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来隔壁拍民国戏的留声机曲调，顾临洲开始说起在非洲义诊时，曾用手机播放《茉莉花》安抚哭闹的小患者。“他后来成了我们的小翻译，”他转动着茶杯，“现在应该在上初中了。”

陆意欢发现他吃虾饺时会先把皱褶抚平，和在片场整理手术巾的习惯一模一样。当糖水端上来时，他忽然从钱夹抽出张泛黄的照片：暴雨中的医疗帐篷前，几个戴头盔的医生围着一锅煮沸的器械，帐篷绳上晾着件印有熊猫图案的T恤。

“《白衣夜行》的创作原型。”他指尖轻点照片边缘，那里隐约可见半截画着笑脸的石膏绷带，“当时我们用碘伏在纱布上写病历，有个小护士总偷偷画太阳花。”

陆意欢凑近细看，发现照片角落里堆着用空药盒折的千纸鹤。她忽然明白剧本里林悦总爱折纸鹤的设定从何而来。

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是林悦。

暮色渐深时，巷口传来糖画老人的铜勺敲击声。顾临洲忽然起身：“等我两分钟。”

再回来时，他掌心里躺着只琥珀色糖画，晶莹的翅膀上凝着光。“杀青礼物，虽然简陋了些。”

陆意欢看着糖翅在晚风里轻颤，忽然发现糖画师的糖画是照着顾临洲钱夹照片里的千纸鹤做了造型。斜对角商铺的霓虹灯亮起来，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彩光。

“下周医疗综艺...”她舔着唇角的糖渣开口，却被手机忽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顾临洲查看信息时，锁屏照片上的医疗帐篷让她瞳孔微缩——正是《白衣夜行》海报上的主场景。

“明天有个患者要做手术。”顾临洲收起手机，看向陆意欢的眼神中带了些抱歉。

“没关系。”陆意欢笑了笑，“那...你要现在回去么？”

顾临洲摇了摇头，“请客哪有把人半路丢下的道理。”

“对了，你说的医疗综艺是什么？”

陆意欢有些惊讶他竟然不知道，连忙开口补充，“是《医者仁心》的综艺，应该是要在你们医院录制的，目前通知我和林冠下周要去你们那里培训。”

“培训？”顾临洲回忆起了一些，“那我好像知道了。”

他笑弯了眼，“那看来你又要听我上课了，希望还没有听腻。”

“真的吗！”陆意欢有些惊喜，“那我可要开始期待了。”

“不过你们是要和正式的规培生一起竞争么，那胜算可不大吧。”

“应该不能吧。”陆意欢也有些不确定，“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怎么竞争啊。”

“那就要看你们策划的安排了。规培可不轻松，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

“我会的！”陆意欢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起来，我真没想到最近的工作都是跟医学挂勾，这算不算我来娱乐圈当医生。”

她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桌面上的多肉。

“如果想来当医生的话，可以报考我的研究生，我收你当学生。”顾临洲眼睛里藏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还是算了吧。”陆意欢挥挥手，“演员还都没做明白，怎么能去当医生。”

对话一时陷入了沉默，陆意欢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却正好和顾临洲的眼睛对视。

“你...怎么不说话。”

空气似乎变得炎热了起来，若有若无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流淌。

“有些晚了，”顾临洲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风衣，“我送你回家吧。”

“好。”氛围被打断，陆意欢也自然了很多。

《白衣夜行》事杀青之后，陆意欢难得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她拉出了系统给她评价表，开始挨个研究。

【宿主档案】

姓名：陆意欢

艺龄：0年5个月（从第一次试镜算起）

形体评级：B+（建议解锁古典舞技能）

台词潜力：B（推荐进行声乐特训）

演技评级：B－

粉丝基数：10468

“001，古典舞技能要怎么解锁，你这边有对应课程么？”

“粉丝数不够，无法解锁系统才艺空间对应技能。”

看着自己刚刚破万的粉丝数，陆意欢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要多少才够啊，等你解锁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看着系统提供的精进方向，又是声乐特训又是古典舞，陆意欢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她还想在系统这里白嫖一下，但是001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看着银行卡里刚刚到达六位的数字，陆意欢狠狠心在网上约了一节古典舞的私教课。

有失才有得，有失才有得，她这样劝慰自己。

“新的任务已经刷新，请宿主尽快完成。”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意欢对于系统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么高的警惕性，她点开了系统发布的任务，准备看看这次又让她做什么。

【任务一：于明日10时前往横店影视城《浦江春梦》剧组，完成“歌舞厅被枪杀的舞女”群演工作（0/1）】

？？？

不是，这个系统就不能发个不演死人的任务么！

陆意欢眯起眼打量任务详情，《浦江春梦》的民国戏码在圈内传了小半年，听说光是百乐门舞厅的布景就耗资千万。

大抵是感觉到了陆意欢的不满，001的求生欲在此刻突然上线，“系统可以接管宿主的微博，提供更具有可行性的营销方案。”

陆意欢承认，她心动了。

自己的粉丝数少的可怜，这不仅仅是她现在还不出名造成的，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没什么大块的时间去经营微博。

但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网络上的数据也会决定一个人的身价地位。

“成交！”

在没有经纪公司的情况下，交给系统运营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夜晚，陆意欢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两度，汗湿的练功服紧贴着蝴蝶骨。墙上的镜子里倒映着女孩纤细的身影，手机屏幕在瑜伽垫上明灭闪烁。

陆意欢抓起矿泉水猛灌两口，喉间翻涌着铁锈味。这是她今天第三个小时的舞蹈课，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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