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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嫁衣》

15. 搞事情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风月为何物,只觉得小小的月柒,是醉红楼最美的姑娘。

可以说,要娶她的想法从那时便诞生了,以至于以后的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她还会娶谁。

“唉,慢慢来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当我是开玩笑,根本没把我的话太放在心上,立马回归沉默。

往后的日子里,我替他抄写着一份份的书卷,虽说字奇丑无比,他也不嫌弃,耐心地翻看着。

他每天供我些粗茶淡饭,偶尔会带些油腥,有时候我端详着他细嚼慢咽的样子,觉得他大概是上天予我的最大恩赐。

他每每看到我望着他发呆,总会用筷子敲我的头:“想什么呢,小鬼,快吃饭!”

我没有名字,他也懒得给我起名字,便一直叫我“小鬼”,我也未曾问他姓甚名谁,一直唤他“先生”。

夜里,我和他同睡在那张破破的大床上,有时候我会听见他的梦呓,含含糊糊的,也不知说了什么。

他是个书生,他跟我说,他要去参加科举。我也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看着他夜夜奋笔疾书,觉得科举对他而言很重要,便更加卖力地替他抄书。

那一年金秋,他金榜题名,中了状元。他穿着御赐的锦衣绿袍,着着一尘不染的新靴,游历在熙熙攘攘的念城,接受来来往往人的目光洗礼,风光无限,我坐在他的马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所有人都是带着笑的,就好像这世间并无苦楚,我仰头望向他,眉目俊朗的他,却没有如旁人那般的笑意。

游街结束后,他骑着御赐的宝马,带我狂奔在念城里,最后停在了一个小溪边,窝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遍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找不到了……”

那一刻他的模样我从来未见过,只觉得他脆弱无比。我被吓得手足无措,也跟着他一起哭了起来,我的嚎啕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路人。

立马有人认出了他:“咦,那不是新晋的金科状元嘛,他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干嘛?”

吓得他马上捞起我,骑着他的大棕马,一溜烟就跑了。

“我收你做义子吧,从今以后,你就不必颠沛流离了。”他收拾好了细软,正准备去皇城报到,望了望一无所有又无家可归的我,突然开口说。

“嗯嗯。”我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自然是满心欢喜,头一次觉得有依有靠的感觉,真好。

他拿起笔墨,在宣纸上写下了“江陵”两个大字,他的字很好看,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刀刻斧凿似的,不像我,写了这么久还像是游龙戏凤。

“认得这两个字不,这是我的名字。”他把那两个大字举到我的面前。

“江、陵。”他教过我一些字,这两个也包括在内,我便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哎,不对,小鬼,你以后要叫我爹。”他望向我,恍然道。

“爹——”他于我如再生父母,我很快就接受了他收养我为义子的事实,撒娇似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呢,也该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

蓦地他一眼瞥到了桌上的那本《诗经》:“有了,你就叫‘江子执’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开心!我也是有名字有家的人了,小小的我完全淹没在了喜悦中,更不会想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诗三百,曰思无邪,为何他偏偏选了这一句?

除了公务,还是公务,此后,他一心扎在了朝堂之上、黎民之中。从翰林起步,到如今,已步升参知政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承蒙他照顾,在右文殿里做着六品奉事的差,每月月俸也有近六两银子。

而令我万万想不到的的是,我与他的渊源不仅如此,直到后来的很多年,我都在想,这一切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命运捉弄人。

借着酒意,当我朦朦胧胧摸索回家时,已时过二更。江府的宅子里透着些微弱的灯火,江大人心系天下,体恤百姓,如此这般操劳到深夜,已是常事。

见我归来,有小厮打了灯笼:“老爷吩咐,公子你回来了便去他书房。”

他提着一盏素净的花灯,在前面替我照明引路,我紧随其后。

夜静得像鬼魅一般,只有我们俩踩在雪上的咯吱声。酒意微过,我有些昏昏沉沉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下去,飘忽不定,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像飘荡在这世间的幽魂。

“爹……”爹面色模糊的看不清,但我可以想象,他此时此刻是生气的。

“你又去了醉红楼?”我听得出来,他很努力地压制住住他语气中的愤怒。

这个“又”字,有些刺耳,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消息的,或许是因为回家太晚,阿笙禁不过盘问,或许是因为醉红楼里的那个男人。

“是……”他既已经知晓,我又何必隐瞒。再者,他位高权重,有什么想知道的,又查不到呢?

“胡闹!”他怒不可遏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我酒醒了一大半。

“你可知道,你今天得罪的是谁?那是太傅的儿子!”我不知道我得罪的是谁?我怎么知道。当时我眼里,除了月柒,无暇顾及其他人。

“孽子!太傅忙于政务,无暇教子,你怎的也如此不懂事,花街柳巷,同他儿起了争执?”

狗屁忙于政务,太傅的日常就是教小皇子们功课,如今玉轩枫连半个崽崽都没,那些个王爷的子女个个都比我年长,太傅哪里会忙?还不得一壶清茶,一把躺椅,悠闲起来就是一天,不过这话我可不敢放着他的面说,顶多是心里碎碎念叨番罢了。

大概是觉得骂我也不解气,爹抄起一旁的竹尺,一下一下重重地抽在我身上,怕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阵势,让我想到了当初被学堂教书先生的戒尺支配的恐惧。

真疼!我咬着牙,也不说话,夜很静,静得只能听见竹尺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也许是他打累了,见我不做声,他不再有任何动作,反而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执儿啊,我说了多少遍,你初入朝堂,应该小心谨慎,毕竟有些人,我们都得罪不起……我也是不能一直护你周全的。”他语气里的怒意慢慢平散,转而变成了苦口婆心的劝导。

“执儿以后会注意的。”他似是跟我叮咛过无数遍,为官十几载,毁掉也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曾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月柒于我而言,是高于一切的存在。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那张严肃的脸逐渐恢复平静,又开始批阅起公文。我静静立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过了许久许久,他手中的蝇字小书顿了顿,蓦地抬头问我:“不知执儿中意的,是醉红楼哪位姑娘?”

“是‘曲无意’。”那一瞬,他没有看见我准备低到尘土里去的头颅。

生平第一次,我对他撒了谎。

父亲一直教育我说,读书人该洁身自好,少沾染一些风月花事。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我这个,但我知道曲无意姑娘行事稳妥,我也害怕他对月柒不利,不得才骗了他。

“哦。”他只是淡淡应了声,目光并未离开纸页,“你下去吧,醒醒酒,早些休息,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长夜寂寂,我轻轻掩了门,屋内人仿佛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我没有打灯,门外的引我而来的小厮早已没了影,我遁入无边黑夜,回望他的屋子,只看到窗中的一灯如豆。

“嘶,疼,你轻点。”屋内,阿笙把一团金疮药倒在我的背上,粗暴地揉开,好似腌肉一样涂抹着。

“大人这也下手太重了吧,你是怎么惹着他了?”我爹一向脾气很好,见我伤得如此之重,阿笙有些好奇道。

阿笙对此事一无所知,想来这消息不是从他口中传递出去的,如此,便只有那人了。

这太傅家的公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路神魔鬼怪,非要咬着我不放。此番却也让我心有余悸,他会不会是个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也因此惦记上月柒?

“我又去了醉红楼,被他发现了。”我跟阿笙名义上是主仆,私下里却如兄弟一般,知无不言。

江府的下人们都说,江大人是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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