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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梦入罗帐》

恳求 夫人,再打一下可否?

(十一)

谢清芫遮住崔衡双眼,视线从英挺的鼻梁,路过线条分明的薄唇、棱角分明的下巴,再顺着清晰的下颌线往下。

她低头在他喉结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中药的记忆忽而涌上。

谢清芫目光怔忪,被周亦安撞见时,她也是这般挑l逗崔衡的么?

旁人是否会暗讽她表面清高实则放浪?

身上的人未再继续,崔衡察觉不对,掀开红盖头:“怎么了?”

谢清芫无力地垂下脑袋,脸埋在他颈窝:“抱歉,我只要一想到当初你我的亲昵落在他人眼中是不知廉耻,如今一亲近,便想到自己沦为笑柄的事。”

崔衡伸手默然揽住她,并未说话,在她后背拍了拍。

初识时,他以为她对万事都不在意,无人能扰她心志,如今才知她是被盛名裹挟着,衣衫褴褛者不会考虑仪态,反而无拘无束,着华服玉冠者更束手束脚。

谢家长女的才名于她而言是华服亦是枷锁,就如他是少年将军、忠烈之后。

崔衡平躺着不动,放松身子,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无碍,来日方长。”

他的退让让谢清芫更为颓丧,埋在他颈间低喃:“困扰我的并非流言,而是我自己,我自认心志坚定,如今才知自己不堪一击,其实我明白,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并无过错,但我即便清楚,仍会为其所扰。”

崔衡脖颈被她压住,声音显得尤为低沉:“清芫,不止你,我亦如此。但如今你远离京城,流言很快会消散。”

谢清芫嗯了声,又说:“这一路上我想过了,其实离京对我亦有好处,我并不喜欢在宴席上舞琴弄墨、博取才名,甚至偶尔也想闭户不出,只是不舍得父母。”

心中淤积少了大半,她埋在崔衡颈窝,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让崔衡本能地生出绮思,他稍稍屈腿掩饰自己的异常。

谢清芫抬头,在他脖颈上落下一吻:“崔衡,我们再试试,行不?”

纵使这桩婚事让她两面为难,但至少眼前人是她的心上人。

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不愿留遗憾。

崔衡身子僵滞,人偶般僵硬地躺着,浑身崩成一张弓,柔软红唇从脖颈往上,游移到下颚,再往下。

谢清芫的唇贴在喉结上

时他忍不住重重吞咽了下她性子温婉但似乎很喜欢掌控的感觉他希望她高兴由她去了。

直到弓因她的亲昵而被拉满弦上羽箭轻抬崔衡才抱住她有力的臂膀收紧顷刻间二人调换了个位置。

谢清芫即便屈居下方望着他的眼神依旧不慌不忙似一轮安静的冷月。

崔衡眉梢微动目光渐沉深井般幽暗将那轮圆月纳入井底。

他撑起身子一贯清朗的嗓音因动情低沉得陌生:“这是第一夜清芫可否让着我?以免日后夫纲不振。”

振不振的倒无所谓只是他在军营中常听同僚说起荤话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初尝人事时女子主上会不好受。

被俯视的姿态让谢清芫感到局促尤其崔衡身量高大宽阔的肩膀快抵得上她两个了这让她犹如被困的猎物

崔衡不怀好意地笑了俯身吻她手上也不空着虽隔着一层又一层的喜服但力气仍大得谢清芫忍不住轻哼。

“你抓痛我了……”

他低声笑了扶稳她后脑勺宽大的手能将她整个脑袋托住另一手去寻繁复的腰襕引弓射箭的手解不开精巧的衣带少年将军一蹙眉手上使力伴随着刺啦的一声层层叠叠的裙裾铺落榻上。

谢清芫罕见地红了脸咬牙嗔道:“果真是莽夫牛嚼牡丹之流……”

崔衡诚恳道一声“见谅”但下一瞬又是一声刺啦拔步床的脚踏上多了一块碎布谢清芫窘迫地将脸别过去。

崔衡在她通红的耳垂上捏了捏蛊惑道:“清芫是否该礼尚往来?”

呸莽夫还同她论礼。谢清芫凝眸流转不咸不淡道:“自己看着办。”

崔衡也不勉强她状似叹息:“只是可惜了这件喜服。”

话毕地上又多了几片碎片裂帛之声让谢清芫面颊更红了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动静外头可守着人呢……”

崔衡不以为意结实的胸膛覆了上来谢清芫咬住唇手扶着他发冠不留神勾出一缕发丝那发丝就如一根细狼毫笔在身上描摹所过之处一阵发痒。

习武之人的掌心和指腹俱是粗粝适合舞刀弄枪估计也很适合和面。

谢清芫不由轻轻吸气,勉强抽出一丝神智来思考,为何他懂得这么多花样?

