儿就替别人说好话,拉皮条似的撮合虞贞跟别人见面,可因为不知道虞贞喜欢什么类型的,加之那会年龄还小,虞贞一心不在谈恋爱上,王宝书给他牵的红线就都断了。
替虞贞做媒没什么坏处,王宝书热心肠,就是不想看见虞贞一个人单着,认为他浪费资源,这么好的外形,早该出去搔首弄姿,王宝书不止一次和虞贞探讨这件事,就是没什么良性回应。
现听机会来了,王宝书那是一马当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说道:“虞老师,你总算肯踏出这一步了,我很欣慰。”
王宝书翻着通讯录:“不过上回你拒绝以后,我也就没跟那个人联系了,不知道人家现在还是不是单身,你等我问问。”
虞贞既是一时兴起,又通情达理,不急着把自己推销出去,说道:“一点点来,合不合适还是另一回事,别有心理压力。”
王宝书说:“我知道,你等我消息就行,我跟你讲啊,这个人我见过,可帅了,身材很好,部队出来的嘛,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嗯,”虞贞期待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俩谁跟谁啊,不说那些,那我现在去帮你问问?”王宝书说:“他不是我好友,是我同事的朋友,之前聚餐见过,不是很熟。”
王宝书的工作最起码能认识很多新鲜的人,虞贞就不一样了,职业虽自由,可却不能和外人接触,空间与人脉都受限,这三年来朋友倒是没交多少。
他还是比较信任自己这个高中同学。
这事托给了王宝书,虞贞也没有闲着,王宝书那边再怎么说也都是一句话的事,最终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缘主要还是自己,虞贞对自己的外形是没有太大忧虑的,他只怕对方够不上他的要求和标准。
他太苛刻了,名利场里浸泡出来的眼光,打小周身就环绕着各种“人中龙凤”,导致他这三年来,看谁都觉得一般般。
他得改改了。
尝试降低标准和下限。
毕竟不是当年的条件了。
虞贞抽完这根烟,没有再拿新的,烟盒扣在桌子上,他的小指贴着烟灰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了起来。
王宝书的动作很快,次日就给了虞贞消息,不过可惜的是对方已经有了家室,他给虞贞联系了另一位,说是攀岩教练,收入形象之类的也不错,虞贞答应了,约了时间,下午人家过来见他。
虞贞问在哪儿,王宝书说,对方的意思是让他定,他给对方看了他的照片,人家对他很满意,愿意把选择权给他。
王宝书:[他看了你的照片,挺满意的,急着跟你见面呢]
虞贞:[就怕见光死]
王宝书:[见光死?你?不可能的]
虞贞对着屏幕笑了:[我在准备了,你把他联系方式推给我,成了的话请你吃饭]
王宝书向他推送了对方的名片。
虞贞:[OK。]
虞贞加了对方后,询问对方的状态和时间安排,两人约在著名景点那儿见面。
丢下手机,虞贞从柜子里找衣服,他衣服是不少,但多数是合作后甲方当做礼物送给他的样品,不适合穿出去见人。出于自身喜好购买的衣服没两样,虞贞左看右看,在一堆夸张的服饰里挑了两件还算是常规的款。
他把外衣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欣赏,一直都是别人猜他的喜好,他很少去揣度人心,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类型,太潮的打扮会不会有些过?太收敛的打扮会不会叫人没什么新鲜感?中规中矩的打扮至少不会出错,第一次见面,还是保守点好。
虞贞换完了衣服,喷了点香水在身上,他喜欢薄荷的味道,连香水都携着点轻薄荷的气味,长发已经剪掉了,不会让人再觉得雌雄莫辨,这身衣服换上,镜子里妥妥的一个身量高挑气质卓绝的温婉系型男。
就是有点儿瘦了。
王宝书给他们约的是下午,虞贞跟对方联系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要一块儿出去吃中饭,陈清怀在这期间里给虞贞来了消息,问他有没有空,也是晚上约着吃饭,虞贞说今天怕是不行。
他把自己今天的任务通过微信告诉了陈清怀,那边好久没有回音,虞贞没有守着等,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动身出门了。
楼道里的监控跟着走,虞贞住的方向不朝阳,这一点是他的疏忽,当初挑选房子的时候忽视了这一点,搬进来后才恍然醒悟,可那会他房间都打扫好了,就没想着再换房间。
这导致他的房间只有中午到晚上那一会才能接触到日光。
每次出门,虞贞都羡慕他对面的邻居。
拎着车钥匙下楼,今天的电梯没有被占用,虞贞一路下来,通往地下停车库,按下钥匙,车子惊鸣一声,在他的车头前面有两个小孩,小女孩的手掌扶着他的车牌,旁边那个略大些的孩子估计是她的哥哥,两人低声说着话。
很乖。
“给哥哥让个路好不好?”虞贞走过来,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带着温柔的笑容,那小男孩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他的车子,站在一旁望着他。
楼道里的住户很多,公寓的人一向杂乱,什么职业的都有,但总归还是正常企业工作的人多,虞贞这种自由职业的人群较少,这让他的出行变得顺畅,没有早高峰晚高峰,这个点停车库里人又少又安静。
虞贞的车子上面挂着一个祈福招财猫,白白的掌心向他挥舞着,招财猫下面是“平安”两个字的挂牌,这辆车陪伴他已有两年之久,载着他去往过很多地方,崭新如初,他很是爱惜,不管是车子还是人,或什么其他的物件,虞贞都不主张浪费。
车子有着独属于虞贞自己的香味,偶尔他拍摄也需要外景,车子也算是一个拍摄点,他和陈清怀在地下停车库里就已经造出了不少神图。
[出发了吗?]
