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的恋爱日常》
翌日清晨,太阳初升,又是天朗气清的一天。
木窗已被人打开,带着晨露湿气的丝丝凉风吹进内室。
许采采一夜好眠,这时惬意地站在榻边,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浮动。
他眯着眼睛随意拨了拨,那缕黑发就被站在他身后的宋尽遥轻轻捞去,一同束进发冠中了。
衣物早已穿好,束完发便只剩赤着的双脚。
许采采已经醒了神,见他师兄去取长袜,本张口想说自己来,宋尽遥却已经按着肩膀,让他安稳坐在了榻边。
男人略一掀袍,在他跟前蹲下身。
许采采只好抬脚配合。
少年细瘦洁白的脚腕被大掌虚虚圈住,很快又被柔软的棉质布袜包裹。
许采采手撑在床边,低头看他师兄给他穿靴的动作,忽的歪头出声提醒:“师兄,你把靴子拿反啦。”
明显感受到跟前人原本有条不紊的动作一僵。
宋尽遥并未抬头。
只是在顿了顿后,拿着手里的靴子换只脚继续给许采采穿。
屋内一时静得不太寻常。
许采采沉默几息,缓缓皱起眉,敏锐地察觉出他师兄今天不太对劲。
许采采敢说,这世上绝没有比他更了解宋尽遥的人了。
即使他师兄这会儿看上去明明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一样的冰冷淡漠,毫无表情,习惯性地不说话只做事。
但许采采就是能感觉出来,对方明显心神不定。
而且,与宋尽遥截然相反,许采采全然不是闷不吭声的性子。
他觉出异样,就不假思索地直接问了:“师兄,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
宋尽遥仍未出声。
直到将两只靴子都穿上,给人整理好,才抬眸看许采采一眼,继而站起身。
“瞎想什么。”
他净了手,取来桌上放的蜜饯肉干杏仁之类的小零食,俯身装进许采采挂在腰间的小储物袋里,嘱咐人别忘了吃。
这便是彻底收拾妥当,可以出门了。
许采采却还站在榻边,狐疑地瞅着他师兄看。
宋尽遥神情仍旧冷淡,开口催他:“当心晨练迟到。”
许采采只好作罢。
一整个白天,宋尽遥有他需要忙的宗门事务与修炼任务,许采采也跟同门道友一块儿,上了一整天的剑法课与符箓课。
课程中间,一群年轻弟子围成一堆玩闹时,许采采便会把宋尽遥为他准备的零食拿出来,与朋友们分享着吃。
他向来大方,昨天在秘境试炼中获得的那些法器符箓,许采采也会特意挑选出十几样好玩有趣的,送给大家玩。没吃过的丹药,也要掰成几份挨个尝尝。
他真心待朋友,周围的人自然也都真心喜欢他,高兴与他在一起玩。
这么一来,许采采每日的修炼日常便都是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
如此这般无忧无虑地度过分外充实的一天,到了晚上时,许采采便早就将今早那不起眼的小插曲抛到脑后了。
夜里,微明峰内室中,许采采如往常般,在睡前把今天发生的趣事全讲给宋尽遥听。
这庭院里的一切家什摆件都由宋尽遥亲手置办,包括两人身下躺的这张寒玉床榻。
为保舒适,宋尽遥特意将床榻做得十分宽敞,即使再加上两个人也能绰绰有余。
不过这会儿,那么宽阔的地方,却有大半都空着。
许采采总是黏人得不行,从刚躺下,嘴巴讲着讲着,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往宋尽遥身上贴。
到这会儿,他为了能一边讲述一边看他师兄的表情反应,不至于让自己唱独角戏,已经半边身子趴在宋尽遥身上,手臂也撑在对方的胸膛上了。
宋尽遥元婴修士,岁数又大,早已不像许采采那样,还是改不了睡觉这一习惯。
他夜里其实已经极少有彻底睡熟的时候了,多数时候都是在静息安神,陪许采采睡。
所以即使在床上,男人也永远都是身姿端正地平躺在榻边。
修士不发一言,用一只手臂垫在脑后,垂着一双灰白双眸静静地听许采采絮叨。
在这般只有两人相处的私密环境里,不论许采采在他身上如何乱动,哪怕弄皱了衣衫,揪乱了头发,宋尽遥也向来不曾训斥阻止半句。
任由许采采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采采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因为撑在他师兄身上的缘故,几缕发丝自额前垂落,轻飘飘扫在脸颊。
痒得他不舒服,少年便下意识将脸埋下,往跟前的胸膛上用力蹭了蹭。
少年挺拔的鼻尖似乎划到什么。
许采采尚未细想,便先发觉脸颊紧贴的肌肉忽然一个紧绷,变得极硬。
他鼻子都差点被挤到了。
然而还不等他先抬头,许采采便又感觉腰身一紧。
紧跟着,他整个人便被一股强硬又绝对压制的力道直接推开到一边。
视野翻转,脊背和脑袋摔进被褥里,虽然并不疼,但也足够令许采采震惊了。
他一时睁圆了眼睛。
不仅是震惊,甚至还有些受伤。
他师兄怎么回事?
