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
待过了一阵后,人潮稍缓,春兰春菊护着常青安避退至一旁,赵在泽也跟着衙役们赶来,将人流分开,有了官府维持秩序,这才能稍稍喘口气。
常青安:“快去找渝儿。”
赵在泽一惊:“在哪个方向?”
春兰指了个大致方向,她也无法确定位置,只能一路寻找。
“母亲!大哥!”
正在一群人担忧不已的时候,赵渝突然出现,众人抬头看她,见她好端端的,并未受伤,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常青安急急拉住她的手:“可还安好?”
“我无事,长静带着我闯了出来,我见官兵来了就赶紧来寻母亲了,母亲且宽心。”
听她这么说,又见她确实衣发整齐,常青安也未多追问,只攥紧了她的手,实在是吓人,她简直不敢想若是赵渝出了事,她该怎么办。
“在下谢六,拜见夫人。”
见她们母女俩简单叙完话了,谢淮这才上前一步,一脸正色地行礼,端端正正,十分知礼。
赵渝瞪大眼看着他,他刚刚还不是这样的。
常青安这才瞧见他,见他唇红齿白,白净斯文,瞧着不像是个歹人,赵渝咬咬唇,小声说:“母亲,是他一路护送我回来的。”
常青安了然,客气回礼:“多谢这位公子。”
谢六,在京城姓谢的人可不多,见他衣着也不普通,定然也是出身不凡,排行第六,常青安心下讶然,难不成是天潢贵胄,宫里的六皇子?
但他无意大张旗鼓,于是常青安便也假作不知。
谢淮并未多留,见赵渝平安和家人团聚后他便拱手告辞,径直转身走了,片刻也不多留。
而另一边,赵在洹一个猛扑,一脚重重踹在拍花子腿上,那人身形不稳,向地上摔去,赵在洹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接住孩子,牢牢夹住,又是一脚踩在拍花子背上。
这一脚他毫不留情,直踩得那拍花子爬也爬不起来。
“胆敢在天子脚下行此丧心病狂之事,简直猖狂!”
“三弟!”
赵在凌喘着气追上来,见他已将人制服了,他重重松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腿上来帮他把拍花子押往府衙。
那拍花子仍不甘心地挣扎着,不住叫唤:“杀人了杀人了!”
赵在凌冷笑:“你丧尽天良,竟还有这等面皮!有什么话且等着去牢房里对着牢头说吧!”
那人一听要去牢房,立时打了个哆嗦,那可是要挨鞭子受刑的,他大力扭动着,连声哀嚎:“
两位大人,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两位了。
赵在洹:“这话不应当对我们说。
真正可怜的人是失去了孩子的妇人,没有哪个父母会原谅这等恶人。
两人一路按着拍花子,交给在外值守的衙役,衙役们拱手道谢:“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
“无妨,接下来便劳烦官府了。
“您放心。
赵在洹将孩子还给妇人,妇人一把接过,仔细看过,一时又是放声大哭,死死搂着孩子,王少虞仍然站在一旁细心看护,温声安抚。
“我已差人请了大夫,夫人不必忧心。
“谢谢这位小姐。妇人又看着赵在凌和赵在洹:“谢谢两位公子。
不一会大夫匆匆赶来,掀开襁褓查看一番:“只是受了些凉,不妨事。
他当场写下注意事项,交给妇人,妇人拿着单子不住道谢,而后她抱起孩子就要离开,再不敢留了,以免又遭人抢了孩子去。
处理好后常青安也来找他们会合,打算一道回府,只是常青安看着王少虞,她只身一人,未见王夫人,想必也是被人群冲散了,这般情景下如何能让她一个女儿家独自归家?
常青安:“若王小姐不弃,不若一同走走?
王少虞微怔,恭敬见礼:“是。
于是一行人一起走着,时不时说上几句话,都是些日常,也并未多打探些什么,见常青安并没有旁的意思,王少虞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着前面一角鸦青色的袍角,眼睑微垂。
一家人先把王少虞送到了侍郎府,这才回转赵府,常青安解下披风,端坐于堂内,婢女们连忙奉上热茶和吃食。
常青安收敛神色,眉眼淡淡:“人都到齐了?
“是。
今日一同随行的下人们齐声应道,她一一看去,春兰春菊一直护在她身旁,长书也是紧跟着赵在泽,长谨随侍赵在凌左右,长柳被赵在洹撇下半截,后来才追上去,长静牢牢护了赵渝一路,小蓁则是一开始就被冲散了,不见踪影。
她指尖摩挲杯沿,眸色深幽。
今日此事她越想越蹊跷,一是时机,早不生乱晚不生乱,偏偏在出了拍花子这档子事的时候,在几个孩子都暂时离开的这会子功夫,二是人流直直冲向了她和赵渝,只有她们这一块,被硬生生冲散。
简直就像有人故意安排的,但是她安然无恙,可见多半是冲着赵渝来的,随着赵在泽初露锋芒,京中早已改变了对赵府
的看法,皆是默默关注着,赵府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无足轻重的闲散富贵人家了。
常青安看着赵渝,赵渝在路上悄声对她说了她今晚遇见的两个人。
她的渝儿遇上这种事,也不敢声张,怕引起更大的事端,却还是掩不住脆弱,她说:“母亲,我其实很害怕。”
常青安攥紧了杯盏,这话就跟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想起来一次就疼一次。
“春兰春菊,查查府中各人近三月去向。”
“是。”
孩子们也坐在旁听,下人们更是一语不发,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堂内气氛凝重,大家心知肚明,母亲这是要再次整顿府中了。
不多时,春兰春菊捧着册子匆匆而来。
常青安细细翻看,屋内燃烛数十,亮如白昼,她心里对将军府的人姑且是相信的,唯有那个小蓁,她是起了疑心。
赵渝蒙着面纱,且鲜少出门,也就近段时间出门多了些,但也不至于到人人皆知的地步,缘何旁人能一眼认出她?
只有身边的人才能清楚地告知她一身装扮,从而暗暗谋划。
果然不出她所料,从将军府过来的几个下人与主子们同进同出,只有小蓁,偶尔出门采买,但因着采买一事繁琐,所以具体去向并未如何记载分明。
“小蓁。”
常青安抬眼,语气平缓。
高坐烛光下的常青安面色依然平静,怒不及容,声无急火,如同她素日里安排府中大小事宜一般威严又宽和,但越是宁静越是令人害怕,在这从容下却是雷霆汹涌。
“夫人。”
小蓁头也不敢抬,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没想到夫人这么敏锐,只是一点疑心,便要立时大动干戈彻查到底,半点拖延不得。
“你可知罪。”
虽然是问话,却好似并未给她辩解的机会。
“夫人,奴婢没有加害四小姐之心。”
“昨日,你去了上翠楼购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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