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林清怜一直咳嗽着。难受，犯恶心，只感觉十分痛苦，流着眼泪，倒在地上。

出了一个恶劣的事情，林清怜躲在楼上。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清怜住的房间，大厦最高层。往上走点，就是舞厅。再由舞厅向上，就是大厦天台。当年的时候，她和老狼在这里。现在……她是一个人。

林清怜很痛苦，不在房间里，到了天台上。靠着围墙下，她现在蜷缩着。擦拭眼泪，又有强烈的咳嗽。身体不适，眼泪流下来。又是痛苦，又是寒风。寒冷侵袭，腹部恶心。也许冻死好些，至少是不疼了。

“咳咳……咳咳咳……。”咳嗽止不住，呼吸也痛苦，凉风灌到肺里，喉咙有如刀割。这样的痛苦，还要勉强活着，真不如……**算了。

“咳咳……，咳咳咳……。”每一次咳嗽，会把眼泪带下来。这个眼泪不是自愿的，流到衣角上，弄脏衣领。

还有更坏的，马上下雨了。这是一个开阔的露台，没有遮挡。

她又记得，老狼是冒雨离开的。那一天，下了大雨。他是站在很远处，静静看着。这个感觉……是很难受吗？

“老狼……。”

“大人……。”

“我好冷。”清怜说。

她说：“清怜，这里就是很冷。我们走吧，去一个暖和的地方。”

林清怜看着她，才看见尹小伊。尹小伊走上来，劝导她。老狼不会来，再也不会来，那是她说的，让他不要来。

“咳咳……咳咳咳……。小伊姐姐，我没事。我只是……坐一坐。”她说。

尹小伊走过来，给她披上外套，还有一条上好的围巾，给她围上。她说：“清怜，不要冻着了。别人不要你好，你偏要好好的，好好活着，不是吗？”

“咳咳……，咳咳咳……。”

尹小伊给她空间，给她时间。只要是下雨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林清怜如果愿意，就让她小小的任性一下，稍微的任性，或许能够好一点。

冷风吹一下，林清怜说：“小伊姐姐，还记得吗？五年以前，那一次聚会？那个舞会的时候，那个林清怜。她是很美吧？意气风发。如果她来了，我会躲开她，我不敢看她，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就成这样了？我现在又虚弱，又冷。就连说话的力气……不多了。”

尹小伊回忆一下，说：“是啊，当时的时候，多好啊？林警司的女儿，光明城的大人物，暗夜的情人。又善良，又吵闹，活力四射。特别是说话时。说起话来，可以连续说个不断的，很好听，哒哒个不停。”

尹小伊说：“当时的时候，你就和沈小薇一样大，一个年纪。你现在说，小薇很像你。其实我看嘛……不像。”

“为什么，哪里不像？”清怜问。

尹小伊开一个玩笑：“首先，沈小薇更漂亮。”

林清怜愣一下，轻笑：“哈哈，这倒是不错。”

尹小伊又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沈小薇胆子小。姐姐的死亡，是一个大的打击。沈小薇胆子小，喜欢跟着我，喜欢听我的，不喜欢和男人玩。虽然说，这也是好事，对于一个漂亮的姑娘，谨慎一点点，还是好事。你就不一样了，你总是……有恃无恐。那一种感觉，已经不是胆子大！就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什么意思？”林清怜问她。

尹小伊沉默一下，就像是故意的。林清怜又问：“什么意思？我很野蛮吗？”

“哈哈，哈哈哈哈。”尹小伊笑话一下，说：“林小姐，你是不是以为，你是个普通姑娘？我和你说吧，在光明城里，你是唯一的。你以为，哪个女孩和你一样，背着一把大枪，满世界的乱跑？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有林小姐。你背着一把大枪，谁不怕你，你怕谁呢？这不是……有恃无恐？哈哈哈。”

听完，林清怜会心一笑。她还以为，又要说什么……狼先生。仔细想想，好像也对。是啊，还有谁呢？这么招摇，还有谁呢？要说野蛮，也有一些。

“哈哈。”林清怜笑了。很难得，笑了笑。

“咳咳，咳咳咳……。”又是咳嗽，还是虚弱。

一会之后，林清怜好转些。尹小伊陪着她，就和她坐在一起。

尹小伊说：“清怜，多好啊？不止是你，我们也在看着。也是多亏了狼先生。那个舞会，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记得。”她说。

尹小伊回忆说：“现在想一想，那时候好好玩！狼先生有钱，愿意花钱。我们聚在一起，累点，很开心。你知道吗？那一场舞会，准备了很久，很久很久。你肯地不知道，半年！”

