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沦为通房,怎么夫君给我披凤袍》
雪棠垂下眼,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沈语柔挟着怒气的视线,安静地站在一旁。
楚姣姣把裴景之搂在怀里,蹙眉看向沈语柔:“到底怎么回事?”
沈语柔咬着唇,没有作声。
裴景之从楚姣姣怀里探出脑袋,委屈巴巴地说道:“那页诗,是昨日爹爹领着我读过的,意思也一一讲过,我都记得!可是她讲的和爹爹讲的不一样!她讲的分明是错的!”
方才报信的丫鬟赶忙接话道:“姨娘,三公子性子倔,您是知道的,为着一句诗的解释,便和沈小姐争执起来,沈小姐一时生气,便、便斥责了三公子几句,三公子就哭闹起来了。”
楚姣姣狐疑地盯着沈语柔。
裴景之读的那册书正是诗经,大周皇帝极其喜爱此书,京中百姓,无不自幼便熟读此书,而那些世家公子或是小姐,亦常举办诗会,模仿诗经之风。
此书并不难懂,即便沈语柔才被认回相府不久,但这么些日子,相爷和苏夫人必定请了先生仔细教导,总不会连句简单诗文的意思都能讲错吧?
檀莺机灵地去把那本诗经拿了过来,裴景之指着上头一行沾了墨点的小字大声说道:“就是这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她竟说这句诗的意思是小鹿在原野上啃食苹果!爹爹可不是这样讲的!”
几个丫鬟听了这话,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她们都是粗鄙之人,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哪里知晓这句诗是何意。而楚姣姣出身青楼,只学过些淫词艳曲,这样高雅的诗文自是一字不懂的,她若是懂的话,也轮不到沈语柔来教裴景之了。
裴景之见满屋静寂,竟无一人出声帮着他说话,不由着急起来,哭得更厉害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分明就是她错了!”
说着,他便顶着一张哭花了的小脸朝雪棠看了过来,很是委屈地说:“雪棠姐姐,这句诗才不是她讲的那般意思,是不是?”
雪棠本不想开口的,沈语柔本就三番五次地刁难于她,若她此时再开口帮着裴景之说话,沈语柔还不知要怎么教训她呢。可见裴景之哭得如此凄惨,雪棠实在心软,犹豫半晌,还是轻声开了口:“奴婢愚钝,奴婢以为,这‘苹’字意为艾蒿,而非苹果。”
裴景之立刻用力地点头:“爹爹也是这样讲的!”
楚姣姣皱起眉,看着沈语柔,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委婉地说道:“想来是沈小姐一时粗心记错了意思——不过是件小事,景之被侯爷宠惯了,脾气大了些,还望沈小姐莫怪。”
沈语柔面红耳赤,紧紧咬着唇,只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其实自她被认回相府,沈相爷和苏夫人便为她请了好些老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针线……一样一样,将她每一日都排得满满当当。
沈语柔从来不知,原来做相府的千金小姐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想学这些,她只想穿上漂亮昂贵的绮罗裙子,戴上各种以前她连摸都不敢摸的金钗珠翠,荷包里揣着鼓囊囊的银钱,坐上相府华丽的马车,出去和那些京中小姐们赏花饮茶,谈天说笑。
那才是相府千金该过的日子!
她做了十几年的丫鬟,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做回她的千金小姐,总要好好地享一享福才行,整日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实在憋闷得很。
平日里,相爷忙于政务,苏夫人主持府中家事,亦无暇抽身,沈语柔便给那些先生塞了银子,让他们帮着在苏夫人面前撒谎,自己则带着翠春偷偷从小门溜出去,下酒馆、听小曲,好不自在。
可沈语柔怎么也没想到崔老夫人竟会要她来教裴景之读书,她瞧着裴景之一副散漫的样子,想来应当是个好糊弄的,却不想这孩子这般固执,她只不过讲错了一个字而已,他便大声吵嚷起来,她一时面子上下不来,这才拉下脸斥了他几句。
如今事情闹到楚姨娘跟前,沈语柔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周围那些丫鬟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仿佛都在无声地嘲笑她的无知。
沈语柔握紧了拳头。
这一切都怪雪棠这个贱婢!
若不是雪棠抢走了她相府千金的位置,这十六年来,她自当被苏夫人精心教养,她会成为一个端庄得体、腹有诗书的名门闺秀,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连一句诗文的意思都能讲错,还要被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子揪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于她!
沈语柔暗暗将牙关咬得咯吱作响,视线怨毒地落在雪棠身上。
雪棠低下头,装作没看见沈语柔那仿佛淬了毒一般的目光,她既开了口,便已经做好了被沈语柔记恨的准备。
“沈小姐讲了这么些时候的书,也累了吧?檀莺,带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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