但还有更过分的在后头等着她,谢清芫按住他脑袋,颤道:“不成……

崔衡抬眼看她,幽暗的眸底熠熠生辉,宽慰道:“你会喜欢的。

谢清芫欲猛踹他肩头,却被制住了,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踝骨,“别闹。

谢清芫犹如浮在半空,又高高坠落,她恍惚地想,他可当真是头蛮牛,从帝京移栽过来的牡丹被用力嚼碎,零落花瓣随着吞咽卷入深渊巨口,风催雨打间,纤细的花枝来回摇晃,狼狈又靡丽。

这实在是……她恼极了他,手向下摸索,指甲用力掐住他肩头。

肩上微辣的感觉袭来,却激得崔衡内心攀起一股异样的快意,嘴上越发不饶人,直到谢清芫轻轻低泣出声,他才心软了,来到她耳边轻声安慰:“怪我孟浪,别哭。

谢清芫浑身气力被卸了去,侧过脸无颜看她,却被崔衡吻住了,她素来爱洁,吃完点心都要细细漱口,怎受得了这般?

她气急了,用力将他的脸掰开,抬手在他面上扇了一巴掌。

崔衡稍愣,定定看她,眼底闪着奇异的光,看得谢清芫心里没谱——

一个大男人在床笫之间被妻子扇巴掌,多少有些羞辱的意味。

她垂下长睫,错开目光,谁料崔衡凝了她一会,却忽然畅快地笑了。

“是我鲁莽无礼,清芫打得好。

谢清芫不解地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对他是否脑子不清醒的质疑。

崔衡不予回应,自顾自将最后一件衣衫除掉,谢清芫目光躲避不及,直愣愣瞧见了一切,吓得面色煞白。

她果真低估了一个武将。

后悔是不成了,只能强作镇定,目光却再也不敢停在他身上。

令箭离弦之际,崔衡拥住了她,将她带入漫无边际的厮杀中。

清晨谢清芫望着身上斑驳一片,再看到窗边衣冠整齐,春风得意的人,经过昨夜一夜,英俊的侧颜少了几分少年郎的青涩,多了些已为人夫的沉稳。

他立在窗前负着手似在沉思,端的是志存高远的少年将军模样。

谢清芫轻声嗤笑:“莽夫……

说罢见崔衡长睫颤了颤,耳

根不听使唤地红了他并未发觉被耳垂出卖了转过身面上镇定自若言语依旧不饶人:“可昨夜清芫也很高兴不是么。”

谢清芫避开他含笑的眼看着地上散落的碎布昨夜荒唐的一幕幕浮现眼前。

混账……

她蹙起眉在心里暗骂。

随即抬眼看向崔衡:“昨夜你让我喊了一夜夫君是否该礼尚往来?”

崔衡刚消下去的耳根又红了酝酿许久才低声道:“夫人说的是。”

大婚次日他们一道去给崔夫人张氏请安早在成婚前崔衡已和母亲打过招呼称是自己对谢清芫一见钟情因为鲁莽害得姑娘家只能嫁给他。

他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张氏又了解自家儿子性子深信不疑虽无奈但也知很多事情女子做不了主请安时宽慰了谢清芫几句称她能嫁过来是崔家之幸。

然而张氏一贯不苟言笑在不熟悉的人眼中看来容易误解谢清芫回来后很是忐忑崔衡宽慰道:“你是谢氏女郎又是才女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母亲这么多年一人撑起一个家一直心事重重就连给我也没有好脸色你莫担忧母亲她只是不苟言笑对你并无不喜。”

后来相处久了谢清芫发觉的确如此张氏只是治家严厉但面冷心热。

婚后军中无事崔衡带着谢清芫外出游玩崔府明明有宽敞舒适的马车他却偏偏要骑马带她。

谢清芫被吓怕了不愿上马。

崔衡揽住她腰肢安抚道:“别怕我在不会让你摔倒的。”

他虽时常捉弄她但多数时候沉稳让人信服谢清芫任他抱着上了马。

崔衡将她圈在怀中“其实当初见到英王妃骑马送你回去时我就在想骑马带你的人该是我。”

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一想到当初与他隔窗相望冷冷睥睨着他的女子如今成了他的妻子崔衡心头便如潮水翻涌

言辞文雅的谢家长女在和他成婚不过半月已被逼得“混账”、“莽夫”不离口崔衡喜欢这种一点点将她那层枷锁卸下的感觉也喜欢被她偶尔压制。

他俯身在她耳边意味深长道:“夫

人莫动气夜里让你欺负回来。”

谢清芫无奈。

这人脸皮忒厚打骂在他眼里倒像是甜言蜜语他在床笫之间太过分时她实在忍不了会咬他肩膀偶尔恼羞成怒也会扇巴掌本以为能让他收敛点。

谁知反倒让他更为放肆。

可谢清芫偏偏欺负他喜欢把他压在下方冷眼睥睨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十二)

婚后两年日子也算平静。

边境偶有蛮族作乱但很快被击退无战事时崔衡除去戍边练兵便是带着谢清芫四处游玩。

她渐渐适应了异乡的生活只苦于桂林郡与京城隔了半边天书信不通数次给父母去信却一次也未有回信。

谢清芫难免忐忑是因当初自己和崔衡有了私情让谢家二老失望了?