对方发消息问他。
虞贞不急不缓地回:[刚上车,十分钟后能到。]
[路上注意安全]
[会的,谢谢。]
虞贞调出导航来,朝目的地开去了。
·
太阳格外刺眼。
程欣眯着眼睛,头昏脑涨地醒来,头发盖在脸上,她身下一点儿也不柔软,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睡在海绵垫上。
幸好现在的天气不算太冷,程欣掀开毯子,朝房间里左看右看,这地方她没来过,记忆有点儿断片。
转头看见手边凉了的水和药片,程欣才一点点找回了记忆,这间卧室里的东西不齐全,柜子还是空荡荡的,应该还没正式入住,身下这张床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外头传来一声狗叫。
程欣掀开毛毯,走了下去,这时她又发现脑后的簪子不见了,在床上左翻右翻,结果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寻见。
程欣拧眉,将簪子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那垃圾桶也没使用,除了躺着她的簪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程欣捏着簪子打开了房门,这是一间新式公寓,客厅十分宽敞,装修也足够高档,奶油风让人心情舒适,一眼到底,风格前卫精妙,居住环境没得挑剔。
在客厅的阳台处是环形拱门的设计,那儿落了一张单人沙发,也是奶白色风格,和装修融为一体,男人坐在上面,沉浸于一本书里,手肘搭在一边,那欲色的筋线上拴着一条黑色的编织绳。
“周哥。”程欣拎着簪子走了过去,大梦初醒后脸上一片愧意,到周道森面前站定,而后不再有其他的动作,知晓做错了事,一言不发了。
周道森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挥舞着钢笔在法学书本上做下标记:“微波炉上有包子,自己热了吃。”
程欣抬头看过去,果真看到了微波炉上的包子,还有一碗汤没拆封,估计凉了。
“我……”程欣捏着簪子,不大好意思地说:“昨天喝多了。”
她恍然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周道森是谁啊,根正苗红的大少爷,眼里那是容不得一点沙,她竟然拿周道森做了局,那种事传出去,周道森的名声怕是要被她毁了,搏击馆那些人不知道得怎么想,程欣连周道森的脸也不敢看。
她跟周道森又没有多大的交情,她只是以陆平威女友的身份跟周道森见过几次而已,她行事乖张,陆平威常跟她叮嘱,在周道森面前收敛一点,周道森跟搏击馆那些人不一样,他道德标准极高,是个不好扯皮的。
可这次她不仅口无遮拦,还把周道森给拖下了水,搏击馆一些人本就不安分,不知道听了她昨天的疯话,该怎么误解她与周道森。
“现在清醒了?”周道森问。
程欣难堪道:“对不起,我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昨天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对不起……”
她并不是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下下策,下下策就是拖周道森入水,她才能联系上陆平威,她只是那么想,但并不敢实施,昨天去搏击馆之前喝了点酒,事态有点超出想象了。
“你要见他吗?”周道森将手边的书本搁了下来,那里头夹着一个树叶形状的金属书签。
程欣没有转过这个弯来,周道森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有高标准,他是政法系出身,父母都是书香门第,周道森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他不与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就是陆平威不主动,都难以和周道森保持联系到现在,周道森无论是交朋友还是其他方面,都算是世俗上比较标准的那一套。
他深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陆平威说从前比现在更严格,但凡你做人有点问题,就会被周道森拉入黑名单。随着年龄增长,知道了社会不再是非黑即白,周道森才一点点降低了对他人的标准,但仍然有着坚不可摧的原则底线。
如果是这样,周道森应该对她昨天的行为无法原谅才对,可听他这意思,似乎还是更倾向于帮她?
程欣不能确定。
“我可能需要……”
“他不想见你,”周道森很快打消了程欣的美梦,“我不问你们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的问题,我只一句话,我这儿不是收容所,我也不稀罕管别人的事,你要是想见他的话,我可以出于情意最后帮你联系一次,但你能不能说服他见你,能走到哪一步,都跟我没关系,不要再来叨扰我。”
周道森很忙,忙着法考,法考之后还有一堆官僚主义的考验等着他,他没时间处理自己的情情爱爱,更没时间招待别人。
程欣怎么会听不懂呢,周道森跟她本就没什么交情,跟陆平威也算不上最好的那一派,能收留她一晚上都不错了,程欣懂分寸,说:“我明白的。”
她将头发挽了起来,三两下绕在一起,银簪子扎了进去,她等候审判似的说:“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周道森不过问其中缘由,也不想知道程欣是怎么想的,他只当个中间人,拿过手机来给陆平威又甩了一通电话过去。
程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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