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欢》
霍挚眉间烦忧稍平,“大师给开几幅调理的方子。”
“自该如此。”前主持写着了几道房子,起身往药架上取药。
绾筠转头,拉了拉霍挚衣袖,低声问着,“一定要喝药吗?”
霍挚安抚拂了拂她发顶,屈身靠近他道,“只是补补身体。”
正巧这时,少年端茶进来,躬身奉在两人面前,大抵是坐着,绾筠比霍挚更能轻易看到少年那张普通到极点的脸,好似扔在人堆里就看不出来似的,绾筠有些怪,少年的神色平静极了。
大概是注意到绾筠在留意他,他目光转到绾筠身上,那眼里掠过奇怪和阴狠,转瞬即逝,快到绾筠以为是错觉。
少年奉完茶便快步往前方丈身边去,帮前方丈收捡药材。
绾筠目光不自觉地跟了一下。
霍挚留意到,抚在绾筠发顶的手稍顿,忽然出声,“圆恪方丈,这是新收了一位俗家弟子?”
圆恪方丈和少年背对着,听到询问,动作同时顿了一下,片刻后圆恪方丈在僵着身体转过来。
先是叹息,再是惭愧道,“大人误会了。这是贫僧的孙儿。”
绾筠错愕,就见圆恪方丈将药方递给少年,让少年继续收捡,自己稍走近些,没有隐瞒也不敢隐瞒的说道,“贫僧是半途入得空门,原来在俗世的时候有妻有子,只是看透了红尘,才毅然决然放弃一切。只是几十年过去了,俗世的家遭了难,只有这孙儿活了下来,走投无路,来投奔于我。”
“这孩子身上有我的血脉,于情于理,贫僧都不忍将他驱逐。”
绾筠一时无言,霍挚神色淡淡,“圆恪方丈,让你孙儿近前说说。”
绾筠这会儿忽而意识到,对于圆恪方丈来说,贵客来访,即使年老,也不该让陌生的孙儿在旁侧,但他不顾礼节,让孙儿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存在引荐之心。
自己已老迈,更是时日无多,唯一血脉,临终铺路,是合理之事,所以……霍挚顺势而言?
可是绾筠还是觉得不对劲,圆恪方丈并没有那种目的达成的喜悦,还保持着说起过去的惭愧,只是行动上,已经屈身转头,招了招少年,“坤儿,大人要问你话。”
少年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显着恭顺模样,快步走到圆恪方丈身边。
绾筠听到圆恪方丈叹气说着,“去吧。”
少年靠近霍挚半丈距,躬身拜见,“见过大人。”
霍挚神色不变,“抬起头。”
少年应了一声“是”,抬头的瞬间却陡变,霍然冲衣袖中抽出一柄匕首刺上前来。
绾筠下意识起身躲,霍挚勾着她腰身,快速退出少年急冲的范围。
但少年紧接着继续扑来,直取霍挚心脏位置,霍挚只得抽身格挡,绾筠失了支撑,跌倒在地。
而霍挚一臂挡着少年持匕首的腕口,一脚踹向了少年。
少年极其灵活,霍挚脚下的力道只中了少年侧腹,让少年借机拉开距离。
两下攻击连三个呼吸时间都没有,院外已传来下手疾冲而来的脚步。
少年自知下人们来后,他将毫无胜算,攻势一变,身形往下一扭竟然直冲绾筠而来。
“绾绾!”
耳边传来霍挚惊声,绾筠只瞧着那匕首锋锐的寒光越逼越近,大脑一片空白,便是这时,右臂传来拉扯,霍挚先一步够着绾筠,正要将绾筠扯开,绾筠却见那少年匕首攻势忽然一变,方向近直朝着霍挚而去。
“小心!”绾筠惊喊,下意识顺着右臂上的拽动,向霍挚怀里一扑,扑得霍挚向后退了半步,那匕首擦过霍挚的肩颈相交处。
“放肆!”
随着亲卫一声惊呵,少年被挑开,紧接着一群人围上,外围亲卫几脚连踹过去,少年直直倒地大喷鲜血。
“别让他死了。”霍挚冷声如剑刺入。
下一刻,少年便被数不清的剑指着,其中一个手下瞬间上前,一把钳住他的下颌,直接卸了。
绾筠到此刻浑身都在发颤,这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
但霍挚不是,他此刻回抱着绾筠,甚至有几分愉悦。
绾筠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她眸中倒映着霍挚肩颈处的伤口,亲眼看见鲜血从伤口溢出来。
“血。”绾筠声音在抖,“流血了,霍挚。”
霍挚并不在乎,只抹了一下伤口流出来的鲜血,反手拂了拂绾筠后背,反倒安慰绾筠,“没事,皮外伤。再说,神医不是也在这,死不了。”
他目光转向圆恪方丈的位置,绾筠也不由得看去,这突发的刺杀时间里,她没有注意到圆恪方丈的半点行动和呼喊。
而此刻,再注意,却发现,这位名望满朝的圆恪方丈,正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神色平和,好像知晓发生的一切,又好像对发生了的一切都不在乎,只等着人来取他性命。
圆恪方丈知道这场刺杀,甚至是帮凶。
绾筠心神生颤,是不是弄错了?
“属下护卫不利。”少年被绑,为首的统领领着一群护卫跪地求罚。
霍挚摆摆手,并不追究。
“圆恪大师,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圆恪方丈神色闪烁了一下,缓缓抬头,又深深闭眼,重重叩地。
他的声音沿着地面惨淡传来,“贫僧一辈子将近,唯负当年妻儿,这是贫僧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这一刻,圆恪方丈不过是世间偏帮的俗人。
绾筠挪开眼,在霍挚冷眸抬手似要作杀式时,她抬手拦住霍挚,她眸子哀伤地注视霍挚。
霍挚顿了顿,手势便摆手,让人将他们拖出去。
绾筠松了一口气,视线落下,霍挚脖颈处流漫的鲜血让她心口再次一滞,那匕首再向上三寸,划到颈部,说不定就能划开大动脉,那便是必死无疑。
她伸手,只指腹沾了一点血,血带着温度,不同于霍挚身上以往的温度,让她茫然。
霍挚垂眸看绾筠,反倒被绾筠的神色惹得愉悦。
突然的,啄吻了绾筠嘴角两下。
“在担心我?”霍挚笑问。
绾筠被他的动作惊醒,意识到自己被吓过头了,立刻想要退身离开。
但被霍挚扣着没放,“帮我包扎,可好?”
他带着绾筠往八仙桌去,他坐在长凳上,手下从门外送来药粉和绷带。
他双手一展,笑等着绾筠动手。
绾筠无言,没有动作,只小声道,“你只是颈上划伤,不用脱衣服。”
“不。”他伸手将绾筠拉到身边,“爷伤得很重,包扎得越多越好。”
绾筠愣神,片刻后,意识到他被突然刺杀,定有行动,这种伪装重伤或许是他的一种筹谋,他作为国公爷的家臣,或许会被国公爷借题发挥。
想清楚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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