起初崔衡也曾托军中往京城送急递的人给谢清芫传信然而依旧毫无回音他多次宽慰她是因南边局势动荡。

书信的事暂且搁置更令她焦灼的是子嗣成婚两年他们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却不算克制可却迟迟没有动静。

崔家如今只剩崔衡张氏和崔衡虽面上不提但谢清芫知道他们应当都希望崔家将来能有人把将门忠骨延续。

她疑心是自己体虚曾寻来游医诊脉一问才知是因她在成婚前那次大冰致使寒气入体体寒不易有孕。

当夜崔衡伺候她时格外温柔可他越这样谢清芫越内疚。

往日只要指端一勾她便不能自己今夜万千手段都用了她仍是紧绷着身子崔衡将她揽在怀里:“是因今日那游医的话么?别太在意我崔衡可无子嗣。”

“况且这并非清芫你的原因半年前我就同母亲坦白了当年我打仗时不慎伤到只怕将来难有子嗣。”

谢清芫不信崔衡略有些不自在:“你忘了有一阵我连碰都不敢碰你便是因为受了伤难以启齿我如今就是一株粗大但结不出果的树

这般说谢清芫倒的确想起来了确实有一阵他极为清心寡欲。

她忽略掉他不大文雅的措辞带了几分爱怜轻抚崔衡面颊轻声道:“夫君你我也算苦命鸳鸯。”

连哄带骗总算将人安抚

好了,崔衡继续埋下头,在软肉上重重咬了一口,咬得谢清芫眼泪决堤,趁她失神,他悄悄勾起唇角,起身将谢清芫抱坐在怀:“子嗣不碍事,你我将来可收养几个有将才资质的孩子,只是,夫人会嫌弃我么?”

谢清芫扶着他肩头,咬着下唇慢慢坐了下来,手轻揉他薄唇,俯视着崔衡迷离的眼:“你少说些不雅之言。”

崔衡眼中噙着笑:“昨日在马车上,我不过见夫人心急,随口调侃了句‘操之过急’,此话有何不雅之处?”

见谢清芫被噎住了,双颊微红,他笑意更浓:“我看是夫人心里不清净。”

话方说完,崔衡脸上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记巴掌,谢清芫打完,又捧住他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成婚两年,二人对彼此的性情和习惯早已摸了个透。

谢清芫知道,她打得越狠崔衡越喜欢,而崔衡也知道妻子此举是在暗示,重重掐住她腰身。

二人本已暂且不再为子嗣焦灼,数月后,谢清芫却被诊出有孕。

这个意外之喜让崔衡高兴得好几日都睡不着,一个武将成日捧着书册翻看,放出豪言要给孩子起个惊才绝艳的名字。

数月后,突生变故,边境有蛮人作乱,崔衡受命领兵作战,这一去就是四个月,直到谢清芫临盆在即,他都未曾捎回家书,甚至她连梦都不曾梦到他。

谢清芫日夜难安,好在临盆那日,崔衡总算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他方进门,尚未来得及卸下盔甲,见母亲正在屋前来回踱步,屋里产婆侍婢忙前忙后,端出一盘盘带血的水。

崔衡眉间一凛,一问才知孩子头大,迟迟生不出来,他要推开里间的门去看看妻子,然而一见到身上盔甲,一向不信鬼神的将军迟疑了。

他这身盔甲沾了太多鲜血,他无比恐惧,生怕自己犯下的杀孽波及妻儿。

崔衡双手攥拳,隔着门喊她:“清芫,我回来了,别怕。”

(十二)

屋内,谢清芫本已濒临绝望,听到夫婿的声音,眼角倏然留下两行泪,她无力应他,唯有咬紧口中的毛巾。

崔衡回来了,他在门外守着她,腹中孩子也渴望来到人世,她不能放弃……

屋内脚步声说话声混杂着,一片杂乱,崔衡立在门前亦

是焦灼便是在战场上被敌军围困时他也未曾如此痛苦过。

他的妻子在受苦他堂堂七尺男儿却帮不上忙让他倍感无力。

他不停地和谢清芫说话生怕她坚持不住在外间走来走去忽而发现外间桌案上供奉了一座小小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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