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今天也在努力续命》
“哗啦啦”锁链松动的噪声划破夜色静谧,突兀得刺耳。
迫不及待推门而入,看见熟悉身影,曲连声三步并作两步,差点被地上的桌椅残骸绊倒。
“没事。”
面色红润的紫衣夫人紧紧抓住他手腕,像小时候一样接住他。
“娘没事,别怕。”
仍不放心地仔细查看她周身,曲连声紧张到哽咽。
“娘……”
跟在他身后的一群曲家长辈看清屋内情景,面色复杂。
他们不明白曲连声何至于担心到这种地步。
看看这一地残骸。
若不是他们及时在门上挂好锁链,这个疯婆娘早就砸开门窗跑了!
“要我答应,可以。万两黄金,不够。”
坐在亲娘身边,曲连声面上的惊慌荡然无存。
曲家大伯被他狮子大开口的架势吓一跳。
“庭忠,你……”
“自然!”坐在上首的青衣女子却一口应下。
她虽然自称月家从侍,举手投足间,却是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度。
“早就听闻曲郎君生财有道,既是相求,必然诚心。”
“三万两黄金,如何?”
曲连声盯着自己的衣摆,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间静谧之中,曲家长辈的吸气声倒是连成一片。
眼看着曲连声不为所动,他们反倒按捺不住了 。
“庭忠!适可而止!”
他们没见过这么多钱。
就像许久没有见到肉的饿犬,只是一个劲地双眼发红,不管不顾的要将骨头咬到嘴里。
哪里还顾得上查看,根本就来不及在乎:
这肉里有没有能扎穿他们头颅的金钩?
“闭上你们的嘴!”
握着曲连声的手,曲夫人一声冷笑。
“怎么?年纪大了爱管闲事,连自家子侄的良心能卖多少银钱,你们也要插手来管一管?”
她直视面前的少女。
“月家姑娘,你若是只能开到这点价钱,干脆回去和那些大人们再商议商议吧。”
“我不过一内宅妇人,不通政事。反正如今泡在死牢里等着砍头的,还轮不到我们曲家。”
“曲连氏!”
几个曲家的老头子被她呛得又急又气,吹胡子瞪眼。
“叫你姑奶奶做什么!”
“你们倒是看上这些金子,恨不得也拿自己的良心上了称,可惜买家看不上一堆污糟糟的黑心烂肺!”
“十万两!”
没听过这样吵嚷的,青衣女子干脆起身。
“十万两黄金,曲家就算是貔貅转世,也尽够了。”
“扑通!”
有曲家长辈惊得从凳子上摔下来,一张张老树皮似的脸涨得通红。
到这种时候,他们反而不敢说话了。
曲连声终于抬眼,神情复杂。
“当真?”
“当真。”
“真有钱呐。”
元昭啧啧感叹。
幽幽蓝光映在她眼底,三维立体图景浮动,仿佛从天穹向下俯瞰。
此时占据画面中心的,正是曲家庭院。
这是她解锁六位重要角色解锁商城的阶段性任务结算奖励。
【道具:天眼
级别:lv1
功能:三维立体实景兼具透视功能,实况转播,在线吃瓜】
至于这第六位重要角色是谁?
已死之人。
她终究是在五星红旗下受着现代教育长大的。
封建社会吃人的道理看过千千万万遍。
直到真的切身面对,才发现,连帝王都有这么多不得已。
当时情景,她若是什么也不做,别说当暴君,就算当个龟缩在皇城里不问世事的昏君,也定然要仰人鼻息地过一辈子。
她要活,别人就得死。
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是和别的皇帝不一样。
生杀予夺,他们能要活人死,却不能叫死人活。
但她可以。
系统商城解锁,她当机立断花费三个月的寿命兑换了“还魂丹”。
生生把半只脚都已经踏进鬼门关的家伙拽了回来。
死,容易。
可人只有活着才能创造更多价值。
关闭“天眼”,元昭视线划过新解锁的角色面板。
【人物:吴惜毂
文韬:71
武略:76
忠诚:99
简介:平庸之辈。或许有一些独特的闪光点,就像沙滩上偶然捡起的贝,每一只都独特美丽,可惜比他更好更漂亮的太多,并不值得注意】
起于微末是拼搏者的宿命。
自然,她如今也不见得有多少能够心软的资本。
当今现状,王朝腐朽,积污藏垢,忠心于她的可用之人不过一手之数。
内视己身,受制于“人”,命数空泛,不剩几天好日子过了。
可她花费这一个月的寿命,并非只是出于心软。
殿前质问天子,步步相逼,气势凛冽。
此人胆大,有辩才,最重要的是,不怕死。
世间俊才千千万,但真正能将生死抛却的,难找。
这样的人才,正适合为她叩开别国的城门。
来做她一统天下的前锋。
正如系统评定的,吴惜毂区区“平庸之辈”,原本够不上“重要角色”的标准。
但就像忠诚值会因帝王言行浮动一样,角色数据其实是可以培养的。
重不重要,她说了算。
【宿主,如果世家真的能拿出这笔钱,三十个人头差不多就是国库一年的收入了】
系统出声拉回元昭的思绪。
它忧心忡忡,抄家的建议还没说出口。
元昭却不怒反笑。
“好啊,不愧是世家。”
系统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宿主不担心嘛】
“这有什么关系。”
元昭笑得心满意足。
“他们的钱,就是我的钱啊。”
……
夜色掩映着墙院之间的阴翳。
曲府侧门开合,悄无声息地送走一辆马车。
随着木轮缓缓滚动,地面尘土颤抖着扬起又落下,印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若有人跟着这道痕迹一直追寻,就会发现,在某个巷口,两道相似的车辙重合,擦肩而过。
圣京外城的偏僻院落,形如鬼魅般的身影叩开院门,抬着一团模糊人形,匆匆离开。
夜风从门窗间隙漏进来,映在墙上的影子微微摇曳。
浸润朱砂的玉管落下。
轻而快地划去纸上姓名。
像血色泼墨。
其间雷霆风势,
无异于判官落笔。
元昭慢慢翻过一页名单。
她在练笔,准确地说,是练习如何画出完美的直线。
就在吴惜毂给她的名单上。
人已经到了这地界,除了入乡随俗,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用这几张名单练练手,算是她向世家讨的利息。
系统要她坚定贯彻暴君人设。
面对该死的人,就不能再心软啦。
春和侍立在御案边,眼看着天子面上的神情终于和缓,一直提着的心悄悄放下,伸手端起已经被涮成“墨茶”的瓷盏。
余光注意着常福无声飘进内殿,两人交接,茶汤被撤下。
“陛下,这是太医院嘱咐您进补的四物汤。”
她动作小心,视线全然凝在汤盅上,不敢偏移半分。
她知道天子只是寻常练笔画名。
可朱砂御笔起落之间,生死一念,仿佛当真看见那些血淋淋的场面。
令人不敢直视。
元昭闻声抬眸,盯着汤盅。
原身早产,自幼体弱,喝口凉水都能生病。
第一次驾临学宫受惊,回来高热不退,整个太医院不眠不休连轴转了三天三夜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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