“半年！”林清怜不知道，所以问：“半年，真的吗？”

尹小伊笑笑：“当然，当然是真的。我和你说，还能是骗你吗？我和你说吧，我是第一个应聘的，你弄出那件事，过了没多久。还记得那件事吗？炮弹横飞，几乎是世界大战！为了什么呢？为了林小姐。”

“啊！哈哈……。”林清怜蛮尴尬的，赶忙说：“还是跳过吧，小伊姐姐。你是第一个应聘的，然后呢？”

“哈哈。”尹小伊跳过它，继续说：“我是第一个应聘的，应聘到了大厦里。不是光明大厦，就是这里，就是这下面。哝，屁股下面。哈哈。”

她说：“一开始，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狼先生出了大价钱。我们每个人，拥有一个很高的高工资，还有奖金，我们干活，为他工作。另外，我们还有食物供应！很多吃的，都是好吃的。那些食物完全免费！我这一辈子，那时候是最胖的！哈哈。”

又说：“一直吃，吃了很多，我们努力工作。后来，我们知道，这么大的情况，是一个大人物。为什么呢？好像是生日！生日，光明城里，还有生日！还能是谁呢？那就是……那一个大小姐！林清怜，林小姐啦！哈哈哈。”

“哈哈。”清怜笑笑。

尹小伊继续说：“嗯……我想想。那一次好奢侈，好浪费啊。又有多少人，钻了空子？我估计，得有很多吧！有什么画家，艺术家，舞者，音乐家，摄影师，还有什么……哦！文学家！其他的还好，什么文学家，一听就是骗人的。会写两个字，就敢瞎写瞎说，哈哈。嗯……很奢侈。不过嘛，也有高手！总之……林小姐。我还记得，那一句。我们一直在强调的……为了林小姐。”

很高兴，应该高兴吗？林清怜听见了，想要高兴点。忽然想起来，那一个糟心事。天呐，本来是好好的！怎么会……。

忽而间，林清怜沉默。那么多报纸，那样的照片。说什么林小姐，简直是笑话。一个巨大的笑话！曾经是耀眼的，现在是污秽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也许是选错了。即使是选错了，这也太残忍！

“我……，我……。”

尹小伊看到了，感觉到。她知道，她的难受。而后，尹小伊说：“清怜，我们说了你的。现在，也该换一下，聊聊我的。有什么想问的？想问可以问。只要你问了，我会老实说。就比如……肖任。我和肖任。”

“嗯……，肖任？”林清怜想一下，似乎是听过。对了，知道！

“好啊。”清怜说。

“你等等，你是不是不记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尹小伊忽然问。

“没有，没有。”林清怜否定。

“哈哈。”尹小伊说：“有一点吧，有一点点。我知道，你是林小姐，我是小裁缝。你就算说的好听，叫我小伊姐姐。林小姐和小裁缝，真的能比吗？哈哈。算了，我只是说说，有就有吧，有也很正常。”

尹小伊自嘲一下，又说：“可是，你也不要小瞧我。我这个裁缝，要说是光明大厦，那也是没有的！我是一个大裁缝！别的不说，我就说一样，狼先生的衣服，被子，被褥，小到毛毯，袜子，都是我做的！为什么，手艺好！就凭这个，谁还不是客客气气的？不光是和美街区，就算是夜月会，听了我的名字，谁不是客客气气的。哈哈，我还是蛮牛的。而且……这是我争的！我的这些，并不是天生就有。不像你，生来就是小姐。我可是一路坎坷，历经磨难。”

“哈哈，好厉害。”林清怜说。

“嘿嘿。”尹小伊毫不谦虚，说：“是啊！整个光明城，我是独一份！这一门手艺，我为它烧心烧肝嘞！多少个日日夜夜，反复练习。你知道怎么练？你以为，坚持就是成功，努力会有收获。告诉你吧，就算是坚持了，不一定成功。就算是努力了，也是白努力，没有用的，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团毛线，然后你要编织它，编好了？然后再原路拆掉。拆掉编好，编好拆掉。一步步优化，一点一点的，反复琢磨。过程缓慢，旅途多艰。有时候我想着，这有什么用？因为做不好嘛，来来**，也就是个普通水平。然后又会想，不做这个，又做什么？总是，还是做了。活人还是要活动的，做一点事情，那才是活人，对不对？做了，一直到现在。然后……蛮好的。”

尹小伊稍微停顿，随后说：“接下来就是肖任，终于到了，这一个背信弃义的……垃圾。我有时候想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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