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状元郎非我不嫁》
徐知远犹未回神,便听少女声音如银铃碎瓣,轻快敞亮。
“呆子,愣着干嘛?”
少女杏眸微弯,抓着他的手理直气壮,“扶我上车呀!”
他依言搀扶,两人一如当日接船般上了马车,又是静默。
徐知远见她自上车伊始便双眼微阖,闭目不语,又观随侍丫鬟手脚利落,沸水醒器,茶汤高冲,一时间车厢内茶香氤氲,想也知道是名贵茶叶。
待茶泡好,上好的庐山云雾,经了甘甜挂齿的山泉水冲泡,叶底匀齐,茶汤澄澈,徐知远心知,这才是她的派头。
他手握茶盏,微微一笑,“当日唐突,冒犯姑娘…”
“昨日情急,还未介绍我的姓名。”
两道声音一如当日撞在一起,宁瑶这下睁眼,看着面前微微一滞的人,忍不住笑道,“我们两人说话,还真是合拍。”
*
车马渐行,行过京城略热闹些的长街胡同。时辰虽早,但亦有商贩出摊。此刻听车外人声嘈杂,倒不同于徐姑母那落座在京郊安静非凡的宅子,已是换了天地。
宁瑶品着唇间馥郁茶香,微微一笑道,“小女姓丁,名玉瑶,公子日后唤我瑶儿便好。”
宁是国姓,自然不好张扬。而她本名为瑶,既是美玉之意。宁字去了宝盖,丁玉瑶,就是现成的名讳。
想到当日车马之上,他就猜到了她原先的计划。好在皇亲国戚名不外露,也不知这名字给了他,又是什么时候能被猜出来。
不过,猜出来也好,猜不出也罢。左右她六礼已尽,他名声未显。进了这郡主府的门,便不是任他前世舆论使尽,想抽身便能抽得了了。
她缓缓笑道,“先时是我多有情急,还请公子见谅。不过如今公子既同我来,其中情由,我还要介绍一二。”
“我虽不同你表妹一般病弱,但自幼亦是疾病缠身。”她应景地咳了两声,似有些虚弱道,“也是因此,世伯才想叫我早早择婿,家中满门上下,能有个人同我相互照拂。”
宁瑶假托病体,自然是为了日后可推说自己寻医问药,潇洒脱身。而他科举在即,留在家中操持一二,还真是美事一桩。
如此一想,她使了牛劲才把笑意憋回肚中,继续扮作这病弱的娇娇美人,
“家宅虽与皇城离得较远,却有个书肆紧邻,我观这几日举人游子多有入京,书斋不远,你若有意,平日尽可去同同窗论道。”
“只一点,便是我要说的。”宁瑶一顿,想到京中多是那簪缨世家的纨绔子弟,徐知远这白纸一般,沾染了墨色些许,倒不像她前世打马游街,能一眼心动的那款了。
因而警告道,“我们虽未成亲,确已完礼。你日日吃嚼我会吩咐管家拨你,但若你胆敢背着我同同窗吃花酒、见美人……”
她将手中茶杯轻描淡写地放到几上,笑得意味深长,“你会知道代价的。”
虽然这呆子不近美色是出了名的,但宁瑶觉得有些丑话,还是说在前头为好。
她还要再说,面前郎君却不答先笑,一时看得她心神难定,方寸大乱。
徐知远轻声开口道,“姑娘…瑶儿放心,我不论道,也不吃酒。”
他语带笑意,一如初见当日,说出来的话却叫宁瑶一时怔愣,跌了眼镜。
“我既应了你,姑娘所说,自然无有不从。”
“只是,既要做夫妻,不如坦诚相待。”他诚恳道,“在下不解,为何是我呢?”
……
他这话问得直接又犀利,眼神却坦然自得,仿佛真的只为求一个答案安心。
倒是让宁瑶哑口无言。
她一面在心中想这书生果真不好糊弄,一边绞劲脑汁地答他。
“先时不是同你说了,我世伯欣赏…”
“京中才子众多,诚如姑娘所言,本不缺我一个。”
“你相貌出众…”
“我容色平平,与姑娘天人之姿相较,实在相差甚远。”
如此,宁瑶说一句他拆一句,直说得她没了脾气。
望着他依旧云淡风轻、沉稳安静的神色,宁瑶…
宁瑶恨得牙痒痒!
“本姑娘……”
徐知远眼都没抬,还要再反驳一句,忽然感觉身侧一股丹桂清香细细如烟,扑入鼻尖。
当朝好熏香,尤好时令花果入香。眼下金秋时节,正是桂香馥郁的时候。
但宁瑶不喜香味太甚,因而只是由着待月熏了些微,让人如觉似雾。
因这桂香袅袅,徐知远这才发现,争执之间,她已坐到他跟前来了。
宁瑶挪了又挪,直直坐到他跟前,玉手轻抬,把他的脸轻轻抬起。
徐知远只觉下颌微有些酥麻,意识到是他的脸被她纤纤玉手轻勾,不由自主地同她对视,坠入那双琥珀瞳光中。
不比他眸色点漆,他发觉她眸色清浅,更显灵巧轻盈。蜜意在眼中缱绻,他只觉她手拂过的脸颊,一寸一寸地发烫。
宁瑶轻轻一笑,“本姑娘心悦你,不可以吗?”
书生的脸腾地一下烧成赤丽的霞色。
他着实有些太害羞了。原本面如冠玉、白玉无瑕的脸上,一时连着耳根子烧成一片,仿佛听到了什么狂妄之语,登时垂下脸来,动弹不得的愣在原地。
大约是因着人脸红了,反倒显露些别样的颜色来。宁瑶坐在他跟前,发觉他眼窝处,有一颗颜色极浅极浅的小痣。
…还怪勾人的。
她心道,这呆子这么容易害羞,以后真是有得乐了。
见他终于不再反驳,宁瑶又附身过去——打开了徐知远身旁的车窗。
清爽的秋风拥入车中,吹散了些许旖旎气氛,宁瑶看着他眼神飘忽,左顾右盼就是不同她对视,反而笑道:
“如今,你姑母既收了我的礼,咱们也算是将要完婚之人。”
“既入了我家宅,须知第一件就是,本姑娘做事肆意随心,你少问!”
她水杏眸中湛然若星,登时就叫这偷偷抬眼的书生失了神。
因而也未发觉她侧身靠近时,口脂印调皮地沾在了脸上一道。
他未置一词,垂眸静默,只觉得在心中酝酿许久的问题,顷刻便轻易地任她三言两语打散,被绕得不知西东。
年少打马惊春,一时误扰画中人。
其实他还想问的是…
她当真不识得他了?
*
随马蹄渐慢,待月向车内低声道,“小姐,到了。”
只见眼前宅屋雕梁画栋,碧瓦朱檐,层楼叠榭,气派非常。一时间,尘风虽然得了自家公子指点,但此刻也是嘴张成大圆,难掩吃惊向待月道,“你家小姐,这这——这么有钱?”
待月摇摇头,虽不服气,但也知是招摇太过则太易生疑,因而照着郡主昨日的说辞道,“非也,小姐此行入京,此屋乃是世伯所赠。”
然而心下却瞧着这看不懂人脸色的小厮暗自腹诽。
此处怎能不极尽华贵,气派非常?毕竟,说是世伯相赠亦不相虚。
这可是圣上亲封,御笔钦赐的郡主宅邸。
屋宇亭阁如云,回廊百转,檐牙高啄,走进去更觉非同凡响。偌大院落,另辟假山怪石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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