如果许采采没记错的话,宋尽遥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凶巴巴地推开过他。
许采采胡乱从床上坐起来,扒拉几下自己摔得乱糟糟的头发,气恼地开口:“师兄?”
宋尽遥以手肘撑床,似是原想去拉许采采来着,但又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神情极为不自然。
他眉头深皱,灰白双眼看向别处,呼吸有些发颤。
借着夜明灯的亮光,许采采注意到了他师兄额上冒出的细密热汗。
他当场一愣,顿时就顾不上别的了,眼里的不解在这时全化作了担忧。
少年忙重新凑过去。
两人的面庞近得呼吸可闻。
这次宋尽遥咬了咬牙,忍着没躲。
“师兄,”许采采眼睛直直地望着对方,担心得不行,“你早上就有些不对劲,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
宋尽遥暗中运转灵力,平稳气息的同时,将脸上那层薄汗也散去。
如此一来,修士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镇定。
“没有。”他与许采采对视,声线平稳地答。
“那你方才为什么突然推开我?”
许采采却没那么好打发,很快追问道。
在许采采看来,他们师兄弟二人亲密无间,相处起来不需有任何顾虑。
他们没什么是不能问不能说的,也没什么是要瞒着彼此的。
许采采问完,宋尽遥被师弟这样近在咫尺地盯着,不动声色地摒紧了气息。
他内心愈发煎熬,面上却只会变得更加冷硬。
“是师兄的错。”
他移开视线,放缓了声音,低声给人道歉:“师兄并非有意,你重新靠回来就是。”
许采采皱眉。
他本是打算一定要问到底的。
但宋尽遥一这样温柔地跟他说话,他思路顿时就全乱了。
腰后被有力的手臂揽住,宋尽遥靠在床头,重新把他抱进怀里。
男人宽阔的胸膛温暖而柔软。
许采采懵懵地埋脸在他师兄颈间,还要再开口,又感觉到宋尽遥一掌托着他的腰,另一手在他颈后轻捏,并顺着往下一遍遍地抚弄。
这是他小时候哭闹时,他师兄才会用的安抚他的动作。
许采采这回彻底抵挡不住了。
他浑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放松,一时间大脑放空,连困意都跟着袭了上来。
……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宋尽遥再没出现过类似这次的异样。
但也有好几天晚上,一向睡眠很好的许采采会莫名其妙地在半夜醒来,然后发现自己怀里抱着的他师兄的手臂,不知何时被替换成了他师兄的本命剑。
而宋尽遥本人却不知所踪。
然而到了清早,一切又都恢复原样,许采采又是在他师兄的怀里睡醒的。
许采采再好哄,也不是傻子。
他知道他师兄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还不愿意告诉他。
正是因为如此,许采采才在被糊弄了几回后,只好选择暂时忍着不再问。
但时间长了,他心里也会感到难受。
因为宋尽遥从来不曾这样过。
就像许采采愿意让宋尽遥给他戴上那枚可以时刻监视他的手镯一样,宋尽遥对许采采也向来都是坦诚的。
虽然话少,不会主动开口,但每每许采采问什么,宋尽遥都会答什么。
不会对他撒谎,更不会这样刻意隐瞒他。
许采采被宋尽遥养得坦荡直率,本就是心里装不得事的性子。
现在让他明知道出了什么事,却不能问,不能知晓内情,尤其这事还跟他最亲近的人相关。
这简直比把许采采放在油锅上煎烤还难受。
就这般又过去了四五天,在许采采已经被这件事影响了正常生活,连玩都没什么心思,变得总是唉声